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纣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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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之章(六)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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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或者干脆让他进入证人保护程序、换个身份,但我想……就像是提出这个‘假直播’的主意时一样,你们多半会认为我反应过激了,所以,还是照着你们男人认为正确的方式去做吧,我依然……祝你们好运。”

    …………

    5月11日下午,经过尼德兰郡FCPS分部实验室加班加点的努力,兰斯那个“义眼”的分析报告终于出炉了。

    这是一个具备实时通讯功能和双监视系统的装置,通讯的部分并不复杂,只是基本功能,重点得说说监视的部分:这个义眼不但能把兰斯“看到”的画面和“听到”的声音传送出去,还拥有声呐成像的能力;这第二套系统,在兰斯闭上眼睛的时候也是不受任何影响的,它能查探到兰斯周围一定范围内所有物体的轮廓,而且在这种模式下扫到的也并不是画面,而是类似3D模型的东西,其扫描能力甚至能穿透一般的墙壁和柱子。

    说实话,这个设备所采用的每一项技术联邦都有,只是没有人能如此完美地将这些技术结合起来并将其微型化到一个小小的仿生眼球里;不过对于“博士”来说,这只是小菜一碟。

    尼德兰郡的FCPS分部实验室在分析完了这个装置后,第一时间就把数据归档并上传上报了;那帮技术人员的想法是没那么多政治色彩的,他们可不管这东西是不是反抗组织的科学家做的,他们只觉得做得那么牛逼的东西如果不量产一下为我方所用太可惜了。

    当然了,这事儿一直到联邦兵败瓦解的那天都没有实现,因为他们的报告和数据到了水晶郡之后就被一位FCPS的高层截了下来,准备作为政治资本到下届内部会议时拿出来邀功,那时的他自然不可能想到……短短几个月之后他就无会可开了。

    言归正传,吕特分部长在得知了那个“义眼”的功能后,基本已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和长相已经被兰斯的同伙给掌握了的事实,可正如卡门预料的那样,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事儿的严重性。

    他还是抱着“我是FCPS的郡分部长”,“我身在治安顶尖的司法之都”,“我只要加强身边的护卫和警戒,区区几个反抗分子不可能有机可乘”之类的想法,并没有去实行卡门提出的那种极端策略。

    你也不能说他这是心存侥幸,因为他这都是正常的想法。

    大多数联邦的中层官员都和吕特分部长一样,对于“逆十字”这种不正常的存在,他们缺乏足够的认知、和敬畏。

    …………

    5月11日,晚,八点。

    完成了例行搜身后,雷蒙德又一次来到了兰斯的监室内。

    每次他们在这里进行谈话,雷蒙德都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而兰斯则被手铐铐在床架上,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两米左右的距离;这些都是监狱长严格要求的,只有这样他才同意首席检察官大人和这个“恐怖分子”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交流。

    “眼睛怎么样了?”看着兰斯右眼处的纱布,雷蒙德随口问了一句。

    其实他也并不是那么关心对方,只不过在和嫌疑人交谈时,他往往会习惯性的用一些简单的言行去示好;这样不需要什么成本,却能换来不少好感和信任。

    “晚饭后刚换的药,没什么事儿。”兰斯道,“说起来,给我换药的护士美眉还挺漂亮的,真是走运……唯一的遗憾是她显得很紧张,不太健谈,所以换药的过程有些尴尬。”

    雷蒙德已经习惯了这种自己问一句对方能答三句的对话,他长叹一声,将话题推进了下去:“听着,我希望你能理解,假直播的事情我们也是公事公办……”

    “不不不,别用那种卑微和抱歉的语气和我说话,雷。”兰斯打断了对方,摇头言道,“你可是司法之都的偶像,律政界的摇滚巨星,想想你入行的理由,想想你这些年积累的经验和经历的改变……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释、请求我的谅解呢?”

    “可能是因为恐惧吧。”雷蒙德直言不讳道,“我怕你的同伙会杀死吕特分部长,也怕他们会杀死那些失踪的青少年……作为把你拉进司法程序的人,由这次审判引发的任何额外死亡,我都觉得我得承担一部分责任。”

    “原来你是这么有良心的一个人吗?”兰斯笑道,“但据我对你的了解,你的言行有些不一致啊。”

    雷蒙德沉默了,在接下来的一分钟内,他一言不发,但表情数变。

    一分钟后,他才肃然应道:“是的,我和很多嫌疑人……不,是罪人……都做过交易,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这就是我们的制度,这就是联邦司法的游戏规则;只要你有办法请到好的律师团队、玩儿些花招,就可以通过钻各种法律的漏洞来脱罪,更不用说那些权贵们的子嗣只需要上头的几句话就能让警方为他们伪造证据……

    “作为检察官,我必须做出选择……

    “我可以坚持所谓的正义,像赌博一样去赌;我赢了,罪人就被严惩不贷,我输了,他们就潇洒地走出法庭。

    “我也可以用交易的方式,稳妥地确保那些人会进监狱,让他们受到一定的惩罚,这惩罚或许会比他们应受的要轻些,但总比冒险让他们逍遥法外强不是吗?”

    兰斯笑了:“好像是这么回事儿。”他恶意地停顿了半秒,再接道,“更重要的是……对你个人的定罪率也有好处对吧?”

    闻言,雷蒙德面不改色地接道:“你说过,你也是学司法的,那我不妨用一个前辈的身份跟你推心置腹地讲几句……

    “我年轻的时候,也曾意气风发,满腔热血;那时的我,同样也看不惯那些司法交易,我觉得他们卑鄙肮脏、腐朽不堪。

    “我进入这个体制,就是想改变这个体制,我想抗争,我愿意不惜代价地抗争,至少做到问心无愧。

    “但很快,我就被‘现实’向我甩来的巴掌给扇醒了。

    “有时你要伸张正义,就必须妥协,最起码,联邦司法所代表的正义就是这样的;于是,我这里让一步,那里让一步,逐渐掌握、并精通了这个游戏的玩法……

    “可当我回过神来,曾经我想改变的这个制度,却已经改变了我。”

    言至此处,他神情复杂地顿了顿,再道:“你可以嘲笑我、鄙视我,并坚持你们反抗组织那种‘极端行为下的清高的正义’,但就像你不认同我一样,我也不会认同你们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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