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勃脸色一怔,随后点点头,以大将军、大宗师的胸襟听取了时未寒的建议:“时将军一句话,倒是让郝连勃勃恍然大悟,此心太过拖泥带水,终归不美。郝连勃勃今日便用死战,看看是否能够跨过那一道门槛,再领略更多的风景。”
猛吸一口气,魁梧身材的郝连勃勃身体突然有了更多的变化,两鬓略显斑白的头发突然转为乌黑青丝,身体也慢慢缩小,最终成了一个身材平常的壮年男子,随着这些变化,远处天空似乎也低垂了些许,大地隐隐有了上升的趋势,仅仅一吸时间,枯木便逢春,死灰便复燃,天地为之变色。
时未寒轻轻呼出一口气,再轻吸一口气,至此身体不再和外界沟通,体内雪山灵海尽数摧毁,汇入一条混沌之中,气息流转的速度再升,稳稳跨过一息万里之遥,月水的形态完全不可见,仿若他变成了一把刀,刀锋所向,神鬼退避。
两者攻守兼备,各有玄奇,但是又各有不同。
两人身形一闪,不见踪影,似乎两人已经不在人间,只能听到漫天滚滚惊雷,撕扯着天地之间的气息。
正面战场上,五千镇北军已经损失殆尽,零零星星组织几次正面冲锋,便被冲散淹没,更加雪上加霜的事情是,两万隐藏在古凉州两侧的骑兵突然杀出,将人数本就不多的镇北军分批切割包围,大将军已经下令,不能让一名镇北军从新回到中原。
即便这一支镇北军爆发了强悍的生命力和战力,整整五千人马在几倍人数的敌人面前,还是太过单薄。被草原高头大马撞下的镇北军,摸起身旁的军刀,想也没想便又扎入了人海之中。
突然,天空中激射出两道涟漪,如同投湖的巨石,自天空中坠落。郝连勃勃和时未寒的身影终于显露,两败俱伤的惨烈结局,两人重重砸在古凉州城前,两个几十丈宽、数十丈深的大坑豁然眼前。
郝连勃勃还未出坑,断了一条手臂的时未寒已经在坑底掠出,杀入匈奴骑阵,拯救为数不多的镇北军。
郝连勃勃双脚飘落在坑边,浑身浴血,望着在骑阵中来回冲撞、如入无人之境的时未寒:“果然疯狂。”
虽然断了一条手臂,时未寒依旧衣衫飘飘不,染一丝尘埃,而浑身浴血的郝连勃勃略显狼狈,身材未变,乌黑青丝又变成了灰白头发。
奔踏前冲,郝连勃勃向着虚空砸去,不远处的时未寒如遭雷击,瞬间退去百丈。
“时将军,你这样做,不讲究!”郝连勃勃开口道,同等级别的战斗是为公平,修行高手冲入骑阵,有违公平。
时未寒眼中闪现过一道光,带着某种不与人说的疯癫,单手持刀,遥遥指向郝连勃勃。
他还有一刀,此刀一出,气息流转十万八千里,天地万物皆为刀下鬼,代价是敌死,己也死。
突然,时未寒眼中的癫狂消失不见,缓缓闭上了眼睛,静听身边一切声响,喃喃自语:“来了!”
话音刚落,战场之上西南方,一条黑线如同钱塘江大潮一般蜂拥而来,人数足足有八千余人,为首一人面容俊朗,一马当先,首先杀出。
郝连勃勃猛然睁大眼睛,语气中的怒气丝毫不掩饰:“洪熙官!”
此次,古凉州之战不仅仅是为了打通一条直通盛京城的大道,而且是为了实践镇北军和镇西军联合作战的战略构思,为将来大兵团协同作战提供事实依据。
北魏拳神一拍马背,身子凌空飞起,一步一惊雷,眨眼之间来到郝连勃勃身前,双拳携带天地神威,重重砸在草原大将军的双臂之上,金刚者,金中最刚,但是依旧被洪熙官一拳轰飞,没入古凉州。
南梁、西楚和匈奴都有属于自己的重骑兵,但是北魏未曾建立属于自己的重骑兵,最主要原因是,北魏没有大型马场,而且豢养出来的马匹吨位不够,如果说北魏有一支重骑兵的话,那就是镇西军副将、北魏拳神洪熙官一人组成的重骑兵。
洪熙官一手扶住时未寒:“时将军,还好吧?”
时未寒开口道:“无妨,对付郝连勃勃最重要。”
两人遥望云卷云舒的古凉州。
“好,好,好!”城池内传出郝连勃勃的浑厚声音,如滚雷,如撞钟:“北魏真是让本将军大开眼界,以前小瞧了你们,今日镇北军副将和镇西军副将都在,我郝连勃勃就一人战两人,不但要分出胜负,而且要定下生死!”
洪熙官咧嘴一笑:“好啊!”
两人同时起身向,着古凉州撞去。
………………
史册记载,古凉州的战斗惊天裂地,夜鬼啼哭,百鸦争尸,此战之后十余载,古凉州之前,寸草不生,夏日生寒。
双方以两辽之战为掩护,重点落脚在古凉州,整个战斗一波三折。
正面战场上,镇北军突袭古凉州,匈奴骑兵两侧埋伏,镇西军神出鬼没,突然杀出,战斗由开始骑兵之战,演化成混合战,最终成为你死我活的步兵厮杀。
另一方面。
匈奴四大将军之一的郝连勃勃重伤,被时未寒的月水刺瞎一只眼睛,其后被人拖回古凉州,向北逃去。
镇北军副将时未寒气息流转万里之上,连番大战,身受重伤,根基有所毁坏。
镇西军副将洪熙官重伤,战场之上有明悟,破开郝连勃勃的金刚三十二品,没入万千匈奴骑兵之中,一人战万骑。
三人之战,以两人战一人开始,以三人重伤结束,事后被武林江湖称为新纪元以来,最为波澜壮阔、气象万千的一战。
镇西军的八千骑兵和镇北军五千骑兵马革裹尸,死伤殆尽,古凉州五万守军,战死一半。
古凉州被攻破,北魏军队毁坏了古凉州全部设施,强行北去五十里,已然见到那座黝黑的城池,然后被更多的草原铁骑围困。
那是北魏和匈奴对峙数十年,镇北军能够达到的最北方。
第一个看到黝黑盛京城的是一名北魏二等兵甲,名字叫王二牛,家乡在冀北,父母健在,有五亩耕田,一座房舍,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妹时常站在村头等大哥归来,但是自那之后,大哥便再也未曾归来。
整整一万三千北魏骑兵,十死八九,只有区区不到一千余人回归中原。
果然,战争,从来都不美。
以上。
史称古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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