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满腔恨意,却只在卫滢身上。
至于原因么,自然是因为卫滢可容她摆布,孙绍宗却不是她能拿捏住的。
却说夏金桂退开之后,孙绍宗也把目光转向了卫滢,那眼底赤裸裸的滚烫,当下就让卫滢把警惕提高到了极点。
“娘娘方才问我,可有什么条件。”
孙绍宗咂了咂嘴,尤若实质的目光,自足底缓缓向上攀延着,直瞧的卫滢起了无数鸡皮疙瘩。
虽是一身厚重的宫装,卫滢却觉得好似赤条条的毫无遮拦,唯一能让她稍稍心安的,也只有手中那柄匕首了。
于是她将十根指头,都紧紧的缠了上去,然后把锋刃对准孙绍宗,一字一句的决然道:“你……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根指头,本宫绝不苟活于世!”
啧~
这话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孙绍宗嘿然一笑,摇头道:“就算娘娘想让我动,今儿我也不敢动——否则娘娘若是同那日在船上一般肆意呼喊,惊动了……”
“住口!”
卫滢急忙打断了他的话,原本因为惊恐而发白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两片红潮。
但她心下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姓孙的恶贼,既然答应不动自己一根指头,其它的条件大可应承下来。
不过……
除了这蒙着一层尊贵外衣的皮囊,又有什么是这孙绍宗想要得到的?
刚想到这里,却又听孙绍宗道:“可我也不能白白替王妃消灾解难,所以最好能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让我不需要动王妃一根指头,也能得尝心中所愿;更不至于会让娘娘的呼喊声,惊动了外面的奴婢。”
一番话说下来,却把卫滢给听糊涂了。
既不碰自己一根指头,又要得尝心中所愿,这却如何能做得到?
此时一旁的夏金桂却似乎明白了什么,当下掩嘴娇笑道:“这法子我倒是想出来了,只需堵住姐姐的唇舌,自然不虑会露出什么呼喊声。”
“你这话什么意思?!”
卫滢闻言立刻色变,娇叱道:“姓孙恶……孙大人已经答应,绝不碰本宫一根指头,你怎敢怂恿他食言而肥!”
她一时口快,险些把‘恶贼’二字带出来。
“姐姐冤枉死我了,我哪里敢让孙大人食言而肥?”夏金桂先是叫着撞天屈,又把一条粉嫩的舌头,在朱唇上来回扫弄着,意味深长的道:“这法子自然是一举两得,又不用孙大人违背誓言,又能堵住姐姐的唇舌……”
卫滢便再怎么懵懂,此时也已然明了她的意思。
当下面色大变,胸腹间更是翻江倒海也似,若不是将嘴一掩,险些就吐将出来!
她强忍着恶心,愤然呵斥道:“贱婢,你怎敢如此作践我!”
看着她这疾言厉色的模样,孙绍宗却知道这事儿已然有了六七分眉目——都这般时候了,卫滢却还压低了嗓音,显然那心中的恼怒与抗拒,并不似表面这般激烈。
说到底,长腿王妃在夏金桂不断的铺垫之下,也早就已经存了某种觉悟,只是她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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