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沈园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柳什么的,也太过分了吧?”
周围的客人听见沈园忽然叫出来,诧异地朝这边望来。柠柠尴尬地小声道:
“沈园小姐,你还是先坐下比较好吧……”
沈园满脸不爽地坐回座位上,愤愤道:“柠柠啊,要我看,你肯定是看错人了。那个姓柳多半跟蓝思琳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说,竟然还要对一个女孩子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光是听你这么说,我都想要把他好好揍上一顿了……”
柠柠的表情看上去也似是有些失落,心不在焉喃喃:“或许是吧。”
沈园撇着嘴巴,凑上前去,把面前饮料的吸管啜得吱吱响,含糊不清道:“柠柠,既然已经是这样了,之后打算你怎么办?”
柠柠用手指划拉着面前的杯子,渐渐融化的冰块在杯壁上凝结成淡淡的霜,白皙的手指划过时又化作水珠滑落。她轻声道:
“我不知道。”
“打工的酒馆整个都没了,原本我也是和老板娘一起住的,现在连睡觉的地方也没有了。本来想找个人陪我一起去找的,现在也没有机会了。”
安定的日子没过上多久,又重新恢复了孤苦伶仃的生活;好不容易决定好的事情,也因为柳未名被捕轻而易举化作泡影,想到自己这一天来发生的经历,简直就是祸不单行的真实写照,柠柠也不由得苦涩地笑了笑。而沈园听完后,却眨巴着眼睛说道:
“那我陪你去吧!”
“呃……哈?”
“就那个啊,你不是说要去找吗,我陪你去就好啦。”沈园满不在意地说着。
“那怎么可以!”柠柠惊诧道,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好像有些太过于激动,收敛了一下,“我是说……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才能找到,所以路途上一定会很辛苦,也有可能会遇到许多危险的事情……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我才想要找那个男人做旅伴的……”
“有什么关系嘛,那些其实都不是问题啊,”沈园大喇喇道:“我也是从很远的地方一路旅行过来的啦,所以对于旅行这方面,我可是相当有经验的哦!”
说着,她又凑上前来,盯着柠柠,小声道:“因为柠柠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柠柠愣了愣:“呃?”
沈园神秘兮兮道:“其实……我超级强的!”
“哈?”
“是真的。”沈园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遍。
柠柠还是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很强是指……”
沈园忽然站起身来,走到对面去,又一屁股坐到了柠柠身旁,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了一阵,贴着柠柠耳朵道:“实不相瞒,柠柠小姐,其实我是异人哦!”
“诶?”柠柠瞪大了眼睛,却看见沈园偷偷摸摸地把手搭在柠柠面前的空杯子杯沿上,捏了个怪异的指决,面前的杯子里竟然有清澈透明的水从杯底凭空涨了起来。柠柠吃惊地快要叫出声来,却被沈园及时捂住了嘴巴。
“嘘!”沈园压低了声音道:“柠柠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柠柠始终没办法相信眼前真实发生的景象,好不容易让心情稍稍平复些许,才小声道:“沈、沈园小姐,你真的是异人?”
“千真万确啦!”
柠柠捂住了嘴,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两眼,“那……你是怎么进来亚纳提的?亚纳提的关口对……异人的排查可是相当严谨的啊!”
“哼哼,”沈园得意地抱着双臂:“这就是我的厉害之处啦!”
说着,沈园又学着那些世外高人的模样,老气横秋地摸了摸下巴,有模有样地叹了口气:
“哎,柠柠啊,你的心地太单纯了,见过的世面还是太少,所以才会被一点小风小浪就吓到。不过嘛,从今往后,有我沈园在,你就再也不用担心被别人欺负了!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反正,我也不想再跟蓝思琳那个混蛋猴子一道走了,干脆以后就和柠柠你一起走,正好我也有个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找到的地方,万一咱俩顺路也说不定呢!而且啊,我是真——的很强,一定可以照顾好柠柠的!”
看着沈园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柠柠也不禁心思活络起来,没准,这位年纪跟自己看起来差不多大,却看不出深浅的小姐,真的能帮助自己找到那个人也说不定……
“呃,”柠柠忽然想到了什么,难得稍稍恢复活力的眼神又蔫吧下来。
“比起这个,我们好像还有一些更加迫切的问题要解决……”
“……咱们身上一丁点盘缠也没有了……”
……
亚纳提的监狱下层,是一处幽暗空旷的地穴。
地穴的土墙上,老旧的矿灯泛着黯淡黄光,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在空阔的空间里回荡,偶尔伴随着长鞭甩打在皮肉上的刺耳声音,和狱卒尖锐的骂声。
被关进亚纳提地牢的犯人们,每日都会在这暗无天日,无边无际向地心延伸下去的地穴里进行着日复一日的劳动改造。穿着黑白相间狱服的犯人们或是拿着镐子不断地开凿墙壁,或是挑起一担又一担的碎石来来回回。腐朽的木质栈道上,一座老旧的升降机缓缓移动,满是锈迹的链条发出令人心悸的酸响。那是走出这片地牢的唯一通道,许多全副武装的狱卒在那把守着。
“哎呦……我不行了。”蓝思琳长长叹出一口气,丢下了手头的镐子,扶着自己的腰连声嗟叹。那副模样看上去就像是提着菜篮子去菜市场,结果扭着腰的老大爷。
旁边的柳未名面容平静,有条不紊地用镐子凿着洞壁,动作标准而流畅,认真得就像是练习挥剑的剑客。他用那一贯清冷的声音说道:
“现在才过了十五分钟。”
蓝思琳打了个呵欠,没精打采地靠在墙上:
“我可不像你,苦行僧似的,遇上什么事都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我可是碰不着烟酒就会直接死掉的体质。说实在的,我现在已经可以感觉到我的生命条在逐渐下降了……”
柳未名没有理会他,仍自顾自地进行着自己的工作,那一丝不苟的神情,就好像是把开凿墙壁当做了重要的修行过程一般。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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