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离颜宸所在的悬廊并不远,白渺一把将解逸拽进门内就憋不住问了起来。
“你到底搞什么鬼,说好了等我要到花种的,怎么忽然变卦了?”
解逸压低了声音,道:“你以为我想啊,但…从前天夜里开始咒印就发作了。你那边儿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怕我撑不到时候,只能提前叫你回来。”
“前天?!”白渺深知那个咒印发作起来的恐怖,又惊又怒,“本来就超过他定的时限了,现在连咒印都发作了,你还不、你…你不要命了吗,怎么不早说!”
“我要是告诉你,你还能专心去磨叽你师傅?”
白渺无奈。
许久,真心叹气道:“解逸,你就是个疯子。”
解逸老早就不在乎被她这么说,只是最后还是没能坚持到白渺讨来花种,这几天的罪算是白受了:“我必须得赶紧回去,你就留在这儿替我照顾他,要时刻保持警觉,懂不懂?”
“解逸,不是我说你,你是不是太谨慎了?即便我没能要来花种,颜宸还是以龟速恢复,你我都不在这儿看守,又能有什么事?颜宸这次是伤的重了那么一点,但一般的妖怪在他面前还是构不成威胁的。”
“我记得你师傅好像说你缺心眼儿,他还真是了解你。”
白渺瞪了解逸一眼:“我师傅说过什么你都知道?既然你跟他老人家那么熟干什么还要拜托我去求种子,你自己去啊!”
“我问你,颜宸把那只火狐救出来,自己也弄的内丹破裂,那么你觉得默羽飞会怎么样。”
白渺想也没想地答道:“当然也是伤得不轻喽,这还用问。”
“默羽飞身边懂得修复之术的弟子大有人在,她自己也肯定炼出过不少灵丹妙药。我虽然可以辅助颜宸恢复,但没有花种帮助,效果并不明显,对不对?”
“当然对啊,这么明显的事你觉得我看不出来?”
解逸不再解释,一丝带着讽意的笑浮在唇角,等着那个缺心眼儿的家伙自己反应过来。
“怎么不接着说了?你…”白渺缺心眼儿,但好在还不算太缺脑子,灵光一闪,惊道,“你怎么不早说啊!”
“你都看出来了,我早说什么。”
假设颜宸和默羽飞受伤程度相当,那么提前康复的那个,不管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挽回面子,再或者直接说是为了天下太平,人间正义什么的,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次反击的绝好机会。
想到默羽飞可能带着众弟子杀过来,白渺就忍不住担心起来。
“那女的万一真找上门儿,就算我留在这儿也顶不住啊!”
“你现在能理解我为什么不分昼夜地啰嗦你,让你去求花种了?”
白渺皱起眉头:“你要是一早就跟我挑明颜宸这边的情况更紧急,我怎么会把花种送给那只小狐狸呢!”
“他在瓶子里关了四十多天,料想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颜宸为了救他才跟默羽飞动手,我不允许他再出一点儿问题,要不然颜宸的伤就亏了。”
“解逸亲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亏不亏?”
解逸不以为意:“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相当肯定你师父那儿不可能只有一粒种子。”
“那要怪只能怪你低估了他老人家的抠门儿程度。”
这一点解逸倒是很同意,认真地点了点头:“这是个失误。”
“那现在怎么办,你马上要回去了,要我怎么对付默羽飞啊?”
“不对付,你只要提高警惕,一旦感觉不对就带着他往你师傅那儿躲。虽然这可能会给你师傅带来麻烦,不过我想真到了危机关头,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不会不帮忙。”
白渺干笑了一声:“我的脸可真大。”
“我只是按照最坏的情况说而已,你不用那么害怕。一来默羽飞不一定真的会来报仇,二来凌渊阁一直都以结界与外界相隔,她也未必能找到这里。”
“关系到颜宸你的小心思就变得比女人还细密,什么时候你也能像这样面面俱到地关心一下儿我?”
“想让我说实话么。”
白渺才不会没事儿找打击,身心俱疲地看了解逸一眼:“当我没问。”
解逸的一个笑还没漾起,身体却忽然一僵,紧接着整个人就跪倒了下去。
白渺吓了一跳,赶忙过去扶他。指尖刚刚接近解逸的身体,连碰都还没碰到,就觉得一阵火辣的刺痛从指尖闪电般地钻进了身体,本能地迅速把手抽了回来。
再看解逸,人已经完全跪在了地上,一手撑着地,一口一口艰难又沉重地喘息着。另一只手却向后抓去,背后的衣服被他死死地攥在手里。似乎是想要摸索什么,却因为极度痛苦而无法行动。
白渺发现自己那只手竟然如同烫伤般,留下了一道道细小的暗红色伤痕,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而同时,解逸的背上也开始一阵一阵地映出相同的暗红色光芒。这一团红光好像是有生命的一样,一明一暗的交替闪现。
这频率……简直就像是心跳!
“怎、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白渺在一旁干着急,却无法上前帮忙。因为现在解逸几乎整个人都在发红光,白渺知道就算冲过去,也只能是再次被牵连受伤。
无奈解逸此刻根本说不出话来,几乎都要无法支撑自己。
“这是……!”白渺眼尖,发现了解逸脖子后面露出来的黑红色纹身。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已经足够让白渺确定这红光到底是什么了。
迅速回想当颜宸曾提起过的补救措施,白渺双掌合十结印,待掌心柔光渐盛后,伸手一挥,如同凌空展开了一副白光卷轴。空刃闪过,白渺划破掌心,在卷轴上抹下了一层浓稠的殷红。
解逸侧翻在地,微微蜷缩着身体。
似乎只有他周身的气温非常的底,白渺竟能看到解逸呼出的白色哈气。
来不及多想,白渺双手齐上,在卷轴上以血做符,左右对称地画出了两排似图似字的条纹。白光卷轴上的血液如同浸在水中一般,四散飘逸,完全没有要风干的迹象。直到守魂咒全部画完,这些红字才同时印在了卷轴上,再无游动。
白渺一声令下,白光卷轴便朝解逸飞去,在他身上缠了两圈。紧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