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把握不住脉络。哎,孔先生,天上风光如何?天葬之后是何等光景,您能告诉元樱一声吗?”
第三杯酒倒入江中:“敬赵叔叔一杯,元樱知道你这头御猫不饮酒,今日暂且破个例,就喝一杯吧。”
两条银线探出衣袖,如同活物一般缠绕住李元昊的双臂,像是在安慰皇帝陛下一般:“对了,赵叔叔,这两条银线到底是何物?似金非金,似银非银,玄秘莫测,最奇怪的是它似乎能感受到我的心意,偶尔想起此事儿,心有余悸,人对不熟悉、解释不通的事情,总会有些恐惧,保留一丝警惕,不过想起你和这两条银线朝夕相处多年,依旧安然无恙,这份担心少了很多,世间千万人都可能算计我,唯独赵叔你对我的好,是真的好。若是真有六道轮回,来世莫要投胎为人,当一个江边石头,山间小草。任凭风吹雨打,活得简简单单,平平凡凡一点也挺好。”
第四杯酒倒入江中:“奶奶,您经受的苦,比元樱多,元樱没有资格苛责您,更没有资格恨您,不过在秀策的事情上,您错了,而且错得离谱。算了,往事已过,元樱不提了。您病逝归天之时,天降奇景,有仙人下凡天葬,接您天葬,位列仙班,您为何最终心愿是入土为安?难道天上仙人的生活比不过成为一抔黄土吗?对于父皇当年举动,您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些什么,却对我三缄其口?”
长长叹了一口气,李元昊倒下第五杯酒:“黄老头儿,你留给我的疑问最多,你留下的那把断剑,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为何草原众人不惜倾尽举国江湖,也要抢夺它,一把断剑而已,我观看了很多次,也没看出门门道道。你举剑战天之时,让我好好观察,我人笨,你一直瞧不上,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对了,你把老顽童给我弄哪去了?你是潇潇洒洒单剑问天,轰轰烈烈没了踪影,老顽童可是心思单纯,说不定就被人贩子给卖到犄角旮旯去了,不过,这世上应该没人敢买老顽童,好吃懒做,发起疯来,什么人都敢打,还基本打得过,哈哈,有些担心买到或者收留老顽童的人。”
第六杯酒倒了一半,李元昊停止了倾倒:“小孩子不能饮酒,丁一,孔道佛死了,是大姐杀了他,大姐对不起你,若是早些知道你去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大姐一定不会让你去的。在大姐心中,你和秀策是同等重要的。”
李元昊仰头喝了一口壶中酒,被辣得不断伸舌头,使劲儿将酒壶丢到大江之中,噗通一声,江水漫灌,酒壶没了踪迹,正欲离去,大江对面,一男一女也登上堤坝,衣冠博带,未打伞,衣衫被雨水淋湿打透,难掩两人读书人的风骨。
李元昊眯了眯眼睛,认出了对面两人,圣人书院书院四剑中的孔林和孔风,今日清明,两人登高祭拜孔道佛,也不曾想见到了北魏天子,孔风一手按在腰间木剑上,被孔林拉住了衣袖。
李元昊嘴角翘了翘,极尽嘲弄讽刺,独自一人下了堤坝,走回帐篷,只见两个孩子还在扎马步,不见小宫女和小太监的踪影。
招呼两个孩子来到身边,李元昊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你们两个,为师让你们勤洗鞋袜,每日必须洗脚,都做到了吗?”
星杰梗着脖子吼道:“都做到了!”一点不觉得难堪,反而觉得有些自傲。方正低着头,微微点头,密不做声嗯了一句。
李元昊点点头,颇为满意:“既然已经做到了本门第一条,而且扎马步的也有些时日了,为师最近准备云游四海,不能陪在你们身边,为师就本门绝学传授给你们。”
本以为两个孩子会欢呼雀跃,没想到等来一阵沉默,李元昊纳闷:“怎么,不想学?为师这套功法可是了得,练好了,能飞天遁地,逍遥宇宙。”
两个孩子低着头,方正首先开口:“师傅要走了啊?”
两个孩子心思单纯,近来见到的人看来看去唯独师傅最好,萱儿姐爱弹脑门,余庆哥哥身上有股令人生畏的势,那个柳青一看就不是好人,洪将军和韩将军身上的势更强,洪将军的势是磅礴,韩将军的势是杀气,两个孩子不敢靠近。
李元昊无声大笑,捏了捏两个孩子的脸蛋:“不要伤心,今日的离别是为了明日的重逢,嗯,这句话是你们师傅的师傅,也就是为师的老师孔先生说的,孔先生说过很多话,大多数是废话,你们俩记住这一句就行。”
两个孩子点点头,虽未见过孔先生,心想师傅说孔先生的话多是废话,这样不好吧。
好像看出两个孩子心头所想,李元昊说道:“孔先生自己经常说自己说的是废话,今日为师就给你讲一讲本门的根基。”顿了顿,李元昊咳嗽两声,以示重视:“本门根基,可以用两个词四个字概括,文脉和笔势。”
孔唯亭曾经向李元昊讲授过文脉和笔势,并且在李元昊体内留下了青叶世界,只可惜,皇帝陛下没有这份天赋,孕育不出浩然之气,更走不到孔唯亭的书生无敌。李元昊擅长偷师模仿,刘百通的无理手也能时不时递出一两拳,唯独孔唯亭的文脉和笔势从未有所领悟,他将此说于方正和星杰,也是希望两个孩子能够传承孔先生衣钵,不至于就此断绝了。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