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苏九这边,按照南宫恕指的路找到斜阳街,进去的时候大堂里还有不少食客,胡大炮和阿树正占着一张桌子吹牛,长欢帮着伙计上菜,乔安在靠门的桌子上看书。
无论何时乔安身上总是带着书,只要没事了,就拿出来看两页。
苏九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将在那男子身上偷来的钱袋点了一下,两个金锭子,还有一些碎银子,一共一百二十两。
还有一块玉佩!
上面雕着繁复的镂空图案,玉质薄而透,苏九不懂也知道是好玉,那男子穿着不凡,追着她要钱袋,难道就是为了这块玉?
仔细看,玉佩的最下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字。
苏九不识字,随手将玉佩塞在了衣服里,想着哪一日万一再接不开锅了就去当掉。
回了店后,苏九把银子给了李泰十两,让他置办桌椅,剩下的当做店里的流水。
见天要黑了,苏九带着乔安几人回家。
夜里闲来无事,苏九和长欢他们玩了一会骰子,一直到二更天才回房睡觉。
推门进去,奶娘正给苏九铺床,将一个汤婆子放在被褥里,笑道,“天冷了,暖暖脚,女子最怕寒气!”
暖黄的灯火下,苏九心里也多了一层暖意,笑声问道,“奶娘,以前苏家对你好吗?”
“还行!”奶娘背对着苏九,随口道了一声。
还行?
那为何眼睁睁的看着苏家小姐惨死,就算这妇人有万分的理智,知道自己去救苏月玖也是白白送色,但能够一动不动看着自己奶大的小姐被杀,也非一般人能为。
然而这十多日的相处下来,奶娘又不似那种自私、只顾自己死活的人。
苏九摇了摇头,实在觉得不解。
“好了!”奶娘铺好了床起身,指着屏风后道,“那里有热水,小姐洗漱后再睡!”
“我知道了!”苏九往屏风后走去,现在她也已经习惯了每日睡前醒后洗漱。
接下来的几日,苏九没事的话就去酒馆,偶尔会碰到南宫兄妹,一来二往,渐渐熟络,三人到也成了朋友。
一晃又过去十多天,入了冬,天气越发的冷了。
离成亲的日子也越来越近,苏九收到苏家人来的书信,说苏家父母和两个庶兄一接到纪府的信就已经开始动身往盛京来。
书信快马加鞭到盛京就需要将近十天,所以算算路程,苏家父母就要快到盛京了。
离苏家进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乔安每日思虑如何让苏九见苏家父母。
十月十五那日下了一场小雪,气温骤降,风雪似要将整个盛京淹没。
风雪中,一辆马车停在怡悦茶馆前,一丫鬟先走出来,撑着伞挡在车前,里面缓步走出一女子,白裘墨发,面若青莲,气质淡雅,缓缓下了马车。
茶馆的伙计在雪地上已经铺了毡子,恭敬的道,“姑娘来了,长公子正在雅兰室等着您呢!”
女子微微点头,面色清冷却随和,“多谢!”
小伙计受宠若惊,“姑娘客气!”
女子身后白裘拂地,却不沾半丝尘土,气质高贵,如若贵女,进了茶馆后,不急不缓的向着二楼而去。
一楼大堂内有喝茶的人,不由的抬头看过来,看着女子绝美的侧颜,惊愕道,
“是知绘姑娘?”
“是,许久不见姑娘出门,今日竟冒雪出行!”
“定时长公子在此吧?”最先那人猜到。
其他人纷纷点头,应该是了,否则怎会让养尊处优的知绘姑娘冒雪来此。
“兰姑娘出身名门,一岁识字,三岁作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可谓盛京第一才女,不知将来花落谁家啊?”有人惊叹一声。
在茶馆里坐着喝茶的多是文人,对有才又有貌的女子一向津津乐道,虽然兰家后来没落了,却更加给兰知绘身上添了一抹惹人娇怜的色彩。
“除了长公子,还能有谁娶的兰姑娘?”旁人哂笑一声。
“听说兰姑娘心中另有他人?”
众人其实都有耳闻,兰知绘心中爱慕睿王殿下,只是、
兰家若仍旧是朝中权贵,兰知绘嫁给睿王也是有可能的,如今身份悬殊,即便睿王要娶,最多也是纳为侧室。兰知绘这样的心高气傲的女子,又怎会为人奴婢?
众人忍不住唏嘘叹惋。
兰知绘上二楼,楼梯左右站着小厮,一人恭敬的领着她往雅兰室而去。
雅兰室在楼廊的尽头,金丝楠木门,上面雕刻着精致的兰花纹,推门进去,顿时一股暖热带着淡淡熏香的风扑面而来。
地上铺着地龙,隔绝了外面的寒气,温如暖春。
丫鬟沁香上前解下兰知绘身上的狐裘披风,小心退到一旁。
绕过半透明的翠玉屏风,后面是略高的木台,两阶木梯而已,上面铺着雪白的地毯,男人一身红色宽袍,似锦流云,慵懒的侧卧在绒毯上,一头墨发以一根红色的锦带松散的系在身后,妖娆中带着别样的一股风流。
旁边一盏茶、一炉香,烟香袅袅,绕茶香氤氲,模糊了男子流媚的凤眸,浅浅朦胧中,越发高华如谪仙。
窗子半开着,男人长腿曲起,放在膝盖上的手臂端着茶盏,眸光悠远,似在看雪,又似在想着什么。
兰知绘停在屏风那,愣愣的看着男人有片刻的出神,她认识这男人十年,在他身边十年,可总觉得那般遥远,看不透,也接近不了。
男人回过头来,看着她璀然一笑,刹那间似满室桃花绽放,妁妁其华。
“这种天气约你出门,以为你不会来。”
纪余弦说着,在轻薄到几乎透明的白瓷杯里倒入茶水,放在对面。
兰知绘在他对面落座,勾唇温婉笑道,“你约我,我怎会不来?”
说完端起茶盏,放在鼻下一嗅,又放了回去。
男人莞尔,眉宇温柔,“我忘了,你不爱喝这雀舌,我换一种给你!”
“不必了!偶尔喝一次,也无妨!”
男人抬眸落在女子清美的面孔上,淡声道,“我要成亲了!”
兰知绘放在桌案上端茶的手一顿,随即轻笑,“我听说了,新娘的嫁衣要坊里帮着做吗?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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