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没过腰身,苏九目光看着那书架,并未注意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一绊,顿时向着池子里跌去。“呼啦”一声,男人似游鱼浮过来,抓住苏九的腰身,和她一起向着池底沉下去。
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苏九屏住呼吸,猛然瞪大了眼,昏黄的光线透过清澈的水面折射进去,男人俊颜妖媚,在水中直直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无法说话,墨发交缠在一起,似飘荡的水草上下起伏,片刻的静默后,苏九眉头微微一皱,双手拨水,向着水面游去。
双腿突然被人握住,用力的往下一拽,男人欺身而上,按住她的后脑,重重的吻下来。
苏九睁大了眼,摇头挣扎,双腿一踢,被他长腿夹住,再动不了半分,反而贴的更近。
男人凶猛的吮着她的唇瓣,完全没有以前的温柔,粗暴的蹂躏着她的唇,按住她腰身的手掌炙热,似要将她燃烧起来。
苏九气息一乱,无法再运气,窒息的感觉顿时没顶而至,下意识的张口,男人顿时闯进来,缠上她瑟瑟发抖的舌,发了狠的纠缠。
无法呼吸,苏九脑子里渐渐迷蒙,晕过去之前,男人渡了一口气过来,随即再次攻城略地。
良久,仿佛过了一生那么长,男人终于离开她的唇,带着她虚软的身体浮上水面。
苏九仰身靠在浴池边上,用力仰头,墨发甩出优美的弧度,水珠如雨洒落,她大口的喘息。
男人一直握着她腰身的手臂收紧,被水浸透的长睫往下滴着水珠,沿着他精致的锁骨和紧致的前胸落入水中,只喘息了一下,俯身再次吻在女子的唇上。
浓烈的酒气在苏九唇舌间晕开,身体相贴,仿若天成般的契合,苏九脑子里似有巨浪拍过,拍的她晕眩空白,身体内熟悉的感觉被勾起来,她甚至无法控制。
男人炽热的吻顺着她下颔一直往下,细密而痴狂的吻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留下串串印记,缓缓往下蔓延……
苏九身体抖的快要散开,疯狂的战栗在心底涌起,同时还有无限惶恐。
胸前突然一凉,苏九倏然睁大双眼,用尽全力将男人一推,转身伏在玉石上,剧烈的喘息。
她在做什么?!
为什么一碰到纪余弦,她就变的如此混乱!
她无法拒绝他的亲近,那种无力感让她对自己感到痛恨和厌恶。
她要时刻提醒自己,她如今是和萧冽在一起。
将来可能成为他的妻子,她怎么可以再和纪余弦亲近?
水珠顺着少女苍白的脸滚落,她一双清眸痛苦而纠结。
男人自后背抱住她,*的胸膛火热的贴在她湿透的后背上,墨发垂下,男人轻吻她肩膀,声音低哑的不成样子,“苏九,我感觉的到,你在想我!”
苏九猛然回身,将男人一推,双目通红,清颜决绝,
“不!”
少女惶恐摇头,嘶声喊道,“不是这样!”
“不要这样!”纪余弦目中情潮褪去,瞬间清醒,伸臂把她抱在怀里,眉眼之间覆着一层阴郁,痛声道,“苏九,我心好疼!我大概又醉了,才无法控制自己。”
雾气缭绕,模糊了彼此的面容,将两人隔开无法再接近的距离。
苏九长睫一眨,有水珠滚滚而下,和面上的水痕交错在一起,沿着唇角淌下。
“我没有喜欢你,纪余弦,我从来没有喜欢你!”少女声音里带着哽咽的哭腔。
“好,不喜欢!”男人低低的轻哄,“只要不让你感到痛苦,你怎样都好!”
听着男人低柔的声音,苏九心里突然漾起一股无法言说的酸涩,她深吸了口气,将男人推开,垂眸道,“我本是来找东西的,无意打扰你,我走了!”
少女说完,甚至不等男人回话,快步上了池岸,出了澡房的门,逃也似的迅速往外走。
也许这里的一切都太熟悉,所以会让人产生错觉,她要尽快离开。
她的确不该来!
“苏九!”
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一声。
苏九猛然停下,头未回,只淡漠道,“还有事?”
男人缓步上前,看着她有些无奈的心疼,“你要穿着湿衣服出去?还要再染一次风寒吗?”
苏九此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滴着水,浑身冷透,脚上连鞋都没穿。
纪余弦握住她的肩膀,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唇角勾出一抹苦涩,“这么笨,怎么做睿王妃?只宫里那些人、”
男人喉中一梗,突然无法再说下去,手掌握着少女的肩膀,隐隐颤抖,似想将她拥入怀中,又极力的控制着。
他多想护着她,宠着她,不让任何人欺负,可是,就怕,他再没有资格。
深吸了口气,将胸口的滞痛咽下去,男人直起身,低声道,“柜子里还有你的衣服,换上以后再走!”
苏九轻轻点头,转身往屏风后走去。
打开柜子,里面整齐的放着一排她的衣裙,都是以前纪余弦为她置办的,有的穿过,有的还是新的。
恍惚想起,以前在纪府的时候,从首饰到身上的衣服,甚至中衣,亵衣,都是纪余弦为她准备。
苏九心口一阵抽痛,忙拿出一件浅绿色的长裙,走到屏风后换上。
出来的时候,纪余弦狭长的凤眸幽幽睨着她,手里拿着一个红木盒子。
“是来找这个吧!拿走吧!”纪余弦将红木盒放在她手上,“这里面有谢士筠在允州做太守时和官员勾结,受贿的证据,还有他克扣赈灾粮款的证据,你都拿走吧!”
木盒上沾染着水汽,果然是被藏在澡房里的书架上。
苏九垂眸点头,“多谢!”
男人殷红的薄唇弯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不用谢,夜深了,回去吧!”
“好,我走了!”
轻轻道了一声,苏九转身低着头往外走,甚至没再看男人一眼。
锦枫坐在屋顶上,看着苏九缓步出了卧房的门,一步步往外走,脚步似坠了千斤一般沉重,随后,少女出了院子,身影如鸿,掠身融入无边的黑夜。
锦枫在屋顶上守了一夜,纪余弦房中的烛火也一夜未熄。
次日朝中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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