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可看好了?”二掌柜见苏九的架势要逃跑似的,忙探着身子问了一句。
奶娘上前笑道,“掌柜的,你看我们今天出门匆忙,身上只带了、”
她话没说完,景沁楼的元大掌柜走下来,看着苏九两人笑道,“苏小姐不必付银子了,方才我们公子交代了,这顿饭就算是我们公子为苏小姐的接风洗尘了。”
奶娘顿时松了口气,恭谨笑道,“那真是多谢长公子了!”
“不必客气!”元掌柜儒雅有礼。
苏九凛然道,“谢过纪公子!这个人情,小、姐我记下了,日后纪公子有需要,刀山火海,义不容辞!”
元掌柜一怔!
奶娘更是呆了一下,暗暗拽了一下苏九的衣袖,堆笑道,“我们小姐的意思是感激长公子,日后有用的到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是、是!”元掌柜含笑点头。
奶娘忙带着苏九往外走,身上出了一层汗,待出了酒楼被深秋的寒风一吹,浑身冰凉。
“小姐,什么刀山火海、义不容辞,那些话是不能说的!”奶娘看着苏九道。
苏九浑不在意,“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因为它就不是一个小姐该说的话!”奶娘哭笑不得。
“小姐该怎么说话?”苏九挑眉问道。
她可没见过什么小姐,偶尔打劫遇上妇人,那些女子不是吓晕过去,就是躲在轿子里只瞪着眼说不出话来,所以,她哪知道那些小姐什么样子?
“得,等回去我慢慢教您吧!”
奶娘看着苏九认真询问的样子,不知为何,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马车停在酒楼后面,长欢几人正坐在马车上往这边张望,见苏九过来,全部起身迎上来。
“大当家的,那姓纪的没为难你吧?”阿树关切问道。
“为难我,我忍着不就是了!”苏九早已经平静下来,闻言自嘲的哂笑了一声。
“啥?”胡大炮铜铃眼一瞪,“他还真的敢为难你?老子一拳头打爆他的脑袋!”
“别胡说!”乔安斥了他一声,看着苏九道,“大当家的,让你受委屈了,但是您这样做是对的!”
“放心吧!”苏九后背靠在马车上,点了点头,“我虽然喜欢用蛮力,但不会鲁莽,再说还有奶娘,不会有事的!”
长欢坐过来,对着苏九张开手,手里面都是剥好的瓜子仁,满满的一把。
苏九就着他的手,低头吃了一大口,一边点头,一边将唇角的一粒瓜子仁抿进嘴里,
“香!”
长欢开心一笑,看着苏九两眼发亮,比自己吃了还高兴。
苏九跳上马车,方才所有的烦闷一扫而光,笑道,“回家咯!”
“回家!”
其他人纷纷上了马车,赶着车往他们的小院子而去。
景沁楼,五楼
房间内铺着金线纹绣的地毯,金丝楠木桌案上燃着上好的沉香,烟香袅袅,游丝浮转。
楼下热闹喧嚣,这房间里却有一种矜贵的静谧。
男子斜斜倚在矮榻上,身姿轻懒,一双微挑邪魅的长眸半阖,眼尾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疲惫。
锦宓跪坐在木几前,素手拿着朱砂茶壶,正有条不紊的沏茶。
茶名雀舌,是产自江南青灵山云雾峰,漫山茶树之中,雀舌只有两株,每年都是上贡的贡品。
纪余弦喜这茶香,所以,如今云雾峰已经属于纪家。
每年得茶两罐,一罐上贡朝中,另一罐便在纪余弦这里。
第一泡茶刚倒出来,元掌柜敲门道,“长公子,吴掌柜来了!”
纪余弦只微微撩开一点眼皮,淡淡嗯了一声。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吴掌柜和元掌柜互相客气了一番走进来,绕过屏风,看到矮榻上的男子,吴掌柜顿时低下头去,“见过长公子!”
“坐!”
纪余弦稍稍直起些腰身,接过锦宓呈上来的茶盏,清香氤氲中,男人如娇花照月般的容颜有些模糊,声音优雅,“给吴掌柜也上一杯茶!”
“是!”锦宓应声,在另一套茶具上拿了一个瓷白的杯子,倒了茶放在吴掌柜面前。
茶水清透,香气清新怡人。
吴掌柜面容惶恐,忙双手接过,端在鼻子下一闻,顿时双眼一亮,“雀舌!我做了几十年的茶生意,还从未喝过这茶,今日托公子的福了!”
锦宓跪坐在一旁,微勾的唇角抿出一抹嘲讽。
“吴掌柜今日有事?”纪余弦淡淡启口。
吴掌柜放下茶盏,态度越发的恭敬小心,“长公子,吴记的茶已经到了涞阳码头了,可是涞阳码头上的人说长公子最近有货要运,运不了我的茶,长公子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的茶只有五船,不会占用多少水道。这新茶湿气大,若是再耽搁下去,我这茶恐怕就要毁了!而且咱们合作多年,这五船茶里有三船是给贵府茶庄的。”
大梁漕运,一多半是纪家的,纪家说不给运,任谁也不顶用。
纪余弦浅浅抿着茶,凤眸一转,莞尔笑道,“吴掌柜最近和朱家不是走的很近,我纪家的码头运不了,吴掌柜可以走朱家在洛河的码头。”
吴掌柜脸色顿时一白,心里也明白几分了,立刻道,“长公子误会,朱家是派人来找过我,说今年他们家的茶山遭了虫灾,茶质不好,要收购吴记的茶,但我绝对没有答应!”
莱阳在东,洛河在西,运过去至少十日,那他这五船茶真的就馊了!
纪余弦漫不经心的一笑,“是吗?”
吴掌柜额头上沁了一层细汗,不敢抬手去擦,讪讪笑道,“我和长公子合作多年,一直承蒙长公子照顾,绝不敢有二心,长公子明鉴!”
纪余弦唇角勾着一抹浅浅的弧度,气息却清寒,缓缓道,
“吴掌柜,我纪家做生意一向诚信,容不得半点沙子,你那五船茶中,只有一船茶是上好的,你以高出一成的价格许给了朱家,那想拿什么给我们纪家呢?”
吴掌柜一怔,脸色顿时变的灰白,额头上的汗滴下来,“长、长公子,茶庄的生意今年是犬子帮着料理,他刚入行,不懂规矩,这事定是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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