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日下,人心不古。道义沦丧,人人追礼而忘义。女子不在闺阁之中独处,却敞面露齿招摇过市,尽丧妇德人伦。男子不遵孝义仁信,见利忘义,卖友求荣,不知廉耻为何物。世道如此下去,必遭天谴。……我青教圣公降临,便是为了拯救天下芸芸众生。……凡入我青教,尊我圣公者,皆可得救赎。……你们要从自我做起,约束自己的行为,不食肉食,肃清身体里的污秽。约束你们的妇人,不得丧失妇德。……唯有如此,天谴降临时,才得救赎。有些人可能会嘲笑你们,污蔑你们,诋毁我青教。圣公说了,对于那些敢于诋毁我青教兄弟姐妹的,你们不得姑息,要同仇敌忾,哪怕是将他们像猪羊一般的宰杀了。你们杀了这些诋毁我青教之人,不但无过,反而是我教中勇士……圣公说了,但信奉青教,遵教义尊圣公者,死后入云霄天殿,并有十七处子仙女伺候。为本教而死者,死后为圣使,云霄天殿中有七十二处子侍奉,魂灵永生不灭……那些诋毁者,攻击者,死后堕入魔障,受厉鬼撕咬万世不得生。每日你们都要虔诚为圣公祷祝,圣公保你们此生无忧,死后永生……”
听着风吹来的断断续续传来的话语。林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惹来数百道怒目而视的目光。
白冰忙低声道:“你别笑了,他们似乎怒了。”
林觉点头,拉着白冰一溜小跑,离开了小东门广场来到一处巷子里,这才纵身大笑起来。
“这世道是怎么了,怎么有这么多的歪魔邪道作祟?他娘的,死后七十二名处女伺候,若人人信青教,哪来这么多处子来分啊?而且对于女子呢?倘若信教,难道死后去天殿有七十二名壮汉伺候?那这岂非更是有违妇德?妇人也吃不消啊,哈哈。这青教搞得什么玩意儿?”林觉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白冰简直听不下去,嗔道:“你胡说什么啊。不要说啦,管他们的事情作甚?”
林觉摇头道:“不是我要管,这么下去,必出大乱啊。只有乱世才会有这些邪魔外道横行的机会。这应天府的知府也不知是干什么吃的。怎能容这等邪教公然在城中传播?这是疯了么?明日离开之前,我要去拜见拜见。”
白冰无语的看着林觉道:“我又不懂,你说的我都糊涂了。”
林觉拉着她的手道:“你不用懂,走吧,咱们回去歇息吧,今晚可恶心到我了。不逛了不逛了,还不如我们回去做我们喜欢的事情。**一刻值千金,我却带着你出来受气。我是不是疯了。”
白冰红了脸低声道:“你在说些什么疯话?我……我不高兴啦。”
林觉哈哈大笑起来。
……
次日清晨,林觉果真前往应天府衙门递了名帖拜见。林觉绝不是多管闲事,林觉是觉得,这些事其实干系到社会的稳定,必须要在萌芽状态下便给予遏制。否则这些邪教像毒瘤一般扩散的越厉害,会产生极其恶劣的后果,会很难收拾。不仅害民,还危害社稷安全。
递了名帖之后,不久便有人迎接了出来。林觉来应天府是匿名前来,并没有表明身份。但其实他是京官,又是炙手可热的条例司的官员,虽然只是个六品官员,但到了地方上,地方官员也是要高看一眼的。
“哎呀,本官竟以为是做梦,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名满天下的状元郎林大人来到我应天府,这可真是出人意外。林状元怎么不早通知本官?本官也好尽地主之谊啊。”一名胖胖的官员快步而出,远远拱手叫道。
林觉忙笑着上前行礼道:“您便是应天知府大人。恕下官无礼,尚未知大人尊号。”
“哪里哪里,本官钱德禄,籍籍无名。林大人倒是名满天下。本官对林大人的诗文敬仰万分。快请进后堂落座说话。”
“原来是钱大人,下官冒昧来见,还请见谅。”林觉笑道。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呢。请,请。”钱德禄满脸笑容,客气万分。
两人进了后堂一间精致的花厅之中就坐,林觉转头四顾,忽然间他看到了一副挂在香案上方的字,顿时心中一凉。那副字内容只有四个字“圣公至大”。林觉一下子便想起了昨晚那些人口中的那个青教的圣公来。
钱德禄并没主意林觉的脸色,着人送来茶水,笑眯眯的问道:“林状元,本官慕名已久,今日终得一见,果然如传说中所言的那般,一表人才,潇洒风流。我大周出了如此青年才俊,当真是社稷之福啊。”
林觉回过神来,笑道:“大人谬赞,林某那里当得起。”
钱德禄呵呵笑道:“不是谬赞,是真心话。林大人这次来应天府是有什么公干么?看林大人微服前来,事前也没打个招呼,莫非是不可示人之事?倘若如此,却也不必说了。”
林觉微笑道:“那倒不是,此次前来纯为私事而来,故而不宜以官身前来。”
“哦?原来是私事。然则林公子今日来见本官,却不是有何见教。”
林觉想了想道:“钱大人,虽是私事前来,但身为朝廷官员,下来走一趟,总不免关注地方名声事务。我来应天府两日,见本城百姓安居,商业繁荣,治安良好,颇为赞叹。想来皆为钱大人治理之功。下官佩服之极。”
“哈哈哈,哪里哪里,林大人如此谬赞,本官承受不起。不过……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下官受圣上和朝廷信任,来担任应天府的知府,自然不敢有半点的松懈。我辈为官,自然要勤政爱民,安顿一方。若说有些小小的政绩的话,哈哈哈,那也是圣上天威浩荡,圣明烛照。本官嘛,只那么一根小指甲盖一般的功劳罢了。”钱德禄翘着小指甲尖笑咪咪的道。
林觉呵呵而笑道:“钱大人倒是很谦逊。不过,钱大人,下官却现应天府治理中的一点点瑕疵。本来我今日就要离开了,临行之前还是决定来叨扰一番,便是想向钱大人提出此事。不知道是否唐突?”
“欢迎,欢迎之至啊。本府为官,最爱听的便是意见。更何况是今科林状元指出来的意见,更是弥足珍贵。欢迎林状元说出来,本官也好改正。”钱德禄虽然觉得意外,但还是笑咪咪的道。
林觉微笑道:“好,那我也不废话了。我要说的这件事,其实昨晚我才知道。昨晚我和仆从自小东门广场而过,现那里聚集了数百之众,一问之下,方知是什么青教的教众在那里传教……”
钱德禄突然之间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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