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还在与他并辔而行的骑士肩膀上重重拍一下,说说笑笑的离开了。
至于地上的尸体,他们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不等云琅开口问,太宰的身体却再一次伏地,拖着云琅一起趴在地上。
云琅连忙四处观望,只见先前寂静一片的黑松林慢慢走出四个穿着裘皮的大汉来。
为首的一个大汉踢一脚地上的尸体哈哈大笑道:“羽林郎不稀罕的东西,没想到被我们兄弟轻易地捡了便宜。
早知道羽林郎会来,我们费那么多的心思做什么?”
另一个雄壮大汉道:“周庆,小心些,羽林郎不要的东西,也不是我们能捡便宜的,莫要为了一点赏钱就丢了脑袋。”
周庆鄙夷的哈了一声道:“谁不知道羽林郎高贵无匹,岂会与我等腌臜人计较。
我等埋伏在林中捉野人,羽林郎岂能不知,定是看我等勤于公事,留下尸体让我等领赏。”
云琅与太宰二人静悄悄的待在原地,看着这些猎夫们割下了尸体的脑袋,尸体腰上的兔子,也被卸下来,挂在腰间。
猎夫们走了,那具尸体少了脑袋,如果云琅想去前面看看的话,那里还会有几具没有脑袋的尸体。
中午的时候,云琅与太宰坐在茅草丛里吃久违的午饭,云琅煮熟的肉块很大,味道也好,只是这时候吃起来,让云琅有一种如同嚼蜡的感觉。
很长时间不见的老虎,吃饭的时候准时来到他们的身边。
背上的革囊却不见了,爪子上隐隐有血迹,还有一些碎布条。
云琅掰开老虎的嘴巴,没看见牙齿上挂着肉丝,这才把手里的肉块塞进了老虎嘴里充当奖励。
他知道太宰今天带他来的目的。
这是老师带学生实习的办法,先看清楚身处的环境有多么恶劣,然后才会放手让学生自己去历练。
“羽林郎看样子是训练的目的多于杀人的目的,那些猎夫是怎么回事?
他们怎么可以把人当野兽一般追捕?”
太宰把最后一点肉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等到完全享受完吃肉的快乐之后,才擦擦嘴道:“流民不是人,这一点你要记住,流民就是不被官府认可的人,这一点你要记住。
见到流民的那一刻你最好先动手,否则,就轮到他们朝你下手了,知道吗?”
云琅摇摇头表示不解。
太宰皱眉道:“老夫不知道你以前生活在一个什么环境里,让你养成了看所有人都是好人的坏习惯。
按理说,就你表现出来的聪慧以及教养,老夫真是看不懂。
你的长辈,你的先生,教会你读书识字,教会你打铁,缝衣,治器,甚至还教会了你高超庖厨本事。
你每样都做的很好,教你这些本事的人都是真正的高人。
他们为什么唯独没有教会你人心险恶这件事?”
“孟子说人本善,荀子说人本恶,我们觉得人性在最初没有善恶之分,善恶只是后天行为造就的结果。
所以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善人,也可能是恶人,要靠律法来约束人们的行为,从而保护善人,抑制恶人。”
太宰奇怪的看着云琅道:‘你们把儒家想法与法家手段齐头并进的使用没有问题吗?”
云琅摇摇头道:“没有,儒家育人,法家管束人,两者各有千秋难分上下。”
太宰笑道:“你们倒是一团和气。”说完话就摇摇头,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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