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一顾,但是我知道,我承认,十秒钟之后,不对,五秒钟之后的我,即使外表还是一样的坚定决绝,内心就被他施向晨一句话,瞬间击碎了。
“我接受。我们分手吧。”他的声音竟然可以显得那么平和,他是在等我发泄够了再用这一句话最简单的话来打垮我的吧,他知道,我黎若书发泄了这么多,他一句话还是照样能把我击倒,施向晨,你真***了解我。“我们分手吧,若书。”
我-们-分-手-吧。
一字千金够不够,这五个字,我买下来,用钻石雕刻成工艺品摆在眼前天天看,直到有一天自己麻木了,看着不会再痛苦了为止。
可是纵使这样,又有什么用呢。
那个你最深爱的人,你最不舍得的人,在你为了自己的自尊心而破口大骂毫无形象的耍泼妇之后用五个字把你的内心撕成碎片,然后转身离开,剩你一个人在原地,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这样就好了吗。黎若书,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这就是,初恋的代价吗。
我失去了相恋两年的男友,失去了大学时代和我关系很亲密的好朋友。这就是我的结果。
在这场感情里,我们曾经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对方,那时候我们不知道前面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样的艰难,但是我们牵着手彼此鼓励,哪怕前面的悬崖都会无怨无悔的双双殉情。可是最后,我们还是撕开了彼此的内心,看到里面的自己早就是满身疮痍,就好像此时的自己一样。眼泪和血混在一起,散发出痛苦的味道,我们抽泣着,叹气着,然后把爱埋葬,把恨洒在上面。我们那义无返顾的爱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走向了不可避免的恨。
而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呢,却没有人能说清楚。
施向晨,这场感情里我们都是失败者,我们都在真心的付出后得到了刻骨的伤痛。但是我们又都是胜者,我们还是有彼此的新生活,我们可以删除对方的号码,忘记对方的面目、声音,然后找一个新的,更优秀的人陪在自己身边。
可是我们都无法忘记,那种伤痛,那种如同花一样开在我们心底的伤痛。它们是黑紫色的玫瑰,滴着混有泪水的血,像墨一样在记忆里散开。
原来那些爱的,痛的回忆,这么多年的感情,回忆起来只需要短短的几分钟。回过神来,我已经离开了刚才那间餐厅,坐在了米苏的车上。
“你脸色不太好。”米苏的声音进入我的大脑,将刚才回忆里那些哭声,骂声暂时推开。
“我没事。”
“你和静晨的哥哥,是什么关系?你们之前应该认识吧。”
“恩,我们之前,认识。”我叹了口气,窗外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我闭着眼睛,回忆就好像找到一个空隙一样立刻想要回到我的脑海里,于是我便迅速的又把眼睛睁开,看着窗外的景色。
“很熟吗?”看来他是想要问到底了。是为了谁呢?为了我吗,还是,为了静晨?
“他是我大学时候的,初恋男友。”和米苏在一起的那几年,我和他聊过我初恋时候的事,但是我没有告诉他那个人的名字。现在,他的未婚妻是我初恋男友的亲妹妹。他会怎么想呢,我猜不到。
米苏沉默了一会儿,路上红灯不断,他似乎显得有些烦躁,这很少见。
“你没事吧,米苏。”
“我没事。”他轻轻咳嗽几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巧,”我试图从他的侧脸看出他在想什么,但是他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米苏,你别生气啊。”
“这和你没关系,我怎么会生气呢。”
米苏,我求你了,你生气吧,好不好。你骂我吧,你恨我吧,这样就会让我完全死心然后大声喊一句停车,下车之后我们就从此真正的分道扬镳再也不见了。可是你脾气那么好,你做不到是不是。但是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了,你知不知道啊。
米苏,你知不知道啊,我爱你啊。
“上去吧,有事打给我。”车开到医院门口,他松开安全带,转过身盯着我。
我不敢转头去看他,松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迅速走了出去。我甚至都没有勇气转过身再对他挥挥手说一句再见。
走到病房外面,我习惯性的用手揉了揉眼睛,松开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眼睛已经湿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
希望没有。
那个梦,像个陌生的老朋友一样又来到我的身边了。如果梦可以成为一个实体该多好,我就可以把它抱住,然后告诉它最近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告诉它我快要撑不住了,告诉它我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米苏。
可是我还是一个人孤独的站在那片海边,夕阳已经接近海平面快要彻底离开我的视线,只剩下暖人的阳光还在执着的安抚着我的脸庞,微风在我的耳边轻轻唱歌,好像是安眠曲,但是我应该没有听过。不过这一切真平静啊,是不是我的梦知道我最近太累了,心里太混乱了,所以送给我这样一个平静的海滩来安慰我的内心。那我真的应该感谢你,只是我不知道该怎样来报答你。
那些声音不见了,那些犹豫不见了,那些远远走来的身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面对这一片空旷无际的海滩和天空,还有这迷人的却正在消逝的夕阳。这是不是意味着,那些我爱的人都已经离开我了,现在只剩下我自己,看着这美丽的景色却无人分享。难道小家伙真的已经谢幕了,离开了舞台,离开了观众,没有了哭泣,没有了惋惜,终于换来了这一份冰凉孤寂的安宁吗。
“爸,我去给你倒点热水,你等会儿哈。”拿着保温瓶走出病房,清晨的医院走廊里十分安静,甚至成为了一种死寂。不对,还是安静吧,死寂这个词用在这种地方太不吉利了。
快要走到开水间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后面叫我。
“黎若书,我们谈谈吧。”我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么多年不见的我们之间存在着一种敌对的味道。
“我们?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我不能示弱,他第一句话就是这种口气,我没必要装什么温柔装什么淑女。在这个曾经被我破口大骂过的男人面前,形象这种东西已经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今天中午我开车在楼下等你。”他命令一样的语气让我恨不得把热水泼在他脸上。但是我不会那么做,别问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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