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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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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1章 表姐表妹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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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丧期除,太后有意建言充实后宫。”冯继峥压低了声,原本是想点到即上,让妻子心里明白,才方便配合行事。

    “夫主确定此事当真?”潘氏却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近来有太后党徒故意与我交近,此事也是由那人泄露,应当不至于有假。”冯继峥道:“韦太后野心勃勃,当然不会甘心一败涂地,又是因那人泄露,我才知道原来皇后看似太后心腹,实则早便见风使舵,也难怪天子如此器重后族。但皇后背叛太后,太后怎会忍辱?借口充实后宫,用意是拉拢人心,削弱后族。”

    “夫主竟与太后党来往?”潘氏抬手掩嘴,瞪大了一双眼睛:“夫主明知太后居心叵测,怎能……若被圣上察获,岂不是会惹祸难?”

    “无非虚以委蛇罢了,我哪能真被太后利用?”冯继峥冷哼一声:“圣上登极,并没有斩除太后余党,而是采用怀柔之策,收拢人心,这一手段相当高明,既是如此,也必定不会在意太后党改弦更张,我与那人普通来往而已,大可不必顾忌。”

    冯继峥并没向妻子说明心中计较。

    仅仅凭他,对抗后族可谓螳臂挡车,必须壮大实力。对太后残党无非利用而已,真正的同盟应当是燕国公秦氏、徐国公崔氏、姻亲陆氏,甚至京兆李、袁等家,天子固然重视后族,但看登极以来诸多迹象,也并非独重外戚,只外臣难以揣断圣意,要想真正立于不败之地,必须在宫禁之内,有自己人对抗皇后施加的影响。

    所以,才暂时需要利用太后,因为后宫之中,也唯有太后能够压制皇后

    “夫主莫非是打算让嘉儿经礼聘入宫?”潘氏却也能猜中关键,只觉心中狂跳。

    “为何不能有此打算?如陆、冯等诗书之族,虽说从无卑劣之欲,不耻利用女儿获重,但眼下情势极为紧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圣上再蹈德宗帝覆辄,为社稷兴旺、治世安平,更不能只顾美名清誉,纵容大周再生牝鸡司晨之乱!我如此打算,方为克尽人臣之忠,无愧于天地与君国!”

    但潘氏关心得却不是这些大节远志,夫妻多年,她当然也明白丈夫究竟是沽名钓誉还是高风亮节,而且在她看来,所谓的门风清正无非是名利双收的手段罢了,这世上哪有真正的忠臣贤士、两袖清风?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实利既然丰厚,名声豁出去不要也得奋力一博。

    “夫主既有此大志,何必执着于嘉儿呢?嘉儿到底姓陆不姓冯,咱们双儿,若有幸能得圣宠,才会全心全意助益夫主成就志向。”潘氏早便将挡着嘴巴的手移开,这时紧紧揪住了丈夫的衣袖。

    妇人完全没意识到丈夫盘算着名利双收。

    但冯继峥却不想承认自己龌龊的想法,纵便是对着结发妻子,也必须维持正气凛然:“谁让你把双儿惯坏了?她一心一意就想嫁给潘桑,连我这父亲训诫也敢当面顶撞!”

    潘桑是潘氏的侄子,也是世族子弟,而且风流倜傥,潘氏早就打算着亲上加亲,故而纵容侄子与女儿青梅竹马,此时方才懊悔不迭,但想到女儿那脾气,她也只能自吞黄莲了。

    冯继峥摆摆手:“双儿那脾性,你指望着她入宫与皇后争宠?她可比秦德妃还更加狂妄,双儿若入宫,无疑紧等着被皇后算计,毫无还手之力……嘉儿却不同,她自幼聪慧,才貌都无可挑剔,更不说还有姻翁这层关系,天子对陆家如此优容,必定也会善待嘉儿。”

    “双儿哪里比不上嘉儿了?”潘氏愤愤不平。

    “妇人之见!”冯继峥冷哼道:“宫中形势险峻,双儿哪里应付得来?这时怎容你攀比?不过你早前提醒不错,嘉儿心高气傲,未必愿意屈从一介庶子,三郎从小也知道谦让胞妹,嘉儿一句话,比咱们百句话还要顶用,只要嘉儿愿意入宫,这事还有挽回之机。”

    当下也不再与妻子罗嗦,详详细细叮嘱一番。

    ——

    要说陆、冯两家,也算是世代姻好了,陆阮的祖母便是出身冯门,陆阮与妻子冯氏的姻缘,正是祖父、祖母决定,陆正明其实不喜冯氏过于强势,但奈何父母坚持,最终也只能妥协。

    既是世代姻好,陆嘉程与冯莲双这对表姐妹自然感情和睦,又因年岁相近,打小便无话不谈,但陆嘉程年幼时,祖父陆正明已经赋闲,所以她倒是被祖父教养长大,不像冯莲双被潘氏宠纵得无法无天,冯继峥何等威严?冯莲双竟敢和父亲抬扛,单论处世,陆嘉程竟似比冯莲双年长好几岁。

    这日冯莲双听了乳媪一番“无心泄露”,立即风风火火过来找表姐通报。

    “阿嘉阿嘉,真不得了,你可知道姑丈,竟然要将你许配给柳大夫那庶子柳彮,柳彮生母不过是商贾出身,他岂不是满身市侩?阿嘉才华过人,怎能被商贾之子糟蹋!不如我陪着阿嘉,找上门去将那不自量力卑鄙无耻狂徒大骂一顿,别以为姐姐当了皇后,就能为所欲为,让他没脸,看还敢不敢妄想。”

    陆嘉程正歪在榻上看一卷诗书,居然就被表妹拉起来就往外拖,当真是满头雾水,却惊而不乱地嘱咐婢女:“快些关上门。”又连忙挣脱,抚了抚发鬓:“你这个疯丫头,胡说什么呢?慢慢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别这么大叫大嚷,被婢女们看笑话。”

    好不容易问清了事发经过,陆嘉程倒也不急:“你从哪儿听来这话,我怎么没听阿兄提过。”

    “三表兄只知道听从姑丈,哪管你乐不乐意呢,我是听我乳母说,连阿耶、阿娘都觉得这门婚事不妥,阿嘉可千万不能屈从,柳彮就是个庶子,哪里配得上你!”

    “莫急莫急,看你,这天气都能跑出满脑门汗来。”当事人竟然心平气和,端了茶盏递给冯表妹:“嗓门都快冒火了,快些润润。”

    趁着表妹喝水喘息的空档,表姐心中盘算一番,自然明白凭舅父舅母的谨慎,万万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泄露给口直心快的表妹知情,无非是借表妹的口,向自己通风报讯来了。

    要说来,陆嘉程也知道父亲让自己与兄长“投靠”舅父,是在为自己的婚事打算,若搁寻常,她也能从母亲口里打听出一些端倪,但祖父逝世,父母皆在守制,此时也不能与她谈论婚嫁之事,但临行前母亲叮嘱,让她听从兄长以及舅父安排,说明对婚事并无异议。

    这段时间兄长在她跟前,提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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