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不下,麻烦入了阴曹地府之后,告诉那个该死的小崽子,是孔道佛送你这位北魏天子去的黄泉!”孔道佛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猛然吸气,大江之上一阵风波飘摇,碧绿色江水以孔道佛为中心,开始向着书院大供奉汇聚而来,最终众星捧月,将孔道佛衬托得超凡脱俗。
孔道佛、郝连勃勃都是当今天下气息浑厚之人,体内雪山气海蔚蓝如同大海,若说有人强过两人,只能是已经被割下头颅的澹台国藩,而孔道佛的气息或许会比郝连勃勃弱上一分,但是筋骨体魄已经是当世最强。所以当孔道佛全力吸气之时,无异于蛇吞象,鲸汲水,更显衣衫飘飘的李元昊渺小。
“坏了!孔道佛要毕其功于一役,一招分胜负生死!”柳青站在堤坝之上,躲在余庆身后,遥望大江之上。如今柳青穴道被封,大江之上浪大风急,搞不好,一阵风一个浪头,就能卷走这位草原才俊,那样死得也太憋屈了,所以他不得不躲在余庆身后。旁边还有韩先霸和洪熙官两道更宏伟的身影,但是他不敢,小太监虽然凶,对他非打即骂,但是旁边那两位,指不定看他不顺眼,一巴掌就送他去见长生天了。
“一招定胜负?对陛下不好?”萱儿开口问道,战局已经五五分,即便一招定胜负,也会是五五分。
“我的傻姑奶奶,如今局面再如何五五分,孔道佛都是占优的,对修行感悟不同,往往定胜负之时,感悟深的胜算更大,这就是廋死的骆驼比马大的道理。孔道佛成名已旧,身经百战,巅峰时期,境界和战力都是惊世骇俗的存在,你家陛下那些感悟,都是偷师而来,追根溯本,若是李元昊有一两招越境杀人保命的绝招,说不定还能有胜算。”
萱儿皱了皱眉头,心头十分不悦:“谁说陛下没有绝招?陛下肯定有绝招!”
柳青苦笑摇摇头:“我也希望他有,但是他没有,性情原因,你家陛下习惯了拾人牙慧,这方面李元昊的确算得上惊才艳艳,光是王楚东的掌心雷一学就会,但是这还远远不够,特别是对付孔道佛这种顶尖高手。今日能够打到如此程度,已经令人颇感意外了。”
望了一眼双眼喷火,满是不服的萱儿,柳青叹了一口气:“既然你不服,那就说一下,你家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有什么绝招?”
萱儿伸手在空中指指点点,咿咿呀呀半晌:“陛下画了一路的咒符,那就是陛下的绝招!”
柳青微微一愣,李元昊虽然贵为天子陛下,但是经过多日接触,北魏天子除了对吃之外,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更像是一个世俗的功利导向主义者,会在微不足道的细微处斤斤计较,常常会在局部之上给人以意料之外的举动,从太安城到大江,一个月时间的走走停停,李元昊一直醉心于画符,但是李元昊会怎么做呢?将金木水火土五种咒符都烂熟于心的柳青都不知道。
盯着江面之上如同无根服浮萍的李元昊,柳青不明觉厉,刹那之间,草原才俊突然睁大了嘴巴,伸手颤颤巍巍指着李元昊:“他,他,他怎敢如此?!”
李元昊一根手指放入嘴中,轻轻一咬,一道鲜血溢出,北魏天子手指微动,不断在空中轻画,血滴在空中凝聚,扭曲变幻,形成一幅抽象异常的画卷,身子轻掠,李元昊毫不犹豫撞向这一幅在空中悬停的画,那些玄妙的血丝像是一件铠甲一般披挂在北魏天子的身上,特别是一道古怪花纹,从眉心对称向着两边蔓延盘旋,经过俊俏异常的脸颊,最终在脖颈后方相聚。
猛然睁开眼睛,李元昊眼神之中隐隐有流光闪耀,浑身气息一变,妖冶之中有些凌厉,仿若变了一个人一般,举手投足之间,给人阴寒之气,轻轻挥手,脚下江水凸起,慢慢升高,直到和孔道佛平齐,而李元昊的气质一变,黑发挥舞飘摇,带来了无穷霸道的气息,血煞之气暴涨,与节节攀升的孔道佛起头并进,一争长短。
萱儿被眼前的吓得后退一步,死死抓住余庆的衣袖:“余庆,陛下这是怎么了?”
余庆恶狠狠盯住柳青:“若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我先拿你开刀。”
柳青没有在意余庆的话语:“谁能想到他会如此利用南疆咒符,这还不如自杀来得爽利!”不等萱儿提问,柳青便解释道:“江湖武林,别管这个门派做什么见不得人的阴损勾当,都会起一个响当当的名称,比如什么鱼龙门、莲花派、华山派,谁也不会将尸鬼宗、日月魔教、阴阳宗这些一听便是邪魔外道的字眼作为帮派名称,听起来便不雅,更与名门正派背道而驰,多半存活不了几天,便被人灭了。但是神极阁五具尸魔,却用了‘魔’字,尸魔,尸魔,为何叫尸魔,因为逆天而行,为大道所不齿。人死归于天地,是循环因果的大道理,亘古不变,炼制尸魔要掏空五脏六腑,灌注铁水,不能让死者瞑目,便是大逆之事。死者已死,气息不能纳入体内,即便纳入体内,也不能循环,尸魔身上的咒符便是吸纳天地气息,循环流转之用,所幸人已死,不用感受那种气息灌入体内的疼痛之感,醍醐灌顶是好事儿,前提是你要有能够承受的顶。”
指了指气质大变的李元昊,柳青似苦笑似感慨:“他做的事情太匪夷所思,将自己当作已死之人,强行吸纳天地气息,这不是走得歪门邪道又是什么?求死,不过如此!”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