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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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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章 两辽之战(2)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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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彪看着唐宗飞亲力亲为,将一地的碎渣滓收拾妥当,安置在一旁,心里百感交集,奇人都有奇怪的习惯,李庆元李兄弟如此,唐宗飞唐少爷也是如此。

    望了一眼已经在帅位上打盹的宋君毅,张大彪心头一直有的一个疑问,不吐不快:“唐参录,大将军和匈奴作战,常年来败多胜少,而且多以防御为主,在镇北军中威望为何如此之高?”

    刚刚的九位将军在镇北军呼风唤雨,骁勇善战,镇北军和匈奴作战胜利的战役也多是九位将军私自指挥的局部战役,按道理来说,宋大将军应该受到很多非议,但是现实却恰恰相反,三大边军若说谁的帅位最稳,非镇北军大将军,若是因为老将军和太皇太后是堂兄妹的关系,张大彪打死也不相信。

    对于张大彪的疑问,唐宗飞笑了笑,凝视挂在中军大帐中的两辽地图:“渭水之盟,匈奴已经越过长城,打到渭水,离着太安城不过三百里,是谁将匈奴打回草原?”

    “是宋大将军啊。”张大彪开口说道,自从来了镇北军,凤凰山大当家性格中谨小慎微的一面减少了,豪爽一面爆发,顺带着智商似乎有些不够用:“唐参录,小人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唐宗飞回头望了一眼这位刀法越来越精进,脑袋越来越不好用的汉子:“大唐覆灭,大魏初建,能够领兵和匈奴作战的只有三位,一是澹台国藩,而是西线大将军洪龙甲,第三位便是咱们的宋老将军,但是前两位和匈奴作战,在不伤筋动骨的前提下,都很难将匈奴推回匈奴,换回我大魏安宁,所以我的意思是,老将军擅长打仗,不是仅仅擅长守御,而且擅长进攻。”

    “擅长进攻?”张大彪眉头紧皱:“但是老将军近年来......”

    “以前我也不太清楚,最近翻阅镇北军的案牍,重新复盘当年的战场,老将军每一次调兵遣将,每一场战役击溃多少敌人,每一次战场得的选择,对手的领兵习惯,以及其性情,是进是退,都是经过精心计算的。”唐宗飞开口说道:“大魏稳定,老将军便开始在镇北军下一盘大棋,给匈奴营造一种保守的姿态,渐渐固化匈奴的思想。草原和中原,延续千年的战斗,若想吞并对方并不容易,近年来草原为了占领中原,开始不断吸纳中原人,而老将军也有自己的策略,毕其功于一役,一举打穿匈奴,永绝草原之害,到那时草原人会慢慢发现,吸纳中原人利弊各半,原来已经有那么多人打进了草原,所以这一场大战至关重要,不能有丝毫差池。”

    张大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用数十年的时间制造善守不攻的假象,只为最后一场战役,这怎么能不让人心生佩服,令人敬仰。

    走到宋君毅身前,唐宗飞为这位两鬓斑白的老人披上一件毯子,宋君毅闭眼呢喃了一句:“只是不知道这把老骨头,还有没有机会等到那个时机,指挥那场大战喽。”

    唐宗飞不合时宜,也不合身份的拍了拍这位老将军的手:“会的,一定会的。”

    不知是在睡梦中还是清醒的宋君毅笑了笑:“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的马屁。”

    镇北军大将军以“我”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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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人的一小队斥候游骑从柔然铁骑的大队伍中游离出来,每人两匹坐骑,趁着夜色在草原上奔驰,他们时刻注意着镇北军的动向。

    斥候长乌力罕心头纳闷不断,以前柔弱如同绵羊一般的镇北军何时如此大胆了,竟然该引着草原狼在两辽决战,用中原话怎么说来着,实在是不自量力,螳臂当车。

    附身在马背之上,乌力罕驾驶着草原马匹,如风一般飞翔,眼前的夜蔓延铺展开来,前方一片黑暗,但是不识字的他知道那是中原的方向,在富庶的中原每个人都会写自己的名字哩,那可是顶有学问的人才会的事情。

    突然,乌力罕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赶忙低头附在马背之上,一支弓弩贴着他的头皮划过,扎入身后的同伴身上。以多年的经验,乌力罕知道不能退却,他狠狠一夹马腹,以更快的速度冲了上去,同时抽出身后弯刀。

    一骑迎面而来,乌力罕从对方衣着甲胄上能看出对方的身份,镇北军斥候,忍不住露出一口雪白牙齿,乌力罕侧身一侧,半个身子已经离开马背,和对面的镇北军斥候迎面相冲,草原弯刀和镇北军弯刀相撞,迸射出一阵火花。

    乌力罕忍不住一笑,手腕一抖,正握弯刀的手势变成了横握,一个简单的横刺,刺入镇北军斥候的腹部,果然,还是一群不长记性的家伙,百试百灵的一招,笑容还未收敛,他突然觉得脖子一凉,不知何时,肠子已经流了一地的镇北军斥候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插入乌力罕的脖子。

    噗通一声,乌力罕和镇北军斥候同时跌倒在地,后者已经死去,前者躺在地上,血水从嘴巴中不断冒出,带着泛白色的血沫子,腿脚抽搐,他大口吸进空气,肺部火辣辣得疼,这群中原羊怎么如此凶悍,然后死去,死不瞑目。

    更多的镇北军从夜色中涌出,将三十余骑草原斥候团团围住,斥候长乌力罕死了,副斥候长庆格尔一声令下,三十余骑集体抽出弯刀,在一声冲锋的命令下,如同草原狼一般冲向镇北军,悍不畏死。

    而镇北军也同时集体冲锋,一轮冲锋过后,三十余骑仅剩一半,第二次冲锋,再少一半,第三次冲锋,只剩下庆格尔,第四次冲锋,庆格尔淹没在镇北军的潮流中。

    匈奴斥候全部战死,镇北军死伤五十余人!

    牵起遗留的马匹,扛起同伴的尸体,镇北军从新隐入黑暗,有眷恋已经死去主人的马匹伫立不前,也被一刀捅入脖子,死在当场,然后被从黑暗中司机等候的狼群蚕食干净。

    战争,从来都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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