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僵尸?”李不狗难以置信。
屋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很多影视作品里都提到过,僵尸配糯米,几乎成共识了。
“我爷爷变僵尸了?”李不狗说。
这时,土炕下的蜡烛燃烧到一半,火苗依然坚挺,说明下面空气还是流通的。
能持和尚道:“你们看这尸体裹得严严实实的,是谁还无法下定论,一会儿取出来看看再说。”
我生出不好的预感:“我说各位,我有个想法,尸体捆绑得如此古怪,咱们还是不要把绳子拆开为好,看看脸确认一下身份,尽早把尸体处理掉吧。”
能持和尚对这样一具尸体很有兴趣,没有一口应承,而是应付地说看看再说。
下面的蜡烛烧光了,我们把窗户打开通风,李涛不知从哪屋翻出一把大芭蕉扇,坐在炕边使劲扇,要把下面的晦气都扇出去。
折腾了能有大半天,觉得差不多了,能持和李涛跳下坑底,一人搬头一人搬脚,把尸体从坑底运上来。我和李不狗在上面接着,一上手我就觉得不对。
这尸体特沉,包的好像不是人,而是水泥块子。李不狗冒了汗:“好家伙,我爷爷也太沉了吧。”
李涛还在下面往上抬脚,说道:“你懂啥,死人都沉,要么说死沉死沉的呢。”
我们四个人一起配合,终于把尸体抬出来,放在炕的边缘。这时已经到中午,李不狗用手扇着风:“不行,不行,昨天就折腾一晚上,啥也没干就挖坟玩了,吃吃饭休息休息。”
李涛擦擦汗说:“行吧,咱四个吃饭去,尸体放在这也丢不了。”
我们四个从屋里出来,李涛谨慎起见,把大门锁上。我们开车找到村上一家饭店,好好吃了一顿。
酒足饭饱后困乏之劲出来了,我们四人在包间里谁也没心情聊天。除了能持和尚,我们几个叼着烟,懒洋洋抽着。
李涛和李不狗困得不行,把两张椅子拼在一起,他们决定先睡一觉。
能持和尚对我使个眼色,我和他出来。我问他怎么了,能持道:“我总不放心那具尸体,回去看看。”
“尸体怎么能闹出什么花样。”我疑惑:“算了吧,咱们如果先回去,真要发生什么问题,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四人来还是四人回吧。”
能持道:“那你留下来好了,我回去看看。”
这和尚还挺犟,没办法我只好和他一起出了饭店。我们徒步往回走,饭店离李家老宅还有一段挺长的村路,等走回宅子的时候,天空阴沉,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门上着锁进不去,我和能持围着院墙转,来到一处塌陷前,打算翻墙而进。就在要翻的时候,能持一把拉住我,指了指砖头。
砖头旁边是泥沙,明显能看出来泥沙有剐蹭的痕迹,有人先我们一步翻墙而进了。
能持和尚退后两步,猛地一个加速,手按在砖头上,整个人轻飘飘落到院子里,真是落地无声。这和尚绝对是练家子。我也紧随其后,悄无声息进到院子。
我们猫着腰一路小跑,来到那间屋子的窗沿下面。能持小心翼翼抬起身子,用手指拨弄窗户,露出一道缝隙,轻轻往里看。
他看了几眼,让出位置,示意我来看。
我顺着缝隙看进去,倒吸冷气,我看到一个人正在用剪子绞着尸体外面裹着的麻布。此人背对窗户,很是苗条,看起来像是女人。
我突然生出一种预感,这背影很熟悉,马上明白过来,是小莫!
小莫是假名字,她是鬼堂的香主,江湖人称女妖清香。
她怎么会找到这儿来?我心惊肉跳,一时没了主意,无意中碰到窗沿。那女人很警觉,停下手,转头看过来。
我一看藏不住了,索性对能持和尚说:“你守门,我跳窗,今天一定要抓到这个人。”
能持和尚也不多话,直奔大门过去。
我把窗户拉开,纵身跳进去,站在土炕上,呵呵笑:“小莫,咱们又见面了。”
清香也不答话,双手交错,做出一个奇怪的指印,突然指向我。顺着她的手飞出一样东西,直奔我而来。
我对这个女人早已警觉,侧身一避,正要躲避那东西,谁知道清香又瞬间打出了第二个。
这两个东西一前一后出来,角度和速度极为刁钻。我能躲过第一个,就绝对躲不过第二个。
第一个转瞬即到,擦着我的鼻子尖飞过去。第二个也瞬间到了近前,就在躲无可躲的时候,突然从斜刺里飞出一块土坷垃,正打中了那东西,在空中弹离原有轨道飞到一边。
扔出土坷垃的正是从大门进来的能持。和尚双手合十:“女施主有礼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清香冷笑一声,身体突然旋转起来,如同陀螺一般,从她身上向着整间屋子的四面八方甩出很多刚才的东西。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下意识就有一种强烈的危险感觉,如果被此物打中,很可能就是红姨的下场。
能持反应很快,抓住床边的尸体,往地上一拽,那尸体从炕上滑落站到地上,能持竟然以此为挡箭牌,自己躲在这具重重包裹的尸体后面。
我再过去已然不及,情急之中,顺着土墙连刨带蹬爬到最上面,紧紧贴着横梁,那些东西很多打在墙上,冒出一股烟,墙上顿时污渍了一片。
清香也不恋战,一时间逼退我们两个,她速度极快冲破窗户,逃到院子,转眼无影无踪。
从我们被发现到她逃走,这中间几经变故,其实说起来还不到一分钟。等她没影了,我还没完全缓过神,有点蒙圈。
这时外面传来车声,李涛和李不狗兄弟俩回来了,他们用钥匙开门进来。李不狗看到窗户碎了,在院子里喊:“咋回事这是,窗户怎么破了。老冯,能持,你们回来了吗?”
李涛倒是机灵,忽然喊了一声:“不好,恐怕有人盗尸!”
他们两个急匆匆跑进来,一进来就看到我和能持的样子,都傻了。能持躲在尸体的后面,而我爬在房梁上。
能持和尚把尸体重新放到炕上,口打唉声:“阿弥陀佛。”
“就别念佛了,咋回事这是?”李不狗问。
我勃然大怒,从横梁上跳下来,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装!你他妈还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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