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云绣便醒了。抬眼望见的是憔悴的严家兴,一直守候在自己的床前。
“家兴……”动了动身子,似乎比昨天好了许多。
“云绣,你醒了!”严家兴的惊喜程度远远出乎云绣的意料:“云绣,我们终于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家兴,我……你……你相信我?”
“云绣,你是受害者,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中毒的事,所以我才总是从云绸那里拿解药给你……”
李云绣觉得一阵头痛,为何事情总是那么令自己难以接受?“你的意思是毒是你下的,你也知道我用有毒的织锦为姐姐刺绣,你还联合姐姐来污蔑我,是吗?”
“云绣,你听我说——”
“家兴,其实你不必总是为下毒,中毒这些事情解释了。我知道云绢是清白的,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已经足够。你走吧,你去跟姐姐一起过吧,我们和离,或者是你给我一纸休书吧。我愿下堂……”
“云绣,我不会休妻的!”
“那么家兴,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可愿真心回答?你要对天发誓,你所说的都是真话,我便不离开你!”
“我严家兴对天发誓,我回答云绣的话都是真的!”
天已经大亮,李云绣将身体支起来,缓缓地靠在床头。拢了拢松散的发髻,李云绣总算是有了些精神。朝阳透过窗棂照这个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女人身上,把她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涂上一抹红晕。严家兴一时眼花,竟又误认为是云绸!
“我问你,你可有喜欢过我?”
“有!从我决定娶你那日开始,我便喜欢上你!”
“你喜欢姐姐吗?”见严家兴的眉头皱了皱,李云绣继续逼问,“如果你还想我留下,就必须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
“喜欢!我自幼就喜欢云绸!”严家兴突然觉得胸口一堵,嘴里顿时涌满甜腥。
“那么,你现在喜欢姐姐多一些,还是喜欢我多一些!”
偷偷转过身将嘴里的东西吐至手中的锦帕,严家兴接着回答:“云绣,我不想骗你。一直以来我都喜欢云绸,哪怕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会想着她。你不要误会,这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原本想说,你们姐妹长得很像,每当看到你,我就会想起她,然而,云绣只是盯着他苦笑,所以,他说不出口。
“好了,家兴,我饿了,去给我弄点儿吃的吧。”
一碗汤面刚下肚,却突然听见大街上有人高声吼道“唐军打回来啦——”
打回来好啊!严家兴兴奋地冲出屋子,大街上已然出现了兵马奔驰的声音!只要那舜化贞被赶走,云绣就会留下!无需再回答什么难熬的问题,他们夫妻可以重新开始!正想打开门往外瞅瞅,他突然觉得胸口极其难受!“噗——”一口鲜血喷在门板上,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难道云绸真的下了毒手?一定是那酒!他原本想在那酒里下毒,让她死;没想到她还快他一步!只是她很聪明,早就猜到他不会真心待她了;她比他狠毒,一边纵情声色,一边扔进毒药!这毒,他并不陌生,只是再中,他觉得可笑。算了,这就是命!她已死,再无解药……
“外面战况如何?”李云绣吃完东西,正准备下床收拾。
“云绣,别离开我!”严家兴突然冲过去抱着自己的妻子。
这是她熟悉了多少个日夜的味道啊!久违了,丈夫的怀抱!曾经在舜化贞的怀里,李云绣也恍恍惚惚地感觉到那么一丝温暖,而只有严家兴的怀抱却是最真实的!
“家兴,我在你心中真的这么重要么?”
“嗯,只要你不离开我,将来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转过身子,李云绣看到了一双真诚的眼睛。尽管外面烽烟滚滚,但在她的心中,却有一股很久未有的暖流。她不停告诉自己,别再相信他,不能原谅他,可事实上,她却再也舍不得离开那个怀抱!她明明知道“李云绸”三个字在他的心中已经根深蒂固,但她就是欲罢不能!
“如果我要你杀了姐姐,你会去做吗?”
严家兴一愣!“云绣,不会的,你不会如此恶毒!”她应该还是那个单纯的女子,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杀人,还是由男人来做,就算只是一个念头,一个想法,也不应该是李云绣的!当李云绸因为拿不到好的酿酒方子总是责备他,还想把他一脚踢开时,他早就猜到当初她所说的关于云绣的话有几成真假。
“呵呵,也许吧,我不会。那如果姐姐要你杀了我呢?你刚才说你喜欢她,如果她有这样的要求,你会为她做吗?”
“不会!”
“如果她以大唐皇妃的身份命令你呢?”
“云绣,你想得太多了!”李云绸已死,这样的假设无疑是庸人自扰,他不想云绣继续钻牛角尖,但他却必须完成自己的另一个计划……
“家兴,你对我的爱有多少,只需一件事情便可知晓!”
院墙不高,有几支流箭飞入院子,射中了水缸!顿时那大缸碎裂的声音,水流汩汩的声音萦绕耳际。他昨日见过李云绸,他昨日与李云绸缠绵床榻,那么——
当衣衫落尽,严家兴第一次在白日见到妻子的身体!
“怎么了?我不够美吗?”双手搭上男人的脖颈,李云绣第一次主动递上自己的一切。
“美……”
严家兴没有想到云绣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除了情不自禁的配合,他还能做些什么?只是,他的计划……
“云绸,云绸……”严家兴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那个女人的名字!眼泪划过双颊,她却不得不继续在他身下承欢!是的,这就是考验他的唯一方法!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为何?!为何?!
男人突然睁开眼,抚摸着她娇若桃李的容颜,猛地翻身而下!“滚!你滚!”
“我是你妻子,为何要滚?!”她倔强地擦干泪水,眼里喷射出从未有过的怒火!
“嗖——”窗户被利箭穿透,男人光着身子无力地倒下,她决然穿衣,再也没掉半点泪珠,握着拿盒祖传的金针,迎着熊熊大火,昂首而去!
她走得急,似乎没有听见,那个倒下的男人嘴里的呢喃:“云绣……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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