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离燕京并不算远,在千年之交的那会儿,坐汽车也用不着几个小时。
临走前,马一岙特地又去了一趟合城居。
他这个时候,已经跟老板娘刘娜打得火热,而这一次,也不知道马一岙这家伙,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刘娜也没有了先前的尴尬,正常地与我打招呼,显得很坦然,没有了羞涩和脸红。
不过老板娘还是跟我聊了一些关于之前那个亲子园的事情。
后来据说老板露面了,也有具体的办事员出来张罗,给每一位受害孩童的家长作了沟通,并且给了不菲的补偿,将事情给平息得差不多了。
不过刘娜没有要他们的钱,而是需要一个道歉。
对于这个,那位老板并没有回复,具体的办事员赔笑,但终究也没有承认自己的错误。
因为承认错误这事儿,对于他们接下来的经营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这个结果,老板娘是没有办法接受的,但随着相关人员的安抚工作持续,愿意坚持下来的人也越来越少,大家对于疼痛的记忆是薄弱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开始渐渐淡忘了之前的恨意。
任何事情,都是有时效性的。
过了,也就过了。
在合城居待了大半天,我将我的心得,跟老图交流完毕之后,出来与老板娘道过了别,方才离开。
马一岙的那个朋友并不在沧州城内,而是南郊的一个小镇边缘。
那朋友在这儿包了一个大农场,农场里面主要是种玉米和大豆,不过也有一大片的梨子林和枣树林,除此之外,还有一大片的鱼塘,里面养着各种河鲜,边儿上养着奶牛、黑山羊和几匹血统不错的马,甚至还有一个十分火热的藏獒配种室,里面的五头藏獒雄赳赳气昂昂,别说普通人,就算是我瞧上一眼,都有些发憷。
马一岙告诉我,说藏獒这玩意,最近十分火热,别说藏獒本身,光那些种獒去配一次种,都能够赚上不少的钱。
总之,他的这位朋友,是实打实的土豪人家。
马一岙的这位朋友,叫做赵生,这名字,让在南方待过的人很不习惯,以为是在喊“赵先生”呢,却不曾想,这就是他本来的名字,很是简单。
赵家在沧州,是一个大家族,太爷爷曾经是清末四名臣之一张之洞身边的随从,是位极厉害的民间高手。
后来清朝没了,他太爷爷开枝散叶,在沧州这个武术之乡里,也是占据了很重要版图的,跟好多个沧州出身的顶尖名家都有交往,爷爷辈有几人,还曾经参加过马本斋领导的抗日支队,直至如今,赵家还有人在朝堂的某些秘密部门供职,很是兴旺。
既然是家学渊源,那么这位赵生,自然也是修行者之中的一员。
而且他还是佼佼者,是赵家传承的集大成者。
马一岙跟他关系特别铁,一个电话过去,我们赶到沧州车站的时候,就直接开车过来接我们了,一路侃大山,有着燕赵豪雄特有的热情,到了地方就开始喝大酒,烤全羊上来,火辣辣的“十里香”,喝起来贼拉舒服,一顿大酒喝得我头晕眼花,不过却很快地攀上了交情。
赵生热情,一顿酒喝下来,感觉我这人诚恳豪气不矫情,从来不搞什么虚头巴脑的东西,所以拉着我的手,差点儿就放不开。
头天喝得昏昏沉沉,到了第二天,他去市里面买饲料,而马一岙则找我,来到了水洼子旁边来。
我前两天跟他把事情都聊透了,他也没有再铺垫什么,让我直接开始。
第一项,就是验证我钢筋铁骨的身体。
这玩意,是我在熔浆之下练就的,它并非出于我的主动觉醒,而是机缘巧合,在各种不可预知的情况下弄成的,事后我还因此受困,修炼了好久的《月华录》,方才从僵直的状态中走脱出来。
虽然它对我存在困扰,但从实战的角度来看,对我而言,着实是一项非常大的加强。
这相当于,别人修炼了几十年才成就的金钟罩、铁布衫,我一日而成。
甚至更强。
不过这铜皮铁骨,用比较通俗的说法来讲,它并不属于被动技能,需要主动的激发,而如果思维反应力跟不上的话,很有可能就会被一颗子弹给报销掉。
而且它还会影响到我的敏捷与速度。
如何让自己的反应能力跟上,以及在身体的坚硬程度与敏捷上取得一个平衡,就需要大量的适应和练习。
好在马一岙是一个经过系统培训的修行者,名门出身,并且在修行上面有着科学和独到的见解,对于这事儿的分析和判断,都能够高屋建瓴地进行系统指导,在短时间内,的确是给予了我很大的帮助。
刚这一项,我们差不多就练了一上午,而且还是有一些不太熟练。
它需要长时间的积累和训练。
特别是需要配合白老头儿给我挑选的《月华录》心诀,通过这个东西,让我的身体机能更加润滑和舒畅,不至于“过刚易折”走向另外的极端。
简单用过中饭之后,马一岙又开始跟我研究那根小拇指一般大小的软金索残骸。
当听我将这玩意的来历讲清楚之后,他忍不住笑,说你这个,完全就是大圣归来的套路啊。
这玩意,尼玛不就是金箍棒么?
我苦笑,说你别开玩笑了,完全不一样好吧。
马一岙说我这回理解天机处为什么要求着你去参加集训班了,你啊你,简直就是天选之人,搁在小说话本里面,就是妥妥的男主角啊。
两人开过玩笑之后,最终给这玩意定下了名称来。
熔岩棒。
这东西的前身虽然是软金索,但经过熔浆历练之后,化作如此模样,从本质上来说,已经截然不同。
再叫软金索,已经不合适了。
马一岙让我测试这东西的极限,发现它跟我身体里存在的妖力是相关的。
涌入的妖力越多,这棒子就越大,最大的时候,差不多有两丈的长度,小缸一样粗,不过这状态我并不能维持住,每挥一下都十分艰难,感觉身体被掏空。
经过不断的测试,我们发现,当它维持在原来软金索长棍的状态时,是最不费力的。
而且对我来说,也是十分的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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