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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第一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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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斗计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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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先那醉鬼还在咧着嘴嘿嘿怪笑,慢慢的他笑不出来了。

    当他听到“攻防、谋断、朝局”的时候,他却苦笑了一声,向后挪动了两步,重新在墙根处坐了下来。

    “怎么,没兴趣赌么?”

    “没兴趣……”醉鬼摇了摇头,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喃喃道,“白花花的银子虽然好,我这等醉生梦死的凡夫俗子,只能看看,却拿不到,更不愿意拿这种银子。”

    萧千离索性不顾形象的在他对面蹲了下来,嘿嘿笑道:“一块木牌换百两纹银,这生意你做得!”

    “你要,你就拿去!银子我也不要了!”

    那醉鬼竟然从怀里摸出了那枚前一刻还视若珍宝的木牌,像丢垃圾一样丢给了萧千离。

    刚刚只是匆匆一瞥,现在木牌已经在萧千离的手里,摸索着那上面镌刻的纹络,萧千离很快认了出来——和李承渊的腰牌一模一样,只是这上面并没有像李承渊那样写着名字,而是画着一根小小的长剑和一本书册模样的图案。

    萧千离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试探着问道:“真不要?”

    “真不要!”醉鬼不耐烦的挥挥手,索性在墙根处躺了下来,不耐烦的挥挥手,“老子还要睡觉,别来烦我!”

    “好吧!”萧千离无可奈何的站起身来,叹息道,“可怜河套战场上那些战死的踏燕骑……”

    “踏燕骑?”那醉鬼的身子动了一动,却反而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走吧!”萧千离转头对程君吩咐道,“回去告诉你的三师兄,就说等他有空下山来认一认人,看看是不是河套一役中,害得镇北守军全军覆没的罪魁祸首!”

    程君答应一声,转身要走,那醉鬼突然跳了起来,喝道:“你说什么?”

    “本座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想重复第二遍!”萧千离的声音反而冷了下来,吩咐道,“小君,你再说一遍。”

    “哦!”程君老老实实的复述道,“师父说,让我回去告诉三师兄,让他有空下山认一认人,看看……”

    “等等!”醉鬼一挥手,打断了程君的话,“你三师兄是谁?”

    程君搔了搔脑袋,有些迟疑的答道:“他叫李承渊,也是镇北军出身……”

    “李承渊……镇北河套驻军、踏燕骑西路斥候统领……”醉鬼不由得如遭雷击,喃喃道:“……莫非,河套一役中还有活人?”

    “谁说没有活人?”萧千离淡淡的说,“你不是也活下来了么?”

    那醉鬼喃喃道:“是啊,我是活下来了……可是……”

    他忽然抬起头来,目中精光闪动,哪里还有半点醉意?只听他沉声道:“你是谁?”

    萧千离微微一笑,缓缓道:“本座乃是昆仑玉虚纯阳宫掌教,萧千离!”

    醉鬼冷笑道:“道门的武学宗派,关我屁事?”

    “本来你也不关本座的事,奈何本座门下亲传三弟子,时时刻刻把你的名字挂在嘴边,本座就算是不想听也不行。”

    “至于你,隐相——宋书剑!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一千龙武军、一千长胜军悉数战死,竟然沦落到要靠五十名踏燕斥候替你断后?”

    萧千离的话深深刺激到了醉鬼,他身子一颤,无力的靠在墙壁上,双手紧紧捂住了脸。

    在大燕第一强兵镇北军中,曾经有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

    他没有爵位、没有官职,甚至他的名字压根不在镇北军的花名册上,却牛气无比,简直比机要重臣还要嚣张。心情好的时候,自个儿溜达到军营重地,翘着二郎腿喝茶吹牛,手握兵权印把子的边关大将还得陪着一块儿喝茶吹牛,连句重话都不敢说……

    而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敢扯着镇北军大将的衣领,逼着他下达一个又一个匪夷所思的命令,让执行命令的百战斥候都惊得目瞪口呆,以为是这位有“贱人”恶称的混蛋要让兄弟们去白白送死。

    例如李承渊就曾经不止一次的大声抗命,声称乱命不敢接受。逼得急了,吹胡子瞪眼的就要动手,却反而被对方拎起来暴打一顿。

    比如派五百骑兵猛攻塞外胡人戒备森严的粮草重地;

    比如两千人正面对攻对方五千精兵,兵力少了一倍多,竟然还敢分兵七路;

    比如逼着八百士兵们深夜泅渡风高浪急的金水河,去偷袭一个丝毫不起眼的胡人驻地……

    但是这些完全违背军事常识的命令,却收到了无比辉煌的战果。

    五百轻骑顺利之极的用火箭将粮草焚烧殆尽;七路分兵将对方五千人马打得一败涂地;那个不起眼的小驻地,竟然是敌方囤积辎重的核心地带。

    这人名叫宋书剑,号称镇北军“隐相”,李承渊在吹嘘镇北军往事时,每一个漂亮的胜仗,都不可避免的提到这个名字,时间一长,萧千离也暗暗记了下来。

    而河套一役,却是宋书剑平生最大、也是唯一的一次失败,两千名镇北精锐中了埋伏全军覆没,附近的踏燕骑在李承渊的指挥下集结,拼死救出了身陷重围的宋书剑,五十名精锐无比的踏燕骑,也仅有李承渊一人侥幸生还。

    他半晌才喃喃道:“李承渊……也活着?他……一定怪我,把弟兄们带入了绝路……”

    “说说吧!”萧千离饶有兴趣的看着宋书剑,“在承渊口中,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武功超凡入圣,几乎是无所不能。又怎么会中了如此浅显的诱敌之计?”

    宋书剑无力的摇了摇头,惨笑道:“什么诱敌之计?出了叛徒而已。”

    “那叛徒呢?”

    “被我杀了……”

    “既然杀了,为何不重回镇北军?却流落到这个地方?”

    “谁说我不想回镇北军?”宋书剑霍然抬起头来,目中隐有愤恨之色,“我双亲皆是死在围猎场中,毕生之愿便是清除鞑虏,可恨那兵部不知是谁使了绊子,让我投军无门,只得以一介布衣的身份前往河套。”

    “河套大败,弟兄们拼死断后护我逃出生天,我本想收拢残兵,重振旗鼓,再徐徐图之。谁料到朝廷竟然将败局的责任安在我的头上,幸好有朝中大将替我作保,这才捡了一条性命……”

    宋书剑苦笑一声,重新回到墙角躺好,挥手道:“你走吧,如今我一闭眼就能见到那些朝夕相处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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