() ( ) 凌伊瑟的心脏如遭电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侍者的那杯莫名其妙的东西，只觉头晕眼花，也想立刻把酸麻的手臂从林书航的肩膀上挪下来。
无奈，他的手紧紧地扣在她的腰间。
她只好出声提醒，“我有点累了，我去休息区坐一下。”懒
“好的，我陪着你。”他放开她的身子。
得到放松，她立刻转身，想快点离开舞池。
“等一下。”林书航底笑，长臂一伸，再次把她拉入怀里。
“什么……”凌伊瑟转过头话音未落，林书航已经双手覆盖在了她的眼睛上，只剩下了手指缝里的一丝光线，她觉得在优雅的音乐声中，她就要被埋进黑暗了。
当林书航的唇贴在她额头上的时候，她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开出了一个洞，仅有的一点因酒精而引起的热量也消失了。
她慌忙推开了他。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休息区走去。
气氛有点尴尬。
“你过得好吗？”相同的话林书航已经问过两次。
他坐在她对面，缓缓搅拌着咖啡，灯光透过玻璃射在他身上，使他的身体边缘有一圈柔和的光晕。
“你怎么也在这个城市？”凌伊瑟问，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我回来不久。”他说。
“你是不是也出国了？”
“是，所以想着回来。”林书航的眼睛望向窗外，“虽然这里有好的不好的记忆。”虫
两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不知不觉又触碰到了那个尘封的故事，彼此陷入巨大的负罪感中，很多年了，想卸下重担，想要过得轻松一点。
然而不能，根本不能。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要活得快乐一点。”林书航重复一遍，“想要活得快乐一点。”
就这一句话，掀翻了凌伊瑟心中的平静。
铺天盖地的。
“尔后，我经常做梦。梦到蓝凤坐在草坪上，坐在夕阳橘黄色的余晖里，背后是日落时缤纷的色彩，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我心情絮乱，双脚定在原地无法自拔。我一动不动的站着，嘴巴也无助的张着，可是我说不出话来，如果我前进一步，那我凝视的目光必然会落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如果我向后退半步，那我又会看不见她样子的全部。如此反复。”林书航咽了一口唾液缓解一下焦渴的喉咙，这个梦境后来一直一直在他脑海里成型，挥之不去。
蓝凤死了，可以什么都不用背负。
可是他们都活着。
凌伊瑟懂，只是未付只字片语。
她怕自己伤春悲秋而不去猜度他话里的意思。
既已被迫缄默，不如坚持到底，没有交代的交代，像一段语音袅袅的尾奏，涟漪一样荡去。
他们都一样，只有不停的折磨，才能使自己间接的得到宽恕。
“每个深夜，我都用廉价的冰冷刺激心脏，就像每一个数九寒冬的清晨，直接把头伸在结着冰块的水龙头下清洗，如今我终于发现，频繁光顾的头痛终于有解释了。她的爱情出现在我人生最为晦暗和畸形的时光，这是她的不幸，一个匆匆忙忙的时代，会给一个女孩多少时间去愚蠢地怀念一个假模假式的爱情，所以我给了她残酷的尊重，但是她不要。可是她老在梦里喜欢抓紧我的手，哭得我心烦意乱。”林书航苦笑了一下，“可我身体里找不到罪恶感，也许我本身就是一个罪恶，我的歉意或许是荒缪的，我的无解，果然是一道无限积分与无限微积分也理不清头绪的数学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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