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你能越过齐天境参悟神天境的三分真意,已经很不容易,要珍惜。”肖宗江缓缓开口说道,每开一次口,总有缕缕气息从嘴角溢出。
刘履高一手放在胸口:“肖前辈说的是,以后我必定惜命惜福。”
正在看书的孔飞鲤伸手翻开一页,不由得摇头苦笑,他心知肚明,这是皇帝陛下有意为之,目的是为一个人出气,这个人便是织染。
他孔飞鲤为了报仇,把相依为命的织染留在岳麓书院,织染心头或许不曾有芥蒂,但是李元昊看不下去,替织染委屈,这不正变着法子惩治孔飞鲤,什么祭孔大典,国家大事儿,都阻挡不了李元昊为姐妹出头的一颗拳拳之心。
李元昊喜欢很多人,也讨厌很多人,但是厌恶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汪嗣英,另一个便是孔飞鲤,在岳麓书院就和这位孔家后人不对付,总觉得孔飞鲤配不上织染,即便到了今天李元昊还是看不上孔飞鲤。
只是孔飞鲤不知道,李元昊故意刁难他,还因为岳麓山下多了一个名叫孔小鱼的孩子。
“圣公,要不你和那个苏尚书或者索大学士说说,起码能让我们出门走走。再不出门走走,我老刘都要疯了。”刘履高双脚不断颤抖,排解心头燥闷热,他已经十分后悔来太安城了,来了没见到大世面,反而被关了起来,回去都不好和相好的吹嘘。
“我不说还好,说了,我们的境地会更惨。”孔飞鲤说道。
“怎么,圣公和皇帝有过节?”刘履高开口问道,突然对皇宫内的天子陛下有了兴趣,无聊生活中的一点点消遣。
“过节谈不上,好吧,就是一些很小很小很小的过节,小到忽略不计。”
一直闭目养神的肖江宗睁开眼睛:“身为帝王,如此气度胸襟,有些小肚鸡肠了。”
“老先生,您是不了解咱们的皇帝陛下,若是接触了,不意外。”孔飞鲤笑着摇摇头:“所幸咱们都是读书人,朝廷也不算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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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书可读,已经很不错了。”
“我可不是读书人啊!”刘履高凄惨喊道,声音透露着凄凉,城门失火,殃及到了他这座鱼池。
孔飞鲤“也不算赶尽杀绝”的话语还在刘履高耳边回荡的时候,一纸圣旨下来,没收驿站内全部书籍,大凡有私藏者,杀无赦!
“又是杀无赦!?还给不给人一条活路。”刘履高看着名灿灿圣旨上的三个大字,顿觉皇帝陛下是一位草菅人命的昏庸暴君。
“随遇而安,既来之,则安之。”孔飞鲤快慰众人,也是在快慰自己。
三日之后,驿站之内,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孔飞鲤也已经快疯了,而驿站内的一举一动,都变成一张张小纸条送到了皇宫的御书房内,李元昊看罢,极为快意高兴,忍不住哈哈大笑,体现在具体事情上,用膳之时,皇帝陛下将控制体重的事情抛之脑后,一个人啃了十大块糖醋排骨,依旧意犹未尽。
又过了一日,李元昊下旨让孔飞鲤一行人入宫,驿站之内接圣旨口呼“谢主隆恩”的声音高昂明亮了三分,终于能够离开这个地方,皇恩怎么不浩荡,也忘了是谁把他们弄到如此境地。
众人换过衣衫,跟在皇城司身后进了宫,直到此时才发现,刚出了狼窝,又入虎穴,祭孔大典所需要的物件还没有准备好,都堆砌在内务府,需要这群读书人搬到天坛。
一百多名读书人叫苦不迭,心想圣公这忒和皇帝陛下有多大的仇,皇帝陛下才想出此等方法惩治众人。
一直张罗前后的内库掌门人沈凝儿一手拿着账本写写画画,一边看着来来回回、气喘吁吁的读书人,不住的摇头叹息:“百无一用是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这话落在最爱面子的读书人耳中无异于平地起惊雷,望向这名女子,想来身份也不是多么尊贵,回一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沈凝儿不落下风:“你妈也是女人啊!”
读书人甩袖:“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沈凝儿冷哼一声,“shit!fuk!idiot!”不断招呼着,让一群读书人面面相觑,不明觉厉,这女子又在鸟语花香的瞎嘀咕什么,稀奇古怪,但是跟随沈凝儿多年的几个小宫女笑得前仰后合,沈姑娘又在骂人不吐脏字了。
雨晴嫁入吴府之后,宫内便少了一个雨晴姑娘,多了一个沈姑娘。
语言学习,除了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首先学会的必定是骂人的脏话,而且经久不忘,运用频率极高,这事儿吴清源最清楚。
一百读书人被沈凝儿吵得一个头两个大,以为入宫会受到皇帝的亲切接待和奉为上宾的至高待遇,没想到竟然是体力活,各个怨声载道,每天从皇宫回到驿站,还要生活做饭,度日如年不过如此,
众人中又以刘履高嗓门最大,骂骂咧咧,骂了半天没人搭理,他便开始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想到年行镖之时,风餐露宿,月黑风高,行至一处宅子,宅子的主人有三个貌美如花的女儿,要招婿
若是在场的是街坊四邻的糙汉子,会对刘履高的故事感兴趣,可惜在场都是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异口同声说道:“的烂俗桥段,都读了八十遍,换一个!”
刘履高不想落了下乘:“想当年,我和我大哥、三弟在桃园结义”
“,读过一百多遍了,再换一个!”
“我有一哥哥,人送外号及时雨”
“,读过八百多遍,再换一个!”
“话说东方”
“,一千多遍了,换一个!”
“我换你奶奶个腿儿!”刘履高破口大骂:“你们这一群龟儿子不得好死”
众人哈哈大笑,更是激起刘履高的怒意。
突然。
骂得正欢的刘履高闭上了嘴巴。
肖宗江脸色一禀,猛地绷紧了身子。
不远处,李元昊一身简单衣衫,双手插在袖子里,正笑眯眯的缓缓走来。
而在她身后,余庆佝偻着腰背,冲着刘履高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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