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双方都十分宝贵,对于孔道佛而言,养伤重回巅峰,为这一战增加胜算,是当务之急。对于北魏天子而言,更是弥足珍贵,争分夺秒弥补境界和战力之间的差距,在死地中夺取生存的渺茫机会,可是事情没有按照预想中进行。
大江以南,孔钧瓷身影飘飘,飘落在百丈之外,其后孔风和孔林赶到,站在圣人书院副院长身旁两侧,三人都没有观战大江之上交战的两人,而是望向大江北岸,两道魁梧雄奇的身形砸在大江北岸,韩先霸和洪熙官也已经赶到了,小太监余庆其后,人已经站定,断袖却是飘摇。洪熙官伸手挡在余庆的胸前:“别插手,不然事态更加复杂,对面那位二院长,不好对付。”
余庆脸色愤恨,第一次对皇帝陛下有了怨言:“陛下,太鲁莽了!”
洪熙官看了一眼小太监:“若是不鲁莽,那还是咱们大魏的皇帝陛下吗?”
余庆脸色转好:“可是这一次的鲁莽,搞不好可就......”没命了三个字他没有说出口,陛下不迷信,更不信命,但是不喜欢别人口吐不吉利的言语,每次小太监说了不吉利的话,李元昊总会急得直打余庆的嘴巴,让他将说出的话吞回去。
随着大江南北最高战力赶来,两国的军队也纷纷赶到,南梁大江一线的大将军陈法格率领三千精兵,急急忙忙赶来,北魏镇南军副将张牧之一马当前,两千骑兵策马奔腾而来,双方隔江相望,手中的弓弩已经上弦搭箭,指向对面。
在场九品之上的天上人还不觉得,普通士兵越是临近交战场,越是能够感受到窒息的压迫感,江风凌冽激荡,耳边阵阵惊雷,如同万马奔腾。比起南梁军队的脸色如常,北魏军队却是震惊不已,其中张牧之最为震惊,第一次相见,他感受到了北魏天子身上的杀气,他以为那是常年身居高位养育威严,此刻他才恍然大悟,自家的皇帝陛下绝非传闻之中的绣花枕头。
大江对面,陈法格下马走到孔钧瓷面前,开口问道:“钧瓷先生,三月之约还有两个月,这是?”
孔钧瓷苦笑一声:“应该是忍不住,提前决战了。”
陈法格叹了一口气,遥望大江之上不断闪现的两道身影:“此事越发鲁莽,越发不讲究了。”
孔唯亭未曾单身入书院之前,圣人书院的高手分散在南梁各地,大供奉孔道佛在建康城,保护大太子陈建业,三院长孔希堂在南梁剑宗,教授剑宗弟子诗书,二院长孔钧瓷在大江一线,陈法格和孔钧瓷相熟。陈法格出身卑微,本是陈阀一个杂役,被陈景琰看中,教授兵法,赐姓陈,陈阀内乱,人才凋零,陈景琰坐拥陈阀之后,重用陈法格,后建立军功,逐步做到了镇国大将军。陈法格兵法出众,但是出身卑微,一直将陈景琰当主子看待,平日话语不多,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唯独和孔钧瓷也聊得来,平日说话无所顾忌。若说陈法格看不惯谁,那就是南梁白衣剑仙张胜谷了,这个龟孙子人模狗样,其实心里坏得很。
孔钧瓷摇摇头:“双方利弊各有,不过对于道佛而言,利大于弊,对于北魏天子而言,弊大于利,若是北魏天子没有后手,此次焦急决战,也只能是鲁莽行事儿,不过以我看来,北魏天子并非.......”
话音未落,交战的两人突然分开,孔道佛身材依旧魁梧,气息外泄,如同入海的潮水,从天降落的雨水在周身三尺处弹开。
李元昊的样子就要狼狈很多了,任凭江水将一身打湿,有鲜血从七窍中渗出。
显然,李元昊吃了大亏,洪熙官和韩先霸演示的耗字诀,北魏天子直接抛在了爪哇国,选择了下下策,和孔道佛硬碰硬,结果自然是狼狈异常。
“滋味如何?”孔道佛占尽上风,言语中有说不出的嘲讽,他相信李元昊还有后手,小心使得万年船,先用言语讽刺激怒对方,让其尽快黔驴技穷,再慢慢斩杀,是孔道佛的计策,既然自己境界和战力占优,那么未曾让丁一败后再死,就从北魏天子身上讨回来,这很有意义,孔道佛觉得只有按照自己曾经的意愿让北魏天子死去,丁一在他心境之上留下的缝隙才能完全填补,而这条裂缝是书院大供奉的耻辱,至今他未曾对任何人说过。
“不妨实话告诉你,那名少年临死之间爆发全部实力,可惜那远远不够,老夫依旧有能力杀了他,啧啧,他临死之前跪在地上,乞求不要老夫杀他,但是老夫杀得人太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所以也就举手送他上黄泉了......”
简单的言语刺激,孔道佛要得就是李元昊自乱阵脚。
李元昊脸上寒霜,阴沉如同墨云,缓缓闭上眼睛,双手平身,周身大江江面突然安静异常,如同一面镜子一般,下一刻,李元昊站立的水面,炸起一团水雾,如同瞬间移动,北魏天子突然出现在孔道佛身体一侧,一击膝撞,撞向孔道佛的胸口。
书院大供奉双手按住李元昊的膝盖,身子向后一滑,泄去李元昊五分力道,突然一停,再后退,连续三次后滑,将李元昊的劲道完全泄去,轻轻向下一压,李元昊身子前倾,李元昊架起手肘,砸向对方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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