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燔有些愣:“你有喜欢的人?”
“没有,”夏甘草摇摇头,“是我一个朋友,他明明说自己喜欢一个人,但是还跟另外的人亲亲热热,我说他,他还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他的确没有什么不对,”沈燔接口说,“每一对相爱的人,他们之间多少都会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隐衷,他们只需要对彼此负责,没有必要对旁的人交代。所以甘草,你也不该用自己的生活方式去臆测别人的,这样只会徒增烦恼。”
“唔,不但是徒增烦恼,而且还是典型的庸人自扰。”夏甘草笑了笑,虽然她也不大认可沈燔的理论,不过有个人说说话,心里还是舒服多了,“我心情好多了,谢谢你。”
沈燔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谢倒是不必了,不过过两天我生日。”
“那你要什么礼物?”夏甘草心里一轻松,说话也跟着轻快起来。
沈燔摇摇头:“礼物我不要,我想请几个朋友吃个饭,你也来好不好。”
夏甘草点了点头:“好啊,没问题。”
姐姐的事始终悬在心里,不上不下地摆荡。思绪乱飘,几乎一整夜都没合眼,所以在第二天齐主任又要她去给朱塌送信的时候,实在忍不住惨叫了出来:“没三轮没出租没公共汽车,活生生地走来走去,齐主任,真的很惨啊。”
齐主任双手一摊,颇为无奈地说:“我也没辙,谁让只有你能要来东西呢。”
夏甘草丧着脸拖着腿不死不活熟门熟路地走到朱塌家门口叫门。这次更快,刚拍了两下门就开了,里面露出的居然是一张帅的不近人情的脸,这怎么可能是朱老头儿。
夏甘草目瞪口呆结巴着说:“宣椱?”
只是门里站的人居然是宣椱,别是幻视了吧,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宣椱正将双手抱在胸前不耐烦地看着她,这样欠打的表情,夏甘草在心里点点头,应该修炼成本尊了。
“不进来我就关门了。”
夏甘草闪身进门:“你怎么会在这里。”
“……”
“你也认识朱塌啊。”
“……”
“难道也是齐主任让你来的?”
“……”
夏甘草终于放弃跟这位兄台正常的语言交流,转着眼睛仔细打量他,他今天穿着一个满是口袋的白褂,上面浸满了一个一个疑似油渍的不规则圆点,夏甘草暗想,他今天的打扮实在是很像一个厨娘。越看越忍不住,又开口说:“你在煮东西吗?”
“闭嘴!”宣椱这次终于说话了,不过夏甘草还是宁愿他不要说话,因为宣椱这句话根本就是吼出来的。
事实上他的确是在当厨娘。
“为了满足这个死老头儿的趣味。”宣椱恶狠狠地抓了一把砧板上裹了面粉的小虫丢进油锅里,另一只手抓起一双超长的木头筷子在油锅里翻捞。
朱塌不以为意地嘻嘻一笑,搬了个矮凳坐在油锅旁,得意洋洋地翘着腿剔牙:“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收徒收徒,刷锅洗碗。臭小子,不服气你也收个徒弟虐虐看嘛。”宣椱不耐烦地将筷子放在油锅里戳来戳去。
第一次见到宣椱吃瘪,夏甘草颇有些快意地扬了扬嘴角,原来朱塌竟然是他师傅,这两人的性子调个个儿倒是比较像师徒,现在这一对,老的撒泼打横,小的严肃粗暴,看着还真是有趣。一转眼见宣椱正怕恶欺善地瞪着自己,索性迎着他肆无忌惮哈哈哈大笑三声。
“打死老子今天也不会看你带的信了。”朱塌听见笑声,转过头对夏甘草翻了个白眼,“齐田天那个老狐狸老杀才老坏蛋,再上当老子就是猪脑。”
夏甘草无所谓地耸耸肩:“齐主任这次是让我带的口信,他说他‘愿意拿玉灵芝跟你换半斤极品麒麟竭’。”
话音还未落,朱塌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噌”地一声没了影,一会儿手上就卷了个小纸包递过来:“愿意愿意,老子愿意。”
等夏甘草接过纸包,兀自还欢天喜地地手舞足蹈了一阵,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瞪着夏甘草问:“那老子的玉灵芝呢?”
“齐主任说要是你愿意,让我下次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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