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往前走,就要撞上那屠大爷了。
“小宝!”
“哗啦~”女子终于拉住了自家女儿扯到一边,不过动作太猛,女孩儿手里的糖水一个没拿稳,打翻在地。
“哇~”女孩儿楞了一下,嚎啕大哭。
“呯!”屠大爷一脚踩在地上的糖水上,脚底一滑,顿时摔了个屁股蹲儿。坐倒的时候,本能反应让他顺手往边上抓去。
“呀!”他身边经过的是个漂亮姑娘,见状未免被他摸到自己的腿,赶紧往边上躲。
“嘭!”姑娘的后腰撞到了路边的小摊。
木质的简易桌子本就不牢固,小摊贩眼见自己的摊子要翻了,赶紧去扶,却忘了自己手上还拿着切芝麻糕的快刀,手肘在桌面上一撞,刚好碰到了麻筋,刀子脱手飞了出去。
“啊~”就在路人一片惊叫声中,刀子刀尖朝下,对着还坐在地上的屠大爷掉了下去。
“当~”屠大爷的视线被铁锅挡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等他掀开铁锅,只听一阵巨响,震得他头晕眼花,赶紧把铁锅往后一推。
“哐啷!”铁锅落地。
屠大爷左右看看,就看见掉在自己手边的刀子,不由得面如土色。
这要不是扣着一顶铁锅,这刀子岂不是从自己头上插进去了?
“真是水难啊……”一片仿佛定格的寂静中,秦绾一声喟叹。
“也确实是飞来横祸。”慕容流雪感慨。
“神仙啊!”忽然间,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街上的人恍然大悟,顿时一窝蜂地朝前面冲了过去。
“大爷,您真是遇见神仙了,把这口锅带回去供着吧。”芝麻糕摊主捡起自己的刀,拍拍屠大爷的肩膀,一脸庆幸。
要不是这口锅,屠大爷是没了命,可他不就成了杀人凶手了?真是救苦救难的活神仙啊!
“洛辰长老真是神人。”慕容流雪也很是惊叹。算命,这简直跟未卜先知似的,也太神奇了。
“我在想……”秦绾摸着下巴,慢吞吞地道,“要是屠老汉没扣着这口锅,就不会差点撞到那小姑娘,小姑娘就不会打翻糖水,水难也就没有了,没有水难,天上自然也不会随便掉刀子。所以,这究竟是洛辰算出他有这一劫教了他避祸的方法,还是因为洛辰的方法才恰恰让他应了这一劫?”
“这……”慕容流雪哑然,半晌才道,“王妃觉得是哪一种呢?”
“不知道。”秦绾一摊手,遗憾道,“我从小时候想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过。”
“那是因为本仙人神通广大,掐指一算能知过去未来。”背后传来洛辰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儿?百姓都去找你了。”秦绾指指空旷的街道。
“本仙人哪会让愚民愚妇随便找到?”洛辰一抬下巴。
秦绾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一扯他的衣袖,把人拉进了一条小巷子。
“干嘛干嘛?杀人灭口呢你?”洛辰瞪她。
“你到底来干嘛的。”秦绾咬牙切齿地问道。
星宗三长老年轻的时候倒是游历各地,经常以算命为生,不过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有重操旧业了,尤其那个“分久必合”的预言之后,更是连宗门都没出过。
“咳咳。”洛辰干咳了两声,眼角的余光却瞟着慕容流雪。
慕容流雪犹豫了一下,正打算找个借口回避,却听秦绾没好气道:“说吧,他什么都知道。”
“小家伙,胆子倒是不小。”洛辰看着慕容流雪的眼光有些古怪。
“别胡思乱想了,就算我是鬼,你不是也没怕过。”秦绾一声冷哼。
洛辰——或者说星宗三位长老知道她是欧阳慧这件事并非偶然,其实秦绾也不知道天上的星星怎么能看出那么多东西来,按照洛辰的说法,欧阳慧的命星未落,自然是命不该绝的。
不过星宗都断了传承了,三位长老堪天机,更知守秘,她也不担心他们乱说什么。何况,秦绾和另两位虽然不熟,和洛辰却是极熟的。
“行吧,过来。”洛辰忽的脸色一肃,转身继续向小巷子深处走去。
秦绾一耸肩,示意慕容流雪跟上去。这会儿她倒是觉得今天身边是慕容流雪这个知情人挺好,不用花功夫去解释了。
洛辰带着他们转了几个弯,直到已经听不见庙会的喧闹声,这才停下脚步,推开了一扇民居的门。
“你住这里?”秦绾道。
“嗯,隐宗的驻地。”洛辰直接说着,进屋去,一会儿就端了三杯茶出来,放在院子的石桌上。
秦绾知道他的意思是表示安全,点点头,坐下又问了一遍:“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是星宗有事,还是我有事?”
洛辰捧着茶杯,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毫不相干的事:“二十年前,你师父来过星宗,拿着你的生辰八字请老大批命。”
“师父从来没说过。”秦绾惊讶道。星宗大长老奕落最擅长的就是算命了。
“大概是不想让你有负担,若是人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未免缚手缚脚,活得不痛快。”洛辰一耸肩。
“我的,命肯定不太好。”秦绾叹了口气。欧阳慧……二十三岁终,短命横死,死无全尸。
“奕落算出来的是九死一生格局。”洛辰淡淡地道,“你二十三岁时有一大劫,能度过,便是富贵绵长,贵不可言,若是度不过,万般皆休。”
“既然师父知道,那为什么……”秦绾话还没说完,自己就哑口无言。
欧阳慧与阴山老魔一战是在正月里,确实是九死一生,所以……师父是误以为她的大劫已经过了,所以猎宫之变时才措手不及,硬生生熬成一夜白头?
洛辰给了她一个了然的目光,又道:“虽然这也不是奕落算错了,但那家伙总觉得欠了你师父的,现在你师父也不在了,话说回来,冤有头债有主,还在你身上也算圆满。”
“怎么还在我身上?”秦绾一怔。
“那家伙再给你批了一次命——你别吼,我当然知道给一个人批命只能有一次,可你这还能算‘一个人’?”洛辰翻了个白眼给她,嗤笑道,“还要不要听了?”
“说。”秦绾咬牙。
“奕落说,你二十三岁的大劫虽然过了,但天命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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