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恕睨她一眼,眉目深邃,笑道,“你们若没几分真本事,遇到我又如何?”
“我们只是尽力活着罢了!”苏九哂笑一声。
当初打劫苏家进京的队伍是因为没饭吃,冒充苏家小姐进京也是因为没饭是,进了京所做的种种,都是因为想挣口饭,用力的活下去罢了!
她当初把伏龙帮从兴盛带到没落,如今总算又带回来了。
南宫恕淡淡看着她,“你们会越做越好的!”
苏九耸肩,眉目清澈,“借您吉言!”
南宫恕看着她闪着光华的清眸,心头微微一动,随即移开目光,淡定饮酒。
南宫碧眼睛一眨不眨的听胡大炮说徐州的事,听到无恶不作的徐州知府被关进大牢,高声叫好,情绪比胡大炮还激动。
南宫恕看过来,和苏九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摇头失笑。
南宫碧见他们喝酒眼馋,趁南宫恕不注意,偷偷拿了苏九的杯子喝了半盏,不一会儿脸色通红,本明亮的眼睛也渐渐朦胧。
怕南宫恕看出自己的异样,南宫碧借去茅房的理由去后院里透透风,想将脸上的烧热降下去。
众人继续喝酒,南宫恕见酒坛见了底,招呼小二上酒。
喊了两声也不见人过来,小二见今日没有客人,不知道都躲到哪里去偷懒了。
胡大炮只得起身自己去后院取酒。
酒楼后院很大,放的都是杂物,堆满了空酒坛和预备的蔬菜。
两边各有三间厢房,西厢房下种着一颗百年桂花树,如今正是开花的季节,一进后院便闻到沁人的桂花香,混在酒香里,越发浓郁醉人。
胡大炮往酒窖里走,走到树下就听到一两声女子轻哼,他脚步一顿,向着树下走去。
树下摞着一人高的空酒坛,地上放着几个草席,南宫碧正坐在草席上,倚着树干,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因有酒坛挡着,所以胡大炮进院子的时候才么看到。
此时微微一怔,喊道,“南宫小姐!你怎么了?”
少女白皙的脸蛋酡红,微微睁了睁眼,也没看清是谁,只抬起一只手臂道,“扶本小姐起来,我头晕的很!”
胡大炮忙拽她起身,谁知少女醉酒无力,另一只手胡乱的一抓,正勾住头顶上的一个酒坛,对着她便砸了下来。
胡大炮大惊,忙去扶那酒坛,此时南宫碧脚下踩着席子一滑,扑通一声又向后仰去,胡大炮将就躺扶上去的同时,一个不经意,被少女拽到,两人同时跌在席子上。
胡大炮压在少女身上,只听她“哎呦”一声,心里一慌,忙撑地起身。
南宫碧却一把将胡大炮推在树下,歪头仰靠在他身上。
胡大炮顿时呆在那,浑身僵的似血都凝固了一般。鼻息间一阵阵幽香,混着酒香,胡大炮看着她晕红的双颊,知道南宫碧喝醉了,她酒量一向都很小,半杯就会醉的不省人事。
软香在怀,胡大炮紧张的手脚不知放在哪里,脸色涨紫,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道,“南宫小姐,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南宫碧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头靠在肩膀上,只觉肩膀宽阔,结实有力,枕着异常的舒服,不由的往前又蹭了蹭,粉唇轻启,喃喃道,“苏九,你让我靠一会,就一会,我头好晕!”
胡大炮不敢动,更不敢伸手去碰她,只不断的滚动喉咙咽着唾沫。
少女发顶抵着他的脖颈,痒的让人想伸手去挠,微微低头,只见少女秀眉翘鼻,脸色白中透红,像树上熟透的苹果,晶莹的可以看到里面细嫩的果肉。密而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淡影如蝶,每抖动一下,他心跳便漏掉一拍。
一阵风过,细小的桂花落在少女的眉间,盈盈一抹嫩黄,将娇俏灵动的少女平添了几分妩媚。
看着那花瓣随风微动,胡大炮看痴了眼,忍不住想轻轻吹一口气,吹跑了那捣乱的花瓣,怕它扰的少女不得安眠。
他从未这样近的看过一个女子,或者说,从未和一个女子这般亲近过。
有什么东西似在心底破土而出,疯狂的滋长。
胡大炮呼吸紊乱,后背绷直的倚着桂花树,少女的呼吸喷在脸上,将他心底的柔情全部都勾了出来。
以前阿树也带他去过醉欢阁,可是他对那些女人全无兴趣,阿树笑他只知道打打杀杀,没有一丝男女欢情。
他也认为自己是这样的。
然而此时抱着南宫碧,他突然发现,原来他也是渴望女人的。
这种渴望一发便不可收拾,如战场上势如破竹的攻城,根本无法抵抗,只得缴枪投降,溃不成军。
这样陌生而带着一丝喜悦的感觉让他觉得新鲜而惶恐,又像跋涉千里的旅人,渴望水似的急切。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似头晕难受,"shenyin"了一声,仰身向着席子上倒去,胡大炮一把揽住她腰身,只觉她腰身柔软纤细,似微微一用力便能折断似的。
他脸色涨红,忙放了手,看着躺在席子上的少女,深吸了几口气,慌张起身。
离开少女,凉风一过,脑子里顿时清醒,他身份低微,配不上南宫碧,肖想一下都是罪恶。
胡大炮最后看了一眼女子娇美的脸,转身出去。
正见一婆子走过来,胡大炮过去道,“南宫小姐醉了,你扶她去休息,然后去禀告九爷!”
“是!”婆子忙点头,按胡大炮的指使去桂花树下找到南宫碧,搀扶她起身,去房间里休息。
胡大炮一直看着南宫碧进了屋,才去酒窖里抱着两坛酒回大堂。
一进去,阿树先喊道,“你取酒还是酿酒去了,这么半天!”
胡大炮下意识的看了南宫恕一眼,忙低下头去,耳根微红,憨声笑道,“撒了泡尿!”
酒放下,众人继续聊的热火朝天。
南宫恕看了看后门,问道,“碧儿怎么还没回来?”
胡大炮低着头大口喝酒,不敢搭言。
苏九也想起南宫碧似出去有一会儿了,起身方要去找,就见酒楼里帮工的婆子走过来,小心道,“回各位爷,南宫小姐醉酒了,奴婢送她上楼歇息,来知会各位爷一声。”
南宫恕微微皱眉,“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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