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有一个猫精?”钱老板都快哭了。
我没必要说太深的细节,知道了徒增烦恼。如今我是他的主心骨,怎么安排怎么是,基地里就有木匠活打得好的人,连夜开工,给死狐狸打造棺木。
我守在两个孩子的屋里。我不可能上炕去睡,便叫钱老板的老婆拿来一个躺椅,睡在地中间,身上盖着毯子,倒也暖和。
这两个孩子还没醒,整天昏迷着,这是被迷了心窍,中了妖法,要彻彻底底的驱邪,是个旷日持久的工作。必须搬离这个鬼地方,另找一个清净和有人气的地方,然后慢慢调养。
说这些都是后话,关键是熬过今天晚上再说。这里有我在,钱老板的老婆就不适合再留下来,只有我一个人。
深更半夜,四周寂静无声,我没有睡意,想着今晚发生的事。
看着床上的两个孩子,我做了决定,其他人不管,也管不了,但一定要尽全力守护住这两个孩子的性命。
明天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护送这两个孩子离开这龙潭虎穴。野狐死了,并不是完结,而是一个开始,我预感到暴风雨般的灾祸会降至这里。
现在是暴风夜前的宁静,静的让人牙床发痒。
我想让两个教主出去巡巡逻啥的,可银狐居士根本不听我的,他已经说了,先前和老狸谈判那是最后一次出手。
我只好委托黄小天,黄小天叹口气,没说别的,出了阴神,在房子周围转悠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什么事发生。糟心了一天,我困意十足,眼皮子睁不开,正准备合着眼迷瞪一会儿,忽然来了微信。打开看看,是红姨发来的,她告诉我,他们已经到了最近的镇子上,暂时住下来,王文泰师徒打算明天订票回去,她让我明天无论如何也得赶到镇上,她和我一起走。我不走,她也不走。
我想了想,实在不知道给她回什么好,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憋了半天,最后发了两个字:“收到”。
到了后半夜,外面起了风,吹得窗户哗哗作响。我看看炕上的两个孩子,他们一动不动,就面朝上躺着,像是陪葬的童男童女。
我咽了下口水,从躺椅上站起来,过去察看他们的情况,两个孩子可千万别断气,人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要是死了,我就说不清了。
我用手指量了量他们鼻孔的呼吸,还算平稳,两个孩子的胸口轻微起伏着,脸色都算正常。
我回到躺椅,盖着毯子,闭眼假寐,困意浓重,眼皮子重似千斤,怎么睁眼也睁不开。
我正呼呼大睡的时候,忽然银狐居士在心念中说:“好重的阴气和鬼气,小金童!”
我睡得正香,他叫我的声音我能听到,可就是醒不过来,下意识觉得没事。朦胧中,我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好像到了门口,在那里停了很长时间,最后没有进来,又走了。
过了好半天,我猛然睁开眼睛,从睡梦中惊醒。看看表,下半夜四点半,眼瞅着要天亮了。我打了个激灵,赶紧过去察看两个孩子,他们的情况还算好,并没有受到什么干扰。
“刚才怎么回事?”我问银狐居士。
银狐居士道:“有一股很重的阴气,不过没有进来,估计是知道我在。”
“是那只狸猫精吗?”我问。
银狐居士道:“有可能。除了阴气还有鬼气,如果是狸猫精,这只精灵的道行已然不低了。”
这时,有团人形进入房间,正是黄小天的阴神。我问他怎么样了,黄小天道:“那狸精还真来了。不过没有进屋,它知道我和银狐教主在,在门外好像写了什么字。”
我赶忙来到外面,打开灯去看,在门的外侧,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还真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像是小孩涂鸦。我蹲在地上仔细看,上面是两个字,一个是“杀”,一个是“灭”。
两个字写的触目惊心,就像是猫挠出来的,全是爪痕。
银狐居士哼哼冷笑:“该来的终会来,小金童你还想趟这个浑水吗?”
“其他人我不管,”我说:“我要保两个孩子的平安。”
天色渐亮,邪崇不会顶着大太阳作案,我回到屋里又迷瞪了一会儿,一觉睡到八点多。被钱老板的老婆叫起来,跟我说,早饭已经做好了。
我昏头涨脑跟她出来,到了前面的客厅吃饭,一晚上钱老板像是老了二十岁,更加萎靡不振,竟像暮年之人,露出了下世的光景。
我正要提出带两个孩子走,钱老板忽然说:“冯先生,我知道大祸临头,不敢多劳烦你。有一件事想最后请你帮忙。”
“你说。”
钱老板道:“一会儿我打算按照王神仙的指点,到山里厚葬野狐,希望你能跟我们一起去。”
我想了想,下葬一只狐狸,也不用开追悼会,到地方刨个坑埋了就行。几里的山路打个来回两小时足够,我看看表算算时间,说道:“行,我跟你去。但是有个事要先说好。”
“你说你说,酬劳这块好说。”钱老板说。
我摆摆手:“不是这个问题,是这样的,两个孩子不能再留在这地方了,今天晚上之前必须带他们走。你琢磨琢磨有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钱老板的老娘说:“这事我做主了,俺们家在葫芦岛市内还有两套房,今天就搬过去。媳妇儿,咱们娘们带着孩子先走。”
钱老板点点头:“这么安排好。你们都走了,我也能安心留在这里处理后事,这几天其他养殖场的人就会过来,跟我谈买狐狸的事……”
他还没说完,他老婆一瞪眼:“当家的,你说话要注意,什么叫‘处理后事’,多不吉利。”
钱老板朝地上吐痰:“呸呸,是我说错了。”
我们商定了一下,我和钱老板一会儿带着野狐狸下葬,另外备车让女眷带着孩子先走,兵分两路。
我建议钱老板是不是把员工一起遣散得了,钱老板摇头:“这可不行,一是现在时间紧,我那些狐狸未必能这么快脱手,还要再畜养一段时间。另一个遣散需要遣散费,我一时掏不出这么多闲钱,得一个个遣散,有步骤得来。”
我看着他:“老钱,你不会是不想掏这个钱吧。”
“你把我看成什么了,”钱老板气哼哼:“我老钱是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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