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几天内,李元昊像个耀武扬威的将军,在司马府后院内,跺着四方步,悠哉悠哉。
吴昌赫、索碧隆和洪熙官三人见到李元昊,慌忙扭身绕道走,偶尔三人碰面,会不断重复一句话、五个字:“伴君如伴虎!”
李元昊有心让三人难堪,逮住一个机会,将三人堵在一处死胡同内,北魏拳神一跺脚,身如长虹,直通天际,跃过高高的砖墙,一人逃之夭夭去了。中堂大人和大学士面面相觑,望了望高耸的砖墙,一个劲儿懊恼当初为何没有修行习武。
李元昊笑眯眯走进胡同:“两位大人,好巧啊!”
“好巧,好巧......”
又被皇帝陛下无情嘲笑戏弄了一番,两位大人灰头土脸回到司马府,要找北魏拳神算账,从官衔品阶上来讲,两位老大人是辅政大臣,比你镇西军副将职位高,从辈分来讲,你爹洪龙甲都要矮上一辈,你个小小的洪熙官,在危险之时,竟然仗着武功傍身,率先逃了,岂有此理。
洪熙官早就料到两位大人的恼火,候在司马府的凉亭内,等候两位大人到来:“中堂大人,大学士,坐!”
吴昌赫和索碧隆各自坐下,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洪熙官却莫名严肃:“中堂大人、大学士,您们骗了熙官。”
吴昌赫和索碧隆也没了兴师问罪的样子。
“中堂大人、大学士,两位来信说,想在雪涌城见陛下一面,并不阻拦陛下去镇西军,其实两位来雪涌城是想阻止陛下西去,要在此地将陛下接回太安城,熙官此话可是事实?”洪熙官开口道。
索碧隆站起身来,身板挺直:“是事实。陛下身为一国之君,自然应该呆在太安城,南下大江决战孔道佛之事,已经荒唐鲁莽了,若是依着性子让陛下西去,不知还会有其他意外,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几年陛下多次以身犯险,对于朝廷而言,每一次都是不可承受的大风险。”
洪熙官点点头,又摇摇头:“两位大人,陛下并非懵懂无知之君,两位良苦用心也了然于胸,陛下何尝不知道两位大人此次西行的目的,只是陛下执意西去,这几天陛下不提西去之事,一直用两位大人的隐秘之事刁难,并非玩乐,而是想拖延时间,离开太安成时间越久,朝廷堆积的事情也就越多,陛下可以等,两位大人心系朝廷之事,呆不了多久。”
索碧隆微微一笑:“此事儿中堂大人和老臣早已有了准备,唐宗飞、黄汉庭、胡汉斌历练得差不多了,也该撑起朝堂了,更何况还有苏尚书和孙侍郎在,太安城一年半载出不了差池,中堂大人和老臣可以在这和陛下耗。实不相瞒,薛相松和汪嗣英率领的粘杆处和皇城司也已经悄悄遍布整个雪涌城,陛下想离开,并不容易。”
洪熙官也是一笑:“以两位大人的经验阅历,陛下这种小小的伎俩,果然还是嫩了些,不过以陛下的聪明,过不了多久也能知晓,到了那时,陛下若是想要离去,熙官不会拦着。”顿了一顿:“两位大人不会忘了当年先帝逃出太安城的事情吧。”
吴昌赫和索碧隆脸色同时一紧。
洪熙官继续开口道:“两位大人,此次陛下西去,是大将军的意思,有些事情,大将军准备亲自告诉陛下,这一方天地隐藏着一个大秘密,世间不少人都知道,也都有属于自己的感悟,但是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无人参透,大将军亲身经历过当年诸多事情,是时候告诉陛下了。”
吴昌赫的脸色从未如此严肃:“洪将军所言不差,大学士,此次不能阻拦陛下西去。”
索碧隆权衡利弊,也是点点头,陛下有权力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
洪熙官展颜一笑:“既然两位大人已经答应,熙官就先告退了!”
一跺脚,又是一道青虹,眨眼没了踪影。
索碧隆皱了皱眉头:“中堂大人,他是不是走得有点太快了?”
“有点,就像在逃避一般。”
“两位大人,好巧啊!”不知何时,李元昊已经站在两人身后,洪熙官逃避的就是皇帝陛下。
吴昌赫和索碧隆同时扭身,面对一脸坏笑的皇帝陛下。
“陛下不用再拿老臣和大学士的秘事刁难了。”吴昌赫开口道:“最后一次,老臣和大学士再纵容陛下最后一次,此次之后,陛下要乖乖呆在太安城,做一个合格的一国之君,可好?”
李元昊收敛脸上笑容,双手作揖到地:“元昊谢过两位大人,元昊让两位大人担心了。”
吴昌赫摇摇头,倒背着手离去,索碧隆回礼,也离开了。
三日之后,三辆马车出了司马府,一辆东去,两辆西去。
现身的汪嗣英驾驶东去马车,里面坐着吴昌赫、索碧隆和索柔,楚人凤离开太安城不知去向,此次粘杆处和皇城司集体出京来到雪涌城,目的是围困皇帝陛下,薛相松知晓皇帝陛下和中堂大人、大学士的关系,若是陛下震怒,不会惩罚两位大人,必定要牵连皇城司、粘杆处,所以他躲在幕后,让汪嗣英做出头鸟儿。
另外两辆马车西去,洪熙官依旧是一匹马前面带路,余庆驾着第一辆,里面坐着皇帝陛下、李秀策和萱儿,李秀策也想去镇西军,李元昊没有阻拦。大学士本想让索柔也一同跟着去,索柔拒绝了,中堂大人和大学士在路上需要人好生照顾,所以索柔选择东归。
一个细心体贴的女子,常在不经意间为夫君着想。
柳青驾着最后一辆马车,车厢内是那几具尸魔和坐化龟息的慕容恪,最近慕容恪又说了两个字——舒服,柳青百思不得其解,一开始是“完美”两字,后来又成了“舒服”,思来想去,柳青恍然大悟,不是“舒服”,而是“叔父”,慕容恪的叔父,西域之主、岚驼山庄庄主、三绝毒剑仙慕容峰。
挥舞一下马鞭,让驾车的马匹快点,跟上前面的步伐,柳青眼神不由自主落在身旁汪嗣英身上,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汪嗣英似乎也发现了有人在观察自己,抬头望去,恰巧四目相对,汪嗣英微笑点点头。
“就凭这和中行书中先生有几分相似的气质,这人将来必定不简单。”柳青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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