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裴三爷正在讨论的时候,玉兰也在跟秦含真报告最新消息,“裴大奶奶一改过去几次见面时的盛气凌人,又恢复了从前的巴结讨好,还给我们二奶奶送上了一份厚礼。更要紧的是,她把二奶奶从前放印子钱的账目给还回来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们二奶奶心里便是有再多的怨气,也不好冲着裴大奶奶发作了。裴大奶奶提出一点无伤大雅的小请求,我们二奶奶也就顺口答应下来。反正……就算二奶奶不答应,裴家大姑娘若真想跟着去游春的话,自个儿也不是不能去。京郊那么大,我们家还能拦着不让别人去赏春景不成?顺水的人情,不送白不送,二奶奶就松了口。”
秦含真这才明白,为什么秦锦华不情不愿,姚氏还是说服女儿把裴茵加入到上巳节的出游名单中去了,心里有些无语:“听起来,裴大奶奶送的礼还真是挺贵重的呀。”姚氏积了那么久的怒气,居然就这么散掉了?
玉兰轻咳一声,笑得有些尴尬。那份礼确实挺重的,她怀疑裴大奶奶把原本为裴茵准备的一部分嫁妆也给送过来了,好些都是年轻姑娘小媳妇合用的珠宝首饰,看款式,看做工,应该都是近两年精心打制的。落到姚氏手里,正好拿去给秦锦华做陪嫁,体面又省事。
玉兰简单做了个说明,秦含真也就明白了,又好气又好笑:“二姐姐如今在心里还把裴茵视作好友呢,二伯娘就不怕二姐姐不知情,戴着那些首饰出现在裴茵面前,平白拉足了仇恨?好歹送到首饰铺子里做点修改。二姐姐婚期还远着呢,有现成的材料,改个款式有什么难的?戴着别人的嫁妆,不觉得很晦气吗?”
不过这是长房的事,秦含真也懒得多管。她比较关心一件事:“裴大奶奶送来的那些账簿,是真的还是假的?是全部吗?”
“一共是四本,瞧着账目都是对得上的。”玉兰是姚氏心腹,放印子钱的事,从头到尾她都参与了,心里自然门儿清,“这当然不是全部,不过裴大奶奶说,她手里就只有这些了,其他的是在另一位奶奶手中,应该是在停止放贷之后,便全数烧毁了。这四本账目,因上头有我们二奶奶一个陪房的亲笔画押,她觉得可能会有用,才特地留了下来。”玉兰看了秦含真一眼,“画押是真的。二奶奶已经亲自盯着我把东西都烧了。”
秦含真撇了撇嘴:“那知情的仆人呢?能做证人的那一种?”
玉兰答道:“裴大奶奶说,她已经把人远远地卖了,京城里的人不可能再见到他们。”
秦含真挑了挑眉:“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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