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青山原不老,为谁白头?
离京城二千里外,北方,长白山上下白雪皑皑一片。
一身白衣的少年隐入皑皑白雪中,若不是身旁立着一身黑衣的暗卫楚陌,竟是很难发现。
“主子,这已经等了几个时辰了,还等吗?”楚陌问。
“只是半日,既来了就等。”少年低沉着声音答,声音雄厚悦耳,听不出情绪。
近日,他又做那个梦了,梦里的她一身金色霞衣妖娆无比,身后光芒万丈,款款向他走来,梦里他永远也看不清她的面孔,只是感觉十分熟悉,十分亲近。他不知道这个梦预示的是什么,那个人是谁?可是又与那首偈也有关系?
“是”楚陌不吭声了,他是知道主子的性子,决定的事绝不会更改。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远处的山头已经开始笼罩在暮色中,只见二人身前不远处的山洞里匆匆走出一穿着灰衣的人。
那人走近前,向二人施礼道:“公子久等了,为师刚刚睡醒,知是公子来了,只让我来告诉公子几句话。”
“师父请说。”白衣少年回礼道。
“老衲的师父仍是那句话,天机不可泄露,他不想早死。但是他有几句话奉劝公子:只要公子此生不妄自菲薄,不随波逐流,定可得圆满人生。让公子以后随着自己心意而活,不必纠结他老人家那几句偈言而作茧自缚。”
“谢过鬼僧,谢过师父,晚辈明白了,一定谨遵鬼僧的教诲。晚辈告辞!”白衣少年恭敬的道谢,瞬间二人的身影就隐入茫茫暮色中。
“师父,你为什么不告诉他,那人已经出现?”望着远处消失了的一白一黑两人,那灰衣人回头看着从洞里慢慢踱步而来的鬼僧,自己的师父道。
“恩?你想我早死?这天意岂是能妄自猜测的,乱透露的?一切都在瞬息万变之中,凤星早早临世却隐入云层之中,现在连方位都不清,仙僧那老不死的不是也没本事看出来,还亲自去找?!他能找得到个屁,瞎忙!”只听一声尖刻的声音从灰衣人身后那怪老头嘴里发出来。
“是,徒弟错了,是徒弟擅越了,徒弟这就去抄佛经去。”灰衣人赶紧认错匆匆而走。
“死小子,再说打扁你的头,哼!”怪老头看着急急往洞里而去的徒弟,哼了一声。
突然间又像个小孩似的傻笑起来,恩,那二个臭小子还算识相,竟带了烧鸡和好酒给他,要不然,屁也不给他们一句,让他俩冻死在这。
好吧,四周无人,如若白衣少年与楚陌还在,看怪老头这模样,估计要惊得掉了下巴。
长安县也下雪了,入冬来的第一场雪。
吃过午饭的唐黛,穿着李氏给她做的棉衣棉鞋,裹得像粽子似的靠在门口欣赏雪景,望着白云山顶上的雪,像白了头似的,长龙河水也结了一层冰,听不到河水叮咚响了。
李氏,唐风搭着梯子在扫屋顶上的雪,雪下得不算大,但等化雪了,雪水滴得到处都是,容易滑脚。
“小妞,今天送家具的应该不会来了吧?这都下晌了。”李氏问唐黛。今天是约好了送家具的日子。
“应该不会来了,雪虽不大,但也有些滑脚。”唐黛想也是。
二人话音刚落,却只见村口的路上来了二十几辆牛车,牛车一字排开往村内走来,甚为壮观。
“大哥,娘,他们来了。”院门口的唐黛一眼就瞧见了那一排车。
“谁来了?”站院里扶着梯子的李氏问。
“送家具的来了,好多牛车。”屋顶上扫雪的唐风视野宽阔,抬头也看见牛车,道。
“那你赶紧下来,剩下那点明天再扫,我们看家具去。”李氏忙催唐风下来。
一家人兴奋往新屋门口去,等牛车到。下雪天没事的村人也看到了,一下子轰动了,知道是李氏家新屋里的家具,都往李氏新屋这边来看热闹。
看着一车车往下搬的家具,村人议论纷纷,有人上来与李氏道喜,问什么时候喝进屋的喜酒?李氏笑着与人说,十二月初一,到时候请大家都来恭贺,保证大家吃得好喝得好。听了的人都高兴等着这一天。
李氏家发财了,伙食肯定是上好的,就等着好好的吃一顿。挤在人群里的唐钱氏,唐孙氏,唐菊香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如若她们没有分家该有多好,这么好的房子她们也是可以住一住的。
唐老头,唐三贵二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他们与李氏一家的关系该修复修复了,修复了也能得到些好处的。唐家大房除了唐菊香其他人都没来。
搬了一下晌,快天黑了,家具才搬好放好。众人也羡慕人的散去,讨论着等十二月初一这一天到来。
搬家具的人告辞走时,带头的掌柜走向唐黛说。
“唐姑娘,我家少爷让我告诉你,你委托的事办好了,一切顺利。”
“你家少爷是谁?”唐黛疑惑了一下。
“在下少爷是白次少爷的表弟,说是白次少爷叮嘱的。白次少爷本是要亲自来的,因下雪家人不放心所以委托了在下带一句,说是说了你就会明白。”
“谢谢掌柜的,我明白了。”
“那在下告辞。”掌柜的拱了拱手,上了牛车,带众人而去。
唐黛一家人关了新屋的大门,一间间的把家具一一看过去,李氏几个激动的摸着那些家具,看着宽敞的屋子像是在做梦一样,狠狠的拧了下自己感觉到痛才知道是真的。
唐黛微笑着靠在门边,看着高兴着的一家人的笑脸,竟似看见前世的亲人暖暖的笑容一样,眼睛有些酸,心内却是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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