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差着魏墨城很远。
有了天上一行,再加上面对的是魏墨城,李元昊倍觉无力。
百丈内外两个世界,那是魏墨城划下的界限,天降大雨本是顺势而为,老人偏偏要逆流而上,清扫百丈距离,然后定下格调,其实以老人的手段想要出现在百丈之外如同探囊取物,但是李元昊若想走进百丈之内,难如登天。
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李元昊身形一闪,虽然难如登天,不过只要冲破那百丈的距离,李元昊还是能够抓住那稍纵即逝的一线生气。
开始李元昊前冲奔跑,快而轻柔,如同柳絮飘飞,脚在水洼之上踩出一朵朵莲花,凡是被她冲撞的雨滴一分为二,如同水幕划开,突然,天地之间没了她的身影,漫天雨水降落,没有丝毫阻挡,尽数落在地面,溅起一圈圈的水花。
大魏祥丰二年,李元昊初出太安城之时,老顽童曾经和漫天雨水相互嬉戏玩耍,身在雨中,却不沾一点雨水,此时此刻,李元昊的身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她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同时她又无处不在,轻挥衣袖,随手一抹,一道水珠凝聚成剑气激射向魏墨城,有了第一道剑气便有第二道剑气,越来越多的剑气从百丈之外射向百丈之内。
魏墨城微微闭上眼睛,如同闲情逸致的老人坐在屋檐下听外面的落雨声,那些密密麻麻的剑气带动一连串的雨滴在他身前三尺处停止,若是外人看去,老人身前的一个半球面都是雨滴组成的剑气。
轻轻一跺脚,那些雨滴剑气纷纷落地,打湿了百丈之内的土地,并非李元昊破开了老人定下的百丈限制,而是老人无伤大雅的有心之举,你李元昊尽可使出全能,老夫一一接下便是。
李元昊的身影依旧没有闪现,隐藏在风雨声中。魏墨城负背着双手,一条乾龙,一条艮龙环绕周身,随意自然站在那里,既没有蓄势待发,也没有束手待毙,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点在一颗雨滴之上,那一点之下,指尖雨滴骤然一停,然后整个天地的落雨戛然而止,那些风声雨声骤然消散。
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漫天雨水之中,李元昊能够消弭身影,隐藏行踪,此时此刻,雨水悬停不落,她却隐藏不起来,被逼得显出身形,此时她站在魏墨城的身前一丈,依旧是在百丈之外。
两甲子老人轻轻挥手,倾盆大雨倾盆而下:“莫要考虑太多,老夫才是你的当务大敌,你想要走到城头,的确需要做很多事情,但是如果不能跨过老夫,一切都是虚妄。”
李元昊抿了抿嘴唇,一手前伸,一手负在身后,前伸一手的指尖,恰巧处在百丈内外的那一条线上,与魏墨城之间的战斗,不是简单的拳脚计谋的布局,而是对世界感悟的较量,没有思考借势或者取巧的终南捷径,不但要在境界上要有更加玄妙的感悟,而且要在战力上稳压一头。说不定还要牵扯到玄之又玄的气运一说,稍有不甚就是败亡的结局。
北魏天子伸出的那一只手,手背向下,手心向上,五指微微轻拢,像是一个盛水的小碟子,雨水滴落,落入碟中,渐渐水满,却不溢。
魏墨城点点头:“有点意思,果然黄淳风呆在太安城十年,不会不给你留下点东西。”
随着雨水渐满,李元昊嘴中轻吐一个字:“起!”
顿时间,剑鸣四起,太安城筒子河内的河水如同煮沸了一般,一把把利剑如同出水蛟龙,然后汇集成龙,要对抗太安城的双龙气运,自然是以龙对龙最好。诛杀澹台国藩之时,黄淳风曾经引河水中利剑,李元昊也是酒剑仙手把手教出来的,虽然不如林云枫那般一脉相承,但是李元昊有样学样的本事极好,此时将筒子河内的铁剑引出并不意外。
一条剑龙呼啸而至,张开大口,口中无数利剑探出,然后如同弓弩射箭一般激射而出,气势恢宏,显然是钉杀之势。
不过,那看似无坚不摧的利剑来到魏墨城头顶之时,先是难进分毫,然后竟然齐齐调头,刺向那一条剑龙。
两波剑雨在空中相遇,金石碰撞声夹杂着电闪火花,激发出一种璀璨的美,恰如绽放的烟花。
李元昊也没听着,一手猛然一攥,手中雨水炸飞,丝毫未曾犹豫,出手便是老顽童的无理手,无理无理,便是毫不讲道理,躲不开只能硬接,拳头之上凝聚着青色拳罡,如同一道迅猛大潮。
“挡不住,只能出手接一下了。”魏墨城轻轻摇头,向前踏了一步,举起左手,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弧,抓向李元昊的拳头。
无理的拳头影影重重,魏墨城的手向着虚空抓去,恰巧不巧竟然匪夷所思的抓住了李元昊的拳头,外人看去,魏墨城是误打误撞抓住了虚影万千的拳头,实际上李元昊知晓,是自己躲不开那一道手掌。
轰隆一声,拳头和手掌相撞,李元昊的拳罡正欲要爆发,被对方一握一捏,如同攥住了一只燃烧将要爆炸的炮仗,只不过这炮仗没能炸伤对方,倒是逆流而上,不断冲撞着李元昊的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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