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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道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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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恬淡寡欲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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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幽,绿水潺。

    长天一色,燕雀高飞。

    处江湖悠,饮一壶浊酒,醉里看百花愁。

    茂密的野树野草将山峦覆盖,溪水里的小鱼儿听得远处而来的脚步声稍稍游离小溪边,剩下光滑的鹅卵石在溪水中静静地沉睡着。小巧的蜻蜓似乎对自己敏捷的身手很有自信,丝毫没被来人所惊扰,依旧不止用尾巴拨弄着水面,点缀起一面面涟漪。

    自然之美,不在繁杂,而在自然。

    每一滴雨露的形成,其实都是一道命运的光华。无数雨露汇聚成溪流,倾泻成瀑布,击打去岩石,绽起哗啦啦的美妙音符和水花儿,都是别样的优美。

    微风吹拂过雪白柔软的毛毯,从水泄声中,细细听闻来人沉稳且有序的脚步。安睡在瀑布边上的女子微微翻转过身子,颤颤睁开雪白的眼帘,显露出一双苍白无神如死鱼一般的眼眸。

    看着由山道走来的那袭青衫…

    没人知道她正想着什么,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面容便不再生成表情。

    就像,死去的人。

    “喳。”

    “醒呐。”

    “被你吵醒了。”

    “哦。”

    夏寻似乎对眼前这位女子,从骨子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感。他知道女子在此轻睡,但由山下行来,脚步却掷地有声。至小瀑边,更甚至连最基本礼节问候,也都不曾说去一句。

    可能,这就是他对这位女子表达不屑的一种形式吧。毕竟,他们俩真不是一路人。即使,余悠然刚才出手救过他一命,他也一直都这么认为的。

    “莎…”

    夏寻轻手搬过放置在毛毯外的小木桌,再将木盒子里的四个木罐子和两个木碗逐一取出,放在桌上…

    平淡道:“我明天就离开徽山。”

    “去瞿陇?”

    “对。”

    “那你的药都该准备妥当了。”

    “是的,药材妥当,煎熬就是半日的事情。”

    “无需此策你也能畅通无阻。”

    “你知道我施的是何策?”

    “偷粮换柱,威逼利诱,震慑群雄。”

    “额,好吧,算你厉害。”

    “如此多此一举,纯属浪费光阴。”

    “光阴,不都是要来浪费的吗?”

    “那只是闲人。”

    “我恰好就是那闲人。”

    “可惜。”

    “可惜啥?”

    “可惜了光阴。”

    “呵…”

    字语生硬,来回毫无顿挫,气氛尤为尴尬。

    但处于尴尬气氛中的两人,全然不觉得尴尬之尴尬。极其简短的言语,似乎就是他们互相间要表达的所有内容了,根本连一个字都懒得多说。

    夏寻将木罐子分别打开,拿起勺子再分别将罐子里的乳白色浆液拨倒在木碗里。淡淡**携带着一丝丝蜜糖的甜腻,轻飘飘地散发开来。夏寻做的双皮奶颇有些特色,乳白的奶浆凝而不固,就像一块块雪白雪白的豆腐,却比豆腐更加柔软且光滑,似吹弹可破。光看卖相,便能让人心生食欲。

    “给。”

    夏寻拿起一碗递给余悠然,余悠然单手接过木碗再一手拿过勺子,便独自细细小口吃去。从她那千年不变的面容,实在无法看出她到底是欢喜不欢喜。

    “我能坐进来么?”

    “脱鞋。”

    余悠然应得干脆,夏寻的动作更利索。脱去鞋子,他挽起青衫衣摆便盘腿坐在毛毯子上。一手拿过另一木碗和勺子,自个也默默吃去。

    一袭毛毯不过八尺余,两人相对而坐相隔不到四尺,伴林风儿吹,瀑水儿落,就恰似一对小"qingren"在山野间悠然歇息着,画面暧昧非常。幸好那芍药姑娘远在天南边不在此间,否则呀,她那小醋**子肯定就得碎成渣滓咯。纵使夏寻面前的女子实在不堪入目,试问天下男人也不会有谁能对她动起丝毫色心。但芍药姑娘肯定也会被气得把嘴巴子嘟起高高的,小手狠狠掐下青衫…

    “刚刚道生问我,我两的事情该如何了断。”夏寻没头没尾地忽然说道。

    余悠然冷道;“你怎说的?”

    “我说,我的命儿就一条,岳阳七星师兄弟的命儿可是有千来呢,这两笔账肯定抵不清不的呀。道生听得,就有些想揍我的意思了。可后来我说,我得先把我欠你的债还清,才能再找你要债。结果,他就笑了。他说,我这债是永远还不清的。那我可就纳闷呐。我不就欠你个救命之恩么?这些日子我在徽山给你斟茶倒水,勉强也能算利息吧?日后你掉水里,我再救你一命,这账怎算也是清了吧?你说是这道理不?”边小口吃着,夏寻边絮叨说道。

    “是这道理,但也不是。”余悠然冷道。

    “怎么不是?”

    “你心自明。”

    “……”

    夏寻无奈地咧了咧嘴皮子。他晓得余悠然这句话的意思。君子谋心嘛,和柏凌云的道理一般,无非都是说夏寻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罢。

    思想片刻,夏寻犹豫着说道:“要不我帮你把这血债折中一下?”

    “如何折中?”余悠然问。

    夏寻道:“岳阳的事,因我们长辈而起,他们做局向来冷酷,不折手段。也因我而起,我南来岳阳成为契机,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人是你设局杀害的,你的双手也染满鲜血,更不可能推卸。如果可以,我希望国考完了之后你随能我到岳阳,为死者守灵看墓三年。三年期到,我们的债就算是一笔勾销了。”

    “妄想。”

    “额…”

    冰冷吐息,寒霜自显。

    余悠然拒绝得非常果断,夏寻话刚落,妄想二字就像一把菜刀,直接一刀将夏寻留给她的退路斩成两段。同时,也惹不禁恼火了夏寻。

    “我说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

    “道祖纯阳,无人可辱,没道理可讲。”余悠然面无神色。

    “你自己做错了事情就得担当责任。”夏寻愈发恼怒。

    “众生如一,人如蝼蚁,踩死只蚂蚁需要担当什么责任?”

    “那你咋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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