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惨叫出声,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看向子昊的目光充满了狠厉的怨恨。
“说!”
“咳咳,哈哈……哈哈!”歧师猛地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喘息道,“你好狠的手段……哈哈,子娆那丫头,乃是凤妧的女儿,凤妧和岄息的女儿!”
子昊指尖光芒骤烈:“你说什么!”
歧师又是一声惨叫,周身已完全被血色包裹,若非子昊以九幽玄通阻止了血蛊最后的袭击,早已命丧当场,然而玄通真气对经脉的摧残更加惨厉,好一会儿,他才抽搐着抬头,“你想知道是吗?是我,亲手让她变成雍朝的九公主!你为她算尽天下倾尽心血……哈哈,这么个冒牌公主,不觉得不值吗?”
毒若蛇蝎的话语,突然道出惊破人心的秘密,子昊手掌微微一颤,锁视歧师不发一言,只是眸中波涛狂涌,随着紧抿的唇角一点点收敛成可怕的漩涡。
歧师借机缓过气来,死死盯着他双眼,哑声道:“你……难道不奇怪她为何有如此纯正的巫族血统吗?只因那岄息,本就是婠夫人一母同胞,巫族离境天大长老妁忧的亲生之子!他与凤妧……逼死襄帝,害死妤夫人,亦是……令你忍受了二十年剧毒折磨的罪魁祸首,他们的女儿……你还要护着,捧在手心里当宝,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吗……”
“歧师。”忽然之间,子昊眸心射出杀气,恢复平静的语调却令人越发感觉恐怖,歧师在他手底双目圆瞪,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朕说过,祸从口出,你知道的,太多了!”
话音未落,袖底五指骤收,数道玄光四射冲流,映在他异芒透现的魅眸之中,仿若夜空迸碎,冷星飞溅。歧师狂叫一声,面容因急剧的痛苦而扭曲起来,甚至连身子都在不断抽搐,然而他的目光却渐渐变得僵直,似被子昊眼中的光芒吸引,心魂离窍而去。
子昊居高临下,冷冷凝视着手底行尸走肉般的人,再次发问:“你方才说了什么?”
“子娆……是凤妧和岄息的女儿……”
“你如何知道此事?”
“我曾以禁术助他们施法……移花接木……”
“除你之外,还有何人知道这个秘密?”
“没有……”
子昊眸心幽芒隐隐,以九幽玄通纵的摄心之术,与子娆的莲华心法、含夕的摄虚夺心术如出一辙,却又更加邪异高明,歧师此刻已是心神俱失,形如丧尸,所言绝不会有半分虚假。
子昊眼中的魅光渐渐向瞳仁深处敛去,苍白的容颜之上,没有分毫感情的痕迹。他徐徐垂下目光,手底真气霍然透出,歧师像是垂死的恶兽般吐出嘶哑的叫声,身子软软瘫倒。
子昊一动不动站在他的尸体面前,一点点玄色微光自袖畔流散而去,逐渐化为浓重的黑暗。
帐中安静得太久,被惨叫声惊动的商容终于忍不住违命而入,见此情景微微一惊,疾步上前。
“主人!”
子昊倏地转身,幽戾的目光自他脸上一闪而过,竟让惯见风浪的商容亦不禁打了个寒颤,却见他身子一晃,那森寒的注视随着垂眸的动作瞬间敛去,抬手撑住帐壁,哑声开口:“处理了这里。”
“是。”商容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明知主上功力损耗甚巨,却不敢上前搀扶。
帐帘在身后迎风而起,东帝身影消失的一刻,一道火光霍然舔上军帐,如同暗腥的鲜血,在夜空中漫开了浓烈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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