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有点耳熟的名字,突然想起来他们是许箐最喜欢的两个学生。其中考上清华的那个就是当初因为被女朋友甩了然后被许箐安慰的男孩。
而罗星可能之前没有提过,也是许箐的得意弟子。非常有艺术天分,外表也非常讨人喜爱的男孩。
“许箐,我现在要到公司去开会,等傍晚我去看你。”
“好的,今天应该会有很多学生过来看我,我得等着他们的好消息。”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和兴奋。
我很久没有听到她说话是这种语气了。
那一刻我完全忘记了她的生命最多只剩下半个月。
整个会议的过程我几乎都是昏昏沉沉的状态,最近只要是在同一张椅子上坐的时间太久,或者看同一个地方太长时间就会觉得浑身不舒服。我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快要撑不住了,但是想到我已经撑了这么长时间就没有半路放弃的理由。
我不想告诉自己还要撑多久,因为我知道我垮下去的那天意味着什么。
“许箐。”我暗暗地在心里默念,忽然想到我们曾经说以后要当对方孩子的干妈。
“黎若书,这几期的稿子你写的状态一直不如以前。”我差点就忽略掉了主编对我的批评。“黎若书,若书……”
“啊,是。”我忽然有一种回到高中课堂溜号时的感觉,“我最近身体不太好。”
“如果就这样下去恐怕整个的评价都会下来,你知道最近读者对你更新的反馈已经一次不如一次了。”她毫不客气的当着二十几个人的面前数落我,这还是第一次,还来真的达到非常严重的地步了。只是我最近太忙,忙到没有时间去顾忌这么多。
“我知道,我下一期的稿子一定……”猛烈的咳嗽打断了我接下来要做的保证,主编看起来很不放心,只好让我提前结束会议。走到走廊里关上会议室玻璃门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脸上有些湿的东西是泪水。
把最近所有打印出来的成稿放到档案袋里扔到副驾驶座上,我又一次开车走过这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通向市中心医院的路。
音响里放出来的CD是上次翼枫放到我车里的,说这些歌听起来心情会很放松。
当记忆的线缠绕过往支离破碎,是慌乱占据了心扉。有花儿伴着蝴碟,孤燕可以双飞,夜深人静独徘徊。
当幸福恋人寄来红色分享喜悦,闭上双眼难过头也不敢回,仍然捡尽寒枝不肯安歇微带着后悔,寂寞沙洲我该思念谁。
我好像没有说过他唱歌真的很棒。
然后我打断了自己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的米苏的脸,专心的看着挡风玻璃外面的马路。
“若书。”她的脸上挂着自豪地微笑,高兴向刚走进病房的我挥手,那样子完全不像是一个病人。
“怎么样?孩子们来看你了?”我习惯的坐在她床边的那张椅子上,好像除了在那里我可以连续坐在一两个小时,其他的地方我都坚持不住。
“恩,最后来的两个刚刚才走你就到了。”她很开心的笑着,眼睛眯着一条缝,其实我一直觉得她不擦眼影的时候眼睛更好看。
“都考得不错吧?”
“恩恩,一本率比往年都高呢,我们班是所有班级里面录取情况最好的。”她兴奋地就像个孩子,就好像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是她一样。
我一边附和着她的开心说着好听的赞美的话一边帮她冲晚饭后要吃的药。
“阿姨呢?”
“今天来的学生太多了坐不下,我就让她回去陪赵青了。”
“你感觉怎么样,身体。”
“很好啊,今天感觉就好像病全都好了一样。”我发现她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回到了高中时候的那样。
她好像曾经说当一个动漫设计师,也曾经在邮件里说过她想要当一名新闻记者。她曾经和我在高二情人节的时候大摇大摆的在KTV里开一间大包间,然后两个人在里面耗一下午,她大声地唱着信乐团的《海阔天空》
最懂我的人,谢谢你们默默地陪我,让我拥有好故事可以说。
我当时就知道我会永远是最懂她的人,看来我真的做到了。
“你说人为什么要死呢?”我决定这几天晚上都会留下来陪她睡,然后白天她妈妈在病房里照顾她。每个人都心照不宣的努力让她开心,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笑容意味着什么,但是她就像是早已准备好了已经死亡一样。
“因为我们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等着我们。”我想了很久才回答出来。
“可是就算到了下辈子,我们也不会记得之前的事了,那不还是和第一次活一样,什么过去都不没有,只能傻乎乎的往前走,走错了也不知道,最后只能一错再错。”她强忍着哭声哽咽地说着,我无法打断她,窗帘的缝隙里露出一丝微弱的月光,打在洁白的床单上显得非常和谐。
“但是这也许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我们的生活可以重新开始。”
“可是如果我下一辈子还要和这辈子一样的活着的话,我宁可永远不要再活了。”
“不会的,一切都会越来越好。”我听到了窗外传来的蝉鸣声。
“如果真的有下辈子你想干什么?”过了很久,我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可是我依旧清醒着,忽然她再一次开口说。
“这个…”我一时没有想好要怎么回答,“我也不知道。”
“我下辈子想要当一个简简单单的人,墨守成规也好,乏善可陈也罢,我只想平凡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的按照自己的计划平庸的度过完整的一生。我想要一个孩子。”她喃喃自语地说着,我很清楚地听见她的每一次叹息。
“听起来也不错。”我闭着眼睛可以想象出来许箐穿着朴素的衣服领着孩子到菜市场里买菜的情形。她一定会是一个好妻子,好妈妈。
“如果一个人死之前能够告诉自己,下辈子也要像这辈子这样幸福的活着。那么那个人肯定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
“是啊。”我不知道我到时候会不会对自己这么说,但是现在看来应该不会了。
“若书,”我喜欢听她叫我名字时候的声音,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下辈子如果还要在爱情和事业之间选择,你会选择爱情吗?”
她问的不是你会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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