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账,纯白色的蒲团,干净的一尘不染,竹子做的桌案上放着一瓷瓶,里面是已经干枯的桃花。
空气中药香裹着一股淡淡幽香,四处弥漫着不食烟火的气息,竟不似男子所住的地方。
三间竹屋中,都没有人。
锦枫走进来,恭敬道,“公子,属下已经打听过,屋主多日前已经离开崇溪了。”
“去了哪儿?”纪余弦淡声问道。
“还在查探中,但据村民们说,屋主经常出去云游,但隔一段时间会回到这里,算算日子,这两日应该就会回来!”锦枫说完,问道,“我们要在这里继续等下去吗?”
屋主行踪不定,如果回来,也许很快又会离开,等在这里是最稳妥的。
“那便等两日!”
纪余弦话音刚落,突然一护卫匆匆上山,在锦枫耳边低语几句。
锦枫眉头紧皱,却不敢隐瞒,忙将盛京城中的情况说了。
见纪余弦脸色沉下来,锦枫忙道,“消息未必准确,少夫人的性子,怎么会由人摆弄?就算皇上想留也不可能留不住!”
纪余弦凤眸中幽色越来越深,只沉思一瞬,大步往外走,
“留下人在这里看着,我马上回京!”
“公子,属下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属下马上打探准确消息,公子再回京不迟!”
“不,现在就回去!”纪余弦语气冷澈。
他知道事情蹊跷,可是不看到苏九,仍旧不能放心。
云南王府落败,本就是苏九和萧冽两人合谋所为,苏九早已经就不怨萧冽的当初的欺骗。
玉珑已经不可能再做皇后,萧冽若真对苏九做什么,谁也无法预知。
所以,他必须回去!
她若自愿留在宫中,他可以退让,可她若不愿,就算拼尽整个纪府,谁也别想动她分毫!
见纪余弦态度坚决,锦枫只好将其他人留下,细细叮嘱后,和纪余弦两人快马加鞭回京。
苏九骑了一天一夜,穿过玉壶山,停在镜花溪前,只见之前很窄的一条小蹊此时竟变成了汪洋大河,将两岸树木淹没,水流湍急,滚滚向着下游而去。
早晨雾气蒙蒙,苏九一夜未睡,头发已经被霜染白,精致的面孔上亦如沁了雪色一般。
她沿着河岸走去,发现桥早已被淹没,根本找不到了。
正焦急间,见一柳树后停着一艘木船,似是渡人用的,苏九快步走过去。
船后有一临时搭建的草屋,此时天还未大亮,草屋里的人还在呼呼大睡。
“兄台?”苏九喊了一声。
窝棚里的人闻声惊醒,揉着眼睛走出来,问道,“什么事?”
“我有急事过河,兄台能不能现在行船?”苏九急声问道。
“今日不过河,你没看这水这么急,定是又要有山洪泄下来,回去吧!”船夫摆了摆手,又要回草棚里去睡觉。
“兄台!”苏九急喝了一声,“我有急事,必须要今日过河,我可以给你十倍的银子!”
“给银子我也不去,山洪下来,是要死人的!”船夫冷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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