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黎是语气中酸溜劲儿,陆战侨竟然暗自窃喜。
可下一瞬念头一转,便又泄下气来,她也只是在失恋的那段时间对他的行为挑几根刺,一旦投入新恋情,便没心思再管他的私事。
也罢,他的这种吃味,心理学博士的好友楚云江曾经帮着解析过。
他对黎是的感情类似恋母情结,习惯了依赖她的疼爱,享受她的重视,独占她的目光,黎是因恋情冷落他时就会让他觉得心伤,这种被觉得被忽视的孤寂相当于母亲爱上继父要改嫁那样,害怕自己对她不再重要。
楚云江说,因为年幼时父母的离异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黎是在他最缺乏安全感时闯入了他的世界,带给他的温暖让他有了不可割舍的畸恋,故而不能失去这个唯一的心理支柱。
这三年里,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走出了这种畸形恋情,却没料到黎是一出现就让他的伪装溃不成军。
这晚,陆战侨自然没能在送完黎是之后去赴约,而是被缠着看无聊韩剧到凌晨三四点才拥着熟睡的娇小身躯陷入柔软大床得已解脱。
阴暗闷热的清晨,室内只有绵长的呼吸声呼应着空调发动机制造的轻微响声。
床上的男女各自卷着一条薄被睡得深沉,墙壁上的液晶显示屏还播放着当下窜红的韩剧,只是被切换到静音状态成了一幕哑剧。
伴随着急促的《鬼子进村》手机铃声,粉色手机在床头柜上有频率地震动着。
朦胧间,黎是闭着眼摸向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是黎妈妈的来电,照常问候还没出现的未来女婿,顺便施个压威个胁再度提醒女儿已经二十七高龄的事实以及距离二十八老龄的倒计时。
挂掉电话后,黎是便没了睡意。
她转头望向身旁背向她熟睡的男人,虽然只看得到轮廓鲜明的侧脸,其影响力足以扰乱她平静的心湖。
“阿侨,今天我休息。”
黎是揉了揉手腕处的勒痕,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便爬向侧睡的陆战侨,贴近他耳廓轻声唤道,“阿侨,阿侨?死猪,还真能装睡,你今天休息吗?”
昨晚她在洗澡时听到过他接电话,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她很不甘愿被他这样抛下孤零零地过夜,还是因为别的女人。所以,她有意惹怒他,绞尽脑汁地想把他留下来,就要求他陪她看的经典片子,最后导致自己被捆挨了揍。
她只能把他逼急了,让他恨铁不成钢地教育她为原由,留下陪她。
“杰森不在国内的时间段,我没有休息日。”
陆战侨沙哑的嗓音中透着强烈的不耐,这是睡眠不足加上起床气的原因。他对睡眠要求很高,遮光布虽挡去了亮光,手机铃声和通话声却是噪音,让他烦躁至极。
“公司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凭什么就你累死累活让他赚便宜钱?”
黎是的态度是一度的不屑和不满。虽没见过杰森本人,但通过陆战侨的关系,他们视频过几次,对于那种玩弄东方女性的杂毛,她没太多好感,何况这个杂毛还占了陆战侨太多的便宜。
明明是合资公司,注册时却只让杰森做了董事和法人代表。虽说是为了隐瞒陆战侨的爹,但以好姐妹的立场来看待,杰森这个甩手掌柜让她感到不爽。凭什么让她家阿侨辛苦卖力赚钱,而那杂毛却可以轻松分红,这不公平。
再则,一个在瑞士有妻儿的外国品种,一来中国就高调张扬地泡中国妞,她实在有必要为同胞同性反感憎恨这个思想、行为都可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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