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三座山,趟过一条河,已经到了凌霄宗势力范围的边缘。
这里是附近几个门派的交界处,有一座占地数十里的集市,远远看去,人流熙攘,热闹非凡。
从前齐云也经常来这里,把缴月例灵谷后的剩余换取一定的凡间食物,偶尔收获多的时候,还能给柳梳烟买一块新布,做件衣裳。
但这次,和以往不同。
齐云度过那条小河,远远的看见天地之间集市朦胧的影子的时候,赫然看见集市空有数不清的气息出现。
这是……齐云怔了一下,随后回忆起小时候家族的绝学——望气术。
齐云俗世家族是风水堪舆大家,但当齐云刚刚记事的时候,家族遇到一场灾难,传承千年的大家族顷刻之间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在一个忠心耿耿的老仆人段叔照顾下,齐云长到了十岁。在那年,段叔也终于熬不过岁月蹉跎,撒手西去。
在这段时间里,段叔每天都给齐云讲家族的荣光,希望齐云有朝一日能够重振门楣。其,只有族长才能掌握的望气术,成了一个神秘的术法。
齐云一直认为望气术是一门传说而已,即便进入凌霄宗山门之后,也是这么认为。
那么多修真之人都没有听说过望气术,一个世俗家族能掌握?
可是站在河岸,看着集市空很淡,但是真实存在的各种气息,齐云怔住了。
杀人之后,齐云全神贯注,用神识探查四周的异常动静。看去齐云似乎并不在乎杀人,简单粗暴直接。但一路从战乱带着一个小女孩,一步步走到凌霄宗,齐云其实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
在山脚下的家,没有发现异常,是不是和还不熟悉神识有关系?齐云疑惑的猜想。
半个时辰后,齐云出现在集市里。
这里还和从前一样,外围的小商小贩不断的吆喝叫卖。这些人都是凡间的俗子,来集市挣点家用钱。毕竟这里不用交税,运气好,还能得到一点点散碎的灵石,那在俗世可是能传家的宝物。
齐云四处张望,在神识的感知下,集市里的每一样货物都有气息出现。齐云也怕这种望气术消耗的是某种自己未知的力量,影像自己日后修炼。
但是张望了将近半个时辰,依旧没有任何不适。
努力回忆段叔和自己说的那些陈年旧事,却没有和望气术相关的任何事情。齐云只能一边徜徉在集市里,一边观察。
外围俗子贩卖的物品,气息大多混乱不堪,齐云从前没有觉察到这点,而今天,自己看得很清楚。
而再往里走,来到贩卖修士用的物品的地方,这种混乱不堪的气息很少见了。气息变得精纯起来,大多都是白色气息物品,少量是其他颜色的。
齐云不知道物品是否珍贵,他最擅长的是分辨灵谷的品质,这也是这些年来赖以生存的生活技能。
来到一家灵谷店,齐云观察各种灵谷。
最低级的,也是自己能种出来的灵谷,散发的气息是白色,微微有些浑浊。那种白色,似乎是天地元气,颜色极淡,要很努力才能看得清楚。
高级一些的灵谷有红、黄、蓝三色气息。
看到这里,齐云心里有了一些计较。
见齐云身穿的是杂役的衣服,在这里张望,灵谷店的伙计很快不耐烦的把齐云撵出去。
齐云只是笑笑,温顺无害,继续向前走。
一段时间后,齐云大概掌握了气息的等级。这才开始寻找自己需要的物品——锄头、镰刀。
灵谷需要每天翻一遍灵田,要不然灵气不均匀,会导致灵谷枯萎。而收割灵谷,则需要最初级的灵器——镰刀。这种镰刀不能用凡铁打造,要不然收割的时候会造成灵谷灵气损失,导致灵谷品级下降。
忽然齐云看到前面一家杂货店空有一丝紫色的气息!
整座集市外围,齐云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气息存在。再往里,有门派的法阵遮掩,齐云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见异常的气息出现,齐云直奔杂货铺走去。
“这位小哥,你要什么?”杂货铺的伙计虽然没有怠慢齐云,但是见齐云一身装扮,自然知道这不是一笔大买卖,只是淡淡的招呼。
齐云扫了一眼四周,见一把黑色的镰刀静静的躺在角落里,面还有些许的蛛丝,看样子很久都没有动过了。
“我想要一把锄头。”齐云压抑住心的兴奋,说道。
“一枚灵石。”伙计道。
齐云不动声色的和伙计讨价还价,最后以半枚散碎的灵石成交。
买完锄头后,齐云问道:“有合适的镰刀吗?”
“一样的价钱。”伙计一边取出一个锄头,一边回答道。
齐云摸了摸口袋,脸带着些遗憾的表情。
伙计笑呵呵的说道:“连吃饭的家伙都弄没了?还是刚到山门的?”
“不小心弄坏了。”齐云又问道:“有没有再便宜些的镰刀?”
伙计见齐云面善,想了想,指着角落里面的镰刀道:“那个,只是凡品强一丝而已,如果你要的话,算你三钱灵石好了。”
齐云又和伙计讨价了几句,在伙计耐心被消磨干净之前,把那把镰刀买了下来。
交了钱,齐云接过伙计递过来的镰刀,一股苍茫的气息从镰刀传到手。
齐云大喜,知道自己买对了东西,连忙道谢。
像齐云这样的杂役,伙计见多了,也并没在意。
离开杂货店,齐云心里盘算,那片无名之地的物品自己能带出来,是不是也能带一些进去呢?
如果要是可以的话,在那里种一些灵药……
想到这里,齐云心火热,把锄头和镰刀背好,来到一家种子店。
种子店贩卖的是灵谷的种子,还有少量的灵药的种子。因为是外围店铺,齐云也没有看见异常的气息。
换了几家店铺,齐云都没有找到气息异常的种子,见天色已晚,只好匆忙买了一些最便宜的大还草的种子和灵谷的种子,便离开了集市。
大还草是最基础的灵药,有养气益气的作用,收购的价钱也要灵谷更贵一些。齐云很多次想过要种植大还草,但迫于门派月例的压力,没有机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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