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散了吧,这件事我们执事堂会好好处理的!”秦玉琛轰散众人,领着亲妹子和玉溪到了外院执事堂。
早在事情要闹大时,玉溪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计划。
她平静得跟着几人来到执事堂,一言不发,异常乖顺配合医师的治疗,那根断了的肋骨又再此受创,若不是她躲得巧,骨茬子恐怕会直接扎进脏腑中。
秦玉琛看着受了如此重的伤,疼得脸色惨白,汗如雨下,却愣是一言不发得秦玉溪,心里隐隐觉得这事恐怕不会轻易善了。
以前与这位九妹妹接触不多,只以为她是个痴傻蠢笨,资质奇差的废柴,压根没将她放在眼里。
可若真是个傻的,受了如此重的伤怎会连哼都不哼一声呢!这只能说明她不光不傻,还是个非常有成算,且极度隐忍之人。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稍不注意就会被咬下一块肉,秦玉琛可是深有体会。
在玉溪包扎期间,秦玉琛在心底已经拟出好几个方案,但目的无一例外就是要让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九妹妹,玉溶年幼不懂事,下手没个分寸,二哥在这里先替她给你陪个不是了!”秦玉琛准备先礼后兵,脸上带着真诚温和的笑。
“哥哥,你跟她道什么歉,她不过是个废物傻*子,打就打了,怕什么!”秦玉溶这个猪队友开始扯后腿了。
气得秦玉琛额角的青筋直跳,他难得的怒斥亲妹子,“你给我闭嘴,你要是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你这半个月就别出来了!”
秦玉溶不服气,还想吵嚷,可一看自家亲*哥的脸色黑如锅底,不由有些瑟缩,鼓着腮帮不悦得哼了一声,终是老实下来。
秦玉琛怕待会儿说到一半儿她又跳出来搅局,忙道,“宋嫂给你裁制的衣服已经好了,你去看看合不合身!”
秦玉溶一听自己心仪的新衣服到了,顿时什么都不顾了,高高兴兴得跑回去试衣服了。
玉溪笑了笑,仍是一言不发,只平静得盯着秦玉琛,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秦玉琛已经可以肯定玉溪是个难缠的了,但一想到她毕竟不到七岁,还是个凡人,而自己一个成年人,还怕拿捏不住她。想至此,他当即沉下脸,释放出练气七层的威压,想要给玉溪一个下马威。
玉溪如今的神魂非常凝练,丝毫不惧这点小小压力,她泰然自若得望着对方,但那冷下来的眉眼却无端释放出一股冷冽的傲气,让她变形的五官也生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
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吗?秦玉琛莫名感到了压力,他咽了口口水,语气冷硬,
“九妹妹,明人不说暗话,这件事你要怎样才能作罢?”
“这话不该问我,应该说二哥你愿意花多少价钱来抹平这件事!”玉溪丝毫不惧他冷硬的脸色,语气仍是不急不缓。
“两块中品灵石,一瓶固元丹,如何?九妹妹,这可敌得过你四个月的月例!”
“一株净尘草!”玉溪不咸不淡得吐出五个字。
“什么!不可能!”秦玉琛气得拍案而起,恨恨瞪着秦玉溪,仿佛对方是头洪水猛兽,随即他咬牙切齿得冷笑道,
“九妹妹,你真是好大的口气,一开口竟然是一株净尘草,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净尘草整个秦家也不过才得十来株,你知道一株净尘草是个什么概念吗!你觉得你能值一株净尘草吗!”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玉溪却并不动怒,反而更加成竹在胸,她语气平静,
“二哥,这值不值可不是这么算的。我是不受宠,可五姐也并非惊才绝艳到让所有人都愿意包庇的地步!
刑法堂再怎么不重视我,为了秦家的脸面,证据确凿之下,也会处理五姐这个以下犯上,残害血亲的罪人的。
这一项罪的惩罚可不轻,我估摸着少说也得受一顿鞭刑,再关半年禁闭。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就是错过一次菁英会吗,多曼秘境也不一定有多少机缘!这么一想,唉,二哥,没准还真如你所说,这还真不值!
唉,算了,我还是让执法堂长老为我做做主,让我出口恶气算了!”言罢,玉溪起身要往外走。
“慢着!”秦玉琛面色黑沉得拦住了玉溪,用力闭了闭眼,才缓下胸口的那股恶气,谁让他的软肋就是他那个拎不清的傻妹妹呢,若真让她错过了这次历练,说不定会影响她一辈子。多曼秘境每次开启都会爆出一两样大机缘,谁不想去碰碰运气。想到这里,他就有些气短,咬牙道,
“换个条件,我这确实没有净尘草!”
“那就找个和净尘草等价的东西吧!”玉溪轻描淡写。
秦玉琛皱紧了眉心,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可以抵得上净尘草的价值的。
净尘草可是炼制清毒丹的主药材,每个服用丹药的修士体内或多或少会残留丹毒,服用丹药越多,丹毒在体内积存的越多,时间久了,会严重影响进阶速度。所以清毒丹对修士而言,是极其宝贵的丹药,而净尘草又很难培育,产量也不多,这便造成了它奇货可居的情况。
秦玉琛正苦恼怎么摆平这件事,忽然想到了自家妹妹曾说过,这位九妹妹每次见到四妹妹时都老实得跟个鹌鹑似的。她以前一直装傻充充楞莫非就是为了欺瞒四妹妹,想至此,他整个人豁然开朗,脸上不自觉得溢出了成竹在胸的笑容,也不再焦躁,不紧不慢道,
“九妹妹,你说我要是把你这前后截然不同的变化告诉四妹妹会如何!”
玉溪闻言笑了笑,直接起身,头也不回得往外走,边走边道,
“今日之事闹得如此之大,秦玉涴迟早会知晓,所以,早在你那个好妹妹把这事闹大,这件事便不再是个秘密了。真因如此,我才要捞个够本啊!毕竟,我注定是要倒霉的,可倒霉前我怎么也要拉个垫背的啊,谁让五姐可是秦玉涴身边的第一红人呢!”
秦玉琛觉得玉溪是在虚张声势,她不敢与秦玉涴硬碰硬,可是看着玉溪当真没有一丝迟疑得往外走,他又犹豫了。
秦玉溪混得这么栽,没准她还真是破罐子破摔,无所顾忌了,可自家亲妹妹不能冒这个险啊!
想至此,秦玉琛当即喊住了快要走到门口的玉溪。
玉溪心中哂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一无所有,所以她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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