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满腹疑问,我跟随程实向后殿走去。九尾灵狐的道场修建得极为精妙,古香古色自不必说,占地面积看着不大,方寸之间却是建筑重重,亭台楼阁间或错落,犹如精巧的搭方块一般的智力玩具,充分运用每一处空间,端的是眼花缭乱。
到了后殿,是一个天井小院,四面都是古风楼阁,先前穿着蓝色工作服的老头,正坐在小院的大树下喝茶。
他看到我们招呼:“老程,骂完了?”
程实低声和我说:“你一定要和这老头搞好关系,这是个高人。”
嘱咐之后,他拉着我来到老头面前:“我来介绍介绍,这位老先生是看护灵狐大仙道场的高人,叫吴寿祥,小冯,你管他叫吴大爷就行。”
我毕恭毕敬地说:“吴大爷,你好。”
吴寿祥冲我点点头,问程实:“怎么个意思这是?”
程实道:“这小伙子有志于出堂做香童,目前还没有通灵,我想把他留在后殿抄经通灵。”
吴寿祥上下打量我,然后问我,你想好了吗?
他这是话里有话,我不太明白,又不敢发问。吴寿祥端着茶水说:“老程,你把规矩和他说明白,别这么稀里糊涂的。”
程实把我拉到一边:“小冯,出马的具体流程你知不知道?”
我茫然地摇摇头。
程实说:“首要是打窍和通灵。出马做香童,必须要会通灵,和灵界打交道。而且通灵这种本事,一旦打通就没有回头路了,说日后我不想通灵要做回普通人,那对不起,没有办法。到时候后悔只能害人害己,香童和仙家的道行和福报都要受到很大损害。”
我听得懵懵懂懂:“程老师,你的意思是,一旦通灵就没有回头路了。”
程实点点头:“对。至于通灵潜能激发之后,你能做到哪一步,要看每个香童的资质。有的人通灵之后就能打通天眼通和天耳通,有的人也仅仅是有一些对灵界的低灵敏度。但是这一步,是每个香童必须要走的!”
“那打窍呢?”我问。
“打窍是你自家的仙家为你做的。”程实解释:“你要在这里先开启通灵潜能,这是修行的开始。你想获知修行的最终目的,就要亲自去尝试去感受。想会水就要下水。这事不勉强你,你不想做,现在我就可以带你回去,一切还来得及。”
我落入了沉思,说实话,和程实相识这两天,又听了他的凄惨故事,我对二丫姐的事不像开始那么狂热和偏执了,似乎懂了一些道理。
我现在有了自发的意愿,真的想去做一做出马香童,去体验一下修行的开悟。
想了想,我说:“好吧,我要通灵。”
程实拍拍我的肩膀,带我来到吴寿祥近前,对吴老先生说,规矩都交待明白了。
吴寿祥站起来:“你们随我来吧。”
程实带着我,跟随吴寿祥进了后面的建筑群,里面错综复杂,楼阁狭窄,过道和楼梯层层相叠,跟迷宫差不多。
穿过几栋楼,我们来到一处院子前,月亮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一个字,“默”。
吴寿祥道:“这里是默者抄经的地方,走进这道门,谁也不准说话,这是规矩。”他对我说:“你要想通灵,就得进这里抄经,一会儿我会指点你。你将在这里呆上三天。三天之后你若没有通灵,就说明不适合吃这碗饭,祖师爷没有赏饭吃,你就断了这个念头吧。”
我听得心跳加速,手里攥着一把汗。
吴寿祥道:“切记,这三天时间里,你不准出院门,出来就算是自动放弃,也不要出声说话,说了也是前功尽弃。君子不欺暗室,不要存侥幸心理,以为偷着说话就没人知道。”
我实在忍不住问:“吴老先生,这地方有什么历史吗,你给我讲讲,要不然一肚子疑问我进去也得胡琢磨。”
吴寿祥道:“这里是九尾灵狐大仙的道场,它当年设立了一处方便修行人静思面壁的场所。印度人讲究苦修,其实不说话也是一种苦修,一会儿你进去之后会看到种种修行人苦修的场景,不要吃惊也不要害怕,要做到视而不见,这也是一种境界。”
“里面还有其他人?”我好奇地问。
吴寿祥严肃地点点头:“有很多从东北其他地方来的大老板,每年都会到这里进行闭关静默的苦修。现在更人性化一些,苦修的时候不让自残,在这里要么面壁静思,要么抄经,不要妨碍别人。”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他们说这里是默者抄经的地方了。
“那我怎么通灵呢?”我问。
吴寿祥耸耸肩:“这就不知道,法无定法,全凭缘法。你进去默默抄经即可,若真是道法中人,自会有异象发生。”
程实站在门口抽烟:“我就不进去了。”
吴寿祥道:“老程,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戾气满身,一起进去修修吧。”
程实苦笑摆摆手:“我有别的办法修行内心,修行大路千千万,不一定就用静功这一种办法吧,你们去吧。”
吴寿祥带着我来到院门前,我深吸一口气。
他说:“身上有什么数码产品,手机什么的,都掏出来。”
我把手机递给他,他揣进自己兜里:“出来的时候再给你。”然后,他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了进去。
我心跳加速,跟在后面。
院子很静,三面是高高的古代建筑,大概能有三四层。院子里种着几棵树,地上铺着老年间的青砖,还有一个三脚大香炉。
现在本是白天,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一进到这里,立即感觉天似乎阴了,地上没有阳光,满院子阴阴翠润,地面生凉。
吴寿祥领着我进了一栋建筑,这里看不到任何现代物品,屋里面积挺大,布陈简单,四面墙上连幅字画都没有,白白空空的。地上坐着三四个人。
有个老头,六十多岁的年纪,盘膝坐在墙前,盯着白墙看,表情无喜无忧。
还有两个人,盘膝坐在案几后面正在抄经。屋里光线不好,能看到他们临摹的经卷很暗,两个人都在俯身,离得很近在看。观摩一个字需要很长时间,然后再提笔去临摹写下来。这两个人一个用毛笔,一个用钢笔。
屋里还有个女人,大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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