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中怕是个大逆不道的逆徒了吧。”
杨秀忙道:“林兄不要这么说,在我心目中,并未有这样的想法。虽然我不知缘由,但我知道,林兄是讲情义之人,绝对不会做出什么悖逆师道之事。方大人……哎,我不知该怎么说?我相信你们师徒之间会有消除误会的一天的。”
林觉苦笑摇头,轻声道:“你不了解方先生,我和他之间是理念的冲突,不是轻易能弥合的。若非如此,怎会闹到这一步?理念之差就是行事准则,做人准则的差异,那是一时半会儿无法改变的。特别是先生和我都不是会轻易改变自己的人,所以才会导致这一切。特别是这新法之事,我和他分歧太大,他容不得我提意见,我却不能不提,所以……惹恼了他。这事儿不怪先生,但我自己也认为做的没错。哎!不提了,心塞!”
杨秀怔怔道:“原来是因为新法的事情。我有些不明白了,难道你也和那些官员一样,对新法抱持反对态度?”
林觉笑道:“我怎么会反对?那我还去条例司作甚?我只是觉得新法太激进,会导致失败。最近几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朝廷上吵成一团了,便是新法引发的后果。几乎所有人都反对,你说这新法还怎么顺利推行下去?”
杨秀道:“说的也是,不过,严大人和方大人两位似乎并不退缩。听说今日在殿上舌战群臣,一一驳斥。还说今后数日也公开迎接论战。严大人和方大人看来是心志甚坚啊。”
林觉苦笑道:“这不是舌战群臣辩论取得胜利的问题,就算你辩驳的天下人哑口无言,新法的弊端就在那里,实行起来却也依旧会出问题。况且,一个得不到大多数人支持的新法,就算强制执行,那又会有怎样的结果呢?变法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为了大周所有人。而不是为了要证明什么,改变什么而改变。这不是作秀和演戏,搞砸了,国家便要乱,社稷或许便要亡。这绝不是个人的舞台,而是天下人的舞台。你可明白这道理?”
杨秀沉吟半晌,似乎摸到了些什么,但却又不太明了。半晌后笑道:“罢了,我对此领悟不够,夜深人静时我认真的想想你的话便是。倒是……适才你动手打了两位学士,这事儿怕是很快便有麻烦上身,我们商议一下如何应对。我想好了,他们倘若来问,我便作证说是他们先言语侮辱林兄,还先动手的。我说他们两个打一个,林兄被迫自卫,打了他们……”
林觉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杨兄倒是个讲义气的,不过却也不必了。”
杨秀道:“怎么?林兄不拿我当朋友么?我杨秀自知和林兄相差甚远,但我也不是个怕事之人。我愿意为林兄作证,却也不是图林兄什么。”
林觉忙拉着他衣袖让他坐下,笑道:“杨兄,我何曾说你图我什么了?我现在这般落魄,你能图我什么?之前我答应你想办法帮你离开这里的承诺都没兑现呢,你也没说什么。我知道杨兄是为我着想,不过却不必如此。”
杨秀皱眉道:“可是这事儿必是不能干休的,当真要是上面兴师问罪下来,你该怎么应对?”
林觉微笑道:“兴师问罪么?那要看谁来了。这两个狗东西自跟我其实没什么冤仇,他们这么做必是有人指使的。我倒是希望指使他的人出面。杨兄,你不必担心,我既敢动手,便知道后果。莫要忘了,我林觉虽然如今落魄,但我可还是梁王府的女婿,他们能将我怎样?你以为袁先道会冒着跟梁王府交恶的风险来对我问罪?”
杨秀惊讶道:“你的意思是,是袁大学士派他们来找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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