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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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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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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百年前召皇朱襄以十局通幽棋负于白帝的这方人间仙境,玉髓之泉甘美流香,碧海美玉相映生辉,皓山冶剑术,晶宫夜明珠,奇珍异宝遍地皆是,海秀山灵美不胜收。

    每一样珍宝,每一寸土地,都时时刻刻吸引着世人艳羡的目光。

    美好之物永远为了引发掠夺而存在,人类的贪婪、,侵略的本性,原始的残忍……

    召玉闭上眼睛,仿佛听到楚宣铁骑踏破山海的声音,厮杀与鲜血,哀嚎与狂笑,权力与罪孽,在烈火人间造就了灭亡的乐章。

    海天从此无色。

    她清楚地记得母亲自尽前对着父亲与哥哥的尸身露出凄美的笑容,绝望的话语带着嘲弄与解脱,“亡后风者,天也,神也,召氏也!”

    灭亡衡自取,莫怪苍天无情。

    衣衫下手足冰冷,每一条鞭痕都似毒蛇般钻心噬骨,不敢再想,忽然有人来到身后。

    召玉猛地睁开眼睛,听到一个熟悉悦耳的声音:“玉儿可是在怪我不近人情?”

    惊然回身,皇非负手笑立身后,微风拂来他身上华贵的气息,月华琼光照玉庭。

    她略有些心慌:“公子何出此言,玉儿怎敢怪公子?”

    皇非淡淡道:“你不是不怪,而是不敢。”

    召玉呆了一呆,情急下竟伸手扯了皇非衣袖,急忙道:“玉儿真的没有怪公子,九转灵石虽是玉儿父母遗物,但若对公子有益,莫说一串小小的晶石,便要玉儿粉身碎骨也无怨言。”她声音低下来,仿若月光下飘落的尘埃,“只要公子不舍下玉儿,玉儿做什么都情愿。”

    皇非低头,目中有着张扬而明亮的温柔,一如三年前她第一日入府,第一次抬眸。

    艳阳飞落他的剑锋,花零若舞,那样骄傲耀目的男子,多情的注视,是她在炼狱中仰望的光明。

    皇非笑了笑,自然而然地牵了她的手,便往前殿走去。方飞白等仍未离开,见他两人进来,纷纷起身相迎。

    召玉压下心中情绪,面容恢复平静,一眼看到暗色站在别鹤身旁,脸色苍白,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神情亦十分阴沉。

    “公主!”一见到召玉,暗色抢先几步迎上,低声说些什么,召玉神色一变,目光扫向别鹤等人,微有冷意。

    别鹤见状喝道:“暗色你莫要在公主面前搬弄是非,说我等与白姝儿暗通消息,先拿出证据来!”

    暗色冷笑:“那白姝儿亲口所言,岂会有假?休云向来清心寡欲,不似能做出这等事,到底是你别鹤还是闲情,你们心里清楚得很!”

    闲情怒道:“一派胡言!我二人乃是后风国遗臣,对公主忠心可鉴,何来背叛一说!”

    暗色反唇相讥:“后风国遗臣又如何?那赫连羿人昔年还是曾国王亲,不也一样卖主求荣,何况是你们?”

    “你血口喷人!”别鹤、闲情同时大怒。那休云虽暂时未被卷入,亦知事情难了,在旁微微蹙眉。方飞白等毕竟是外人,不便贸然插手,劝无从劝。召玉起先冷眼看他三人争吵,一言不发,此时柳眉一竖,厉声斥道:“说够了吗!”

    三人蓦地收声,触上召玉寒意十足的目光,心头皆是一凛,齐齐跪下,不敢再言。

    召玉方要说话,却听皇非叫道:“玉儿。”

    回头看去,他对她含笑招手,一手捏着杯美酒,一手拍了拍身旁空位,示意她过来。

    召玉先是一愕,随即面色变化,似悲似喜,竟难形容。

    要知皇非身边女人虽多,却从不在部属面前对她们任何人表露亲近,更没有人可在这样的场合与他平起平坐。他这一举动,等于对众人宣布召玉在少原君府的地位,果然方飞白等皆面露诧异,但都是久经战阵的大将,一瞬而过。

    皇非饮尽杯中酒,由召玉捧杯再斟一盏,转而对暗色道:“你将当时的情形说与我听,记着,莫让我听出半句谎言。”微笑中目光如电,一闪扫向暗色,就连旁边闲情与别鹤都被那一眼迫人的锐气所慑,那是千军万马中淬砺的杀气,更胜刀剑斧钺。

    皇非从不直接插手自在堂事务,此时突然发话,众人皆知是因召玉的关系。暗色自不敢违令,将船上发生的事详细道来。

    皇非眯了眼睛饮酒,也不知是不是在听,待暗色说完有一会儿,他才开口道:“你自问武功比白姝儿如何?”

    暗色一愣,道:“或者不如。”

    “哼!”皇非冷笑一声。

    暗色额前隐有薄汗浸出,咽一口唾液,只觉得喉中干躁,不知该如何答话。

    皇非眼角轻挑,点头道:“很好。”忽然扬手击出,一道犀利的掌风,直取暗色胸前。

    暗色猛然色变,侧后疾退,身形已然够快,却仍无济于事,被皇非快逾电掣的掌风击中膻中大,身子急遽一颤。

    皇非手指在袖中微微变化,数道指风紧接着点向他胸腹头颅各处要,但听“嗤嗤”轻响不断,暗色周身频频震颤,全无抵抗之力,脸色燥红如染,情形极是骇人。

    如此二十余指后,皇非一掌凌空虚按,暗色背后“噗”地爆出两点血花,似有一对细小的精光破体而出,不分先后嵌入殿柱之中。

    暗色身子抛飞,同时跌至地上,却一跃而起,屈膝跪下:“多谢君上救命之恩!”

    皇非早已收手回头,正好接过召玉奉上的美酒,冷冷道:“就这点微末功夫,连体内被人动了手脚都浑然不觉,还敢说‘或者不如’,你若能在白姝儿手中走下十招仍保得性命,本君便拜你为师!”

    暗色背心冷汗涔下,知他所言不假,白姝儿若确有杀人之心,岂会容他从容逃离,并且带回内奸的消息?这两颗“破玉子”乃是自在堂的独门刑器,一旦入体,无影无形,却随血液缓缓流至心脏,一击毙命,不过那将是数日之后的事情,事后无迹可查,死都不知是怎么回事。

    闲情、别鹤扭头对视,皆自对方眼中看出一丝惊险。

    召玉反倒没有太多惊讶,替皇非斟完酒后娉婷起身,淡淡道:“这事便到此为止,你们退下吧。”

    虽无一句重话,但那清利的目光已足令几人相顾惭愧,再不敢多言,对殿上行礼之后,恭敬退出。

    召玉并不归座,略微抿唇,低头轻声道:“今晚玉儿未能达成目的,走脱了夜玄殇,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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