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
夜里纪府中放灯和烟花,苏九和纪余弦两人在外面看了一会,晚上又喝了酒,快三更天才睡。
在苏九的记忆力还是第一次这样正正经经的过年,心里高兴,躺在床上和纪余弦又说了一会儿子话,才渐渐困意袭来闭上眼睛。
纪余弦抬手挥灭了四角宫灯,只留下桌案上的一个烛台,放下床帐,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床帐上绣着连枝祥纹,灯火一映,暗纹轻动,映在少女白净的脸上,流光溢彩。
纪余弦眸光幽幽,指腹轻抚少女柔嫩的脸颊,神色安静,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软香满怀,只觉胸口暖溢,无比的安心。
窗外渐渐安静下来,陷入冬夜沉寂,桌案上的烛火也渐渐微弱,夜色愈静。
苏九睡梦中突然觉得呼吸困难,手臂被紧紧束缚,要被勒断了一般,她挣扎了一下,猛然惊醒。
仍旧在床上,抱着她的男人却不对劲,浑身潮热,薄薄的中衣似被冷汗浸透了,头顶传来忍痛的闷哼声。
苏九想起上次在靖州路上的事,忙抬头看去。
幽光暗影下,纪余弦双目紧闭,俊颜苍白,薄唇却殷红,嘴里发出低低的轻吟,看上去极为痛苦,双臂困着她,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纪余弦、纪余弦!”苏九皱眉唤他。
男人不醒,只用额头在她额上轻蹭,寻找安慰。
苏九自他怀中挣出来,看着神色痛苦的男人神色急转,上次在路上,她直接把他劈晕了,这次却有些下不去手。
想了想,苏九将男人扶起来坐好,运气在他前胸和丹田处的几个穴道上灌入真气,半晌,直到苏九脸色发白,纪余弦脸上的痛色才缓了下来,她手一放下,他高大的身躯立刻向着她倒下来。
苏九伸臂抱着他,交颈相拥,只听男人呼吸由急促到平缓,已经渐渐睡熟。
身体放松下来,才觉得身上出了汗,寒意侵袭。
将男人放下,盖好被子,帐中水莲香浓郁,男人额前黑发湿漉漉的散在眉梢,俊颜沁了汗水,红唇淡抿,不似平日里妖异惑人,多了几分无害的安静。
苏九拿了床角的帕子一下下给他擦脸上的汗水,从额头,到眉梢眼尾、俊挺的鼻梁……似描绘一幅水墨画一般,入了心,也多了几分担忧。
次日苏九醒的时候,已经天亮了,男人醒了,背着光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夫人,早啊!”
苏九睡眼惺忪,往他怀里拱了拱,闷声含糊道,“你到是醒的早,昨晚要死要活的要小爷伺候你!”
纪余弦胸膛鼓动了一下,手掌一下下抚着苏九的长发,声音噙笑低沉,“吓到你了?”
苏九仰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遇到就三次了!”
算起来,好像每次都是月底的时候他发作一次,第一次就是城亲那日,直接被她踢飞,踹晕了过去。
纪余弦淡声道,“我小时候中了毒,开始半个月发作一次,顾神医来了以后,帮我压制毒性,便一个月发作一次,发作起来也不像之前那么难熬!”
苏九微微皱眉,“是不是很疼?”
“嗯,骨头里像是有无数的虫子啃噬。”纪余弦风轻云淡的道。
苏九胸口微微一缩,现在已经压制了还这样,那以前疼起来是什么样?
“谁下的毒?”苏九仰头问道。
纪余弦半垂的长睫下幽光如晦,却很快隐去,淡声笑道,“不知道。”
“那顾老头也不能解这毒吗?他不是说什么毒都能解?”
纪余弦嗤笑,“你听他吹牛!”
“这毒叫什么?”
“月半噬。”
每半月发作一次,中毒者疼到失去求生的*,只求一死。
苏九清眸微微一黯,随即抬头展颜一笑,“我一定会帮你找到解药的!”
虽然她知道并不容易,凭借纪府的财力和势力,纪余弦都不能找到解药,可以知道这解药多难寻,但是,世间万物皆有克,她相信,她一定会找到。
“嗯!”纪余弦看着她低柔一笑,将她轻轻抱入怀中,幽幽道,“我相信夫人。”
苏九睁着大眼睛,里面一片清澈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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