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夜色氤氲。
李元昊和吴清源行走在皇宫内,天南海北的胡聊,吴清源所说多是亲身经历,李元昊所述多是书籍记叙,皇帝陛下见不到外面的天地,只能从书中窥看。
吴清源突然问道,三年前老祖宗要打陛下的屁股,若不是我拦着,那一顿板子最后会不会落在陛下身上。李元昊点点头,当时计划就是如此,可惜澹台国藩没有上钩,谁都没想到你会傻傻的跳出来。吴清源哦了一声,说看样子我那一顿板子也不是白挨,还是有点意义的。
李元昊笑了笑,当日板子若是落在自己身上也就罢了,但是落在吴清源身上,以前从来未有一种感觉铺天盖地袭向她的心头,比自己挨了板子都难受,那一刻她突然忘记了自己是在演戏,想哭,望向太后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愤怒,事后回想起来,她也说不清道不明那种感觉,对流放在外的吴清源多了一丝愧疚,时间一久,愧疚渐渐少了,只剩思念。
现在的李元昊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认为平常,多年之后,她才知道其中的不平常。
两人路过金水桥,吴清源拾起一块石子,稍微弯曲双腿,侧身发力,石子如同小鱼儿越出水面一般,一连跳了好几下,**起一圈圈的涟漪。
李元昊数了数,总共八个水圈。
继续前行,两人便到了皇宫城墙,再向外便出了皇宫,相视一笑,两人同时折身,向回走。
突然之间,吴清源皱了皱眉头,毫无征兆抓住李元昊的手,冲着城墙根跑去,两人身子依住城墙,隐藏在城墙投射的影子里。
“清源,怎么了?”李元昊问道。
“嘘!”吴清源将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嗖嗖嗖,三声破空声响起,三道人影突然越过城墙,落地无声出现在皇宫内,来人身着黑色劲装,腰间挂着黑色刀刃。嗖嗖嗖又是三声破空声,又有三人出现在皇宫内,不一会儿,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皇宫内,有人凌空飞行,直接落在皇宫内,有人手持飞天绳索,挂住城墙上的飞檐,荡入皇宫。
数十人一次排开,相互之间点点头,无声前进。
由于众人背对着城墙,并没有发现躲在阴影中的李元昊和吴清源。
吴清源提早嗅到危险,采用了最为大胆、也最正确的方式躲在了黑衣人身后。
“哇,有刺客夜闯皇宫吔!”李元昊开口说道。
吴清源望了一眼身旁的皇帝陛下,那口气中的兴奋和激动几个意思?
李元昊呵呵一笑,她以前只听说有刺客夜闯皇宫,但是从来没有见过,甚为遗憾,如今能够亲眼见到江湖能人异士飞檐走壁,夜入皇宫,一时间激动不已。
等到数十位黑衣人远去,吴清源拉着李元昊从阴影中走出来:“澹台国藩刚被就地正法,又恰逢皇城司和粘杆处出宫离京处理沈家的事情,皇宫守卫最少,就有人明目张胆夜闯皇宫,这件事情......”
话还没有说完,两人同时回头,在城墙之上,一个黑衣人刚刚爬过城墙,骑跨在城头之上,一手扶着城墙,一手擦了擦眉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胸脯一起一伏,好像这位黑衣人的武功还没到火候,不足以飞檐走壁,只能按部就班的爬城墙。
吴清源的嘴角跳了跳,这夜闯皇宫也太随意一些了吧,你们成熟一点好不好,一扭头,望见咱们大魏国的皇帝陛下更加不成熟,不知道从哪里取来一块石头,冲着城墙上的黑衣人跃跃欲试,一张脸颊尽是兴奋神情。
城头上的人似乎也发现了李元昊和吴清源,低头望来,眼神之中有惊讶之色,扶住城墙的手一时不稳,身子摇摇晃晃,跌倒下来,噗通一声落在了皇宫内,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杀!”李元昊一声大喊,兴奋的举着石头冲了上去。
吴清源拉了拉,没拉住。
跌倒在地的黑衣人看到有人杀将过来,顾不得身上疼痛,忙从地上爬起来,向怀中一摸,一道飞镖入手,冲着李元昊抛掷出去,李元昊想要侧身躲过飞镖,身子还没有动,那绵软无力的飞镖便落在地上。
黑衣人顿时大惊失色,慌乱中抽出腰间刀,闭着眼睛对着李元昊一顿胡砍,半晌气喘吁吁,睁开眼睛,望见李元昊站在不远处,怀抱着石头,和自己对峙。
两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脚下画着圈,李元昊一脸兴奋,黑衣人黑布蒙面,看不出表情,眉头上却是汗水不断。
就在此时,皇宫深处一声轰隆巨响,刚刚闯进皇宫的黑衣人集体倒飞出来,重重落在地上,洪熙官高昂着头颅,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同站立在天地之间的战神一般,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
眼神掠过前方,看到李元昊和吴清源,洪熙官微微惊讶,身子突然一闪,出现在李元昊身边,一拳轰向身前的黑衣人,拳头还未到,拳风已经如刀而至,黑衣人脸上的蒙面布被劲风吹拂,飘落在地。
“女人?”洪熙官微微一愣,北魏拳神不打女人。
拳罡突兀收敛,收放自如,洪熙官挽住李元昊的胳膊飘然而退,途中还将吴清源护在身后,眨眼之前,和一群黑衣人拉开百丈距离。
落地之后,拳神依旧高昂着头颅,眼神都不在众人身上停留,语气寒厉:“你们是什么人?!”
或许是洪熙官的高傲激怒了数十位黑衣人,纷纷爬起身来,抽刀持剑,围在女子黑衣人身前,怒目望向目中无人的北魏拳神,行走江湖,尊严和面子比命重要。
“给我杀!”女子语气坚决。
黑衣人们再次前冲,去得快,回去的也快,高抬头颅的洪熙官轻轻向前一步,毫无花哨的一拳轰出,凶猛无比的拳罡呈扇形横扫,将黑衣人全部轰出,纷纷倒地不起,不断吐血。
只有那位笨笨的女子黑衣人完好无损,如同湍急河水中的一块石头,纹丝不动,拳风吹起发梢飘摇,恰如河畔的好看柳条。
这是洪熙官有意为之,不想伤了女人,但是洪大将军依旧不低头,不直视,高抬头颅,独向清风明月,好像眼前众人不过蝼蚁,不入他法眼。
这可真气人啊!
李元昊此时方才有机会观察不远处的黑衣女子,玲珑巧鼻,眼神如水,虽然身着宽大的黑衣,但是难掩妖娆身段。
黑衣女子眼睛眯了眯,突然挥挥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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