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狂龙

不停地敲打着孟龙的胸脯。而且红润的小嘴儿也掘得老高，不依不饶地纠缠起孟龙：“六姨夫！你好坏呀！你敢笑话我！…哼…人家不理你啦…”

    孟龙看到小姑娘的羞态，忍不住，再次大笑起来。就连旁边的孙晓玉也被妹妹的样子逗乐了。而置身一边的何丽则笑骂着两个人，说孟龙和自己的女儿一点都没有长辈和晚辈的样子。

    正在大家议论高兴的时候，一身酒气的孙大可晃晃悠悠地从门外走了进来。看样子，他好像喝醉了。孟龙是第一个去搀扶孙大可的人，紧接着，何丽也走了过来，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鼻子，一只手扯住自己丈夫的衣襟：“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又到外面喝酒去了！……真是让你给气死了！…。你怎么就不醉死在外面呢！干吗还要回来…。”何丽气急败坏地叫骂着。

    虽然，她这样去骂孙大可。奇怪的是她丈夫居然没有一点反映，好像没听到一个样子。孟龙面对这样的局势，也只能是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这两口子可真是够难当的，一个骂的太狠，一个又像丢了魂似的，什么反映都没的。

    “慢点儿！大姐夫！…抬脚…。！”孟龙生怕孙大可摔倒，他一边搀扶着，一边还要去提醒着失去重心的醉汉。

    当孟龙把孙大可扶到床上后，累的自己是上气不接下气。他有点怀疑，大姐夫是不是得了肥胖症。简直是重的要命，难怪大姨子会那么讨厌丈夫醉酒的样子。

    “来！小龙！快擦擦汗吧！看把你给累的，都是这个老东西，害了自己不说，还要去连累别人。”何丽向孟龙递过了一条毛巾。

    “没关系！…。对了！你不用管我了，还是先帮大姐夫整理一下吧！看样子，他今晚喝了不少酒………”还没等孟龙说完，床上的孙大可突然翻过身子，面部从冲下“哇哇…。”开始呕吐起来。

    这下子可把何丽给气晕了，干净的地毯被孙大可这么一吐，马上就变了样子。而且卧室里的腥臭味差点儿没把人给熏死，刚刚跟进来的孙晓玉姐妹一看到这样的情况，马上又跑了出去，说真的，如果让两个小姑娘来清理这样的场面，还真是为难她们，就连一旁的何丽也呆不下去了，恶心的念头让她跑向洗手间，去解决自己的问题了。

    孟龙一看，所有的人都跑了，就剩自己一个人留在卧室里。看样子，除了他，没人再愿意帮孙大可清理卫生了。于是，孟龙强忍难闻的气味，足足在卧室和卫生间里跑了几十个来回，才算把善后的工作完成。

    而吐了半天的孙大可，这个时候好像多少有了知觉。他开始哼哼呀呀地说着什么，起初孟龙还没有听出来，但随着他声音的变大，整个卧室里都回荡起他的嚷叫声：“何丽！………你…。你这个贱女人…。老子年轻的时候，你为什么连个屁都不放………怎么…。我现在不行了是吧………满足不了你了又如何…。你个娘们…。哼…敢嫌弃老子…。哈哈………你就等着吧………老子就是让你守活寡…。让你想不成男人…。老子要拖死你…。哈哈………呜…。你个娘们………”

    孙大可的这些话，听的孟龙是一头雾水。但他多少还是能听明白些，幸亏这个时候大姐夫说的只是一些醉话，要不然，他还真是不知道如何来面对这样的家庭纠纷。

    不过，孟龙仔细又一想，大姐夫刚才说的那些话有可能都是真的。如果在正常的时候，他是决不可能说出自己的隐私。要知道这可是男人的半条命呀！

    孟龙的大脑快速地转动起来，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特别关心孙大可的一番话。难道…。！

    正在孟龙胡思乱想的时候，何丽的身影再次展现在卧室里：“你个老不死的！你胡说些什么呢！”

    孟龙能听出来，自己的大姨子有意大声地嚷叫着，她好像在掩饰些什么。其实，她现在再怎样去骂孙大可都没有用了。因为，她的丈夫已经睡了过去。就像熟睡的肥猪，没有任何的知觉，惟有两个鼻孔发出阵阵鼾声。

    “你给我起来，…。你刚才说什么呢…。你这个没出息的！”何丽有些恼怒，她使劲儿摇晃着孙大可那臃肿的躯体。只可惜，何丽晃了好几下，也没能把自己的丈夫叫醒。最后，她停住了手里的动作，气呼呼地坐在旁边，一句话都不说。

    空气在凝聚，时间在流失。孟龙也开始坐不住了，他偷偷的看向许久都没说话的何丽，结果他发现女人已是泪流满面。这下子，孟龙可是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一刻也不耽搁地问向何丽：“大姐！你…你这是为何呀！…快…快别哭了！…。”此时的孟龙已是慌乱起来，他语无伦次地安慰着何丽。

    何丽哭了一会儿后，从纸盒里抽出一片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泪水。然后，用几分嘶哑的声音向孟龙哭诉道：“小龙！其实，不用大姐说出来，你也应该明白的我丈夫的话，刚才你也都听到了。像这样丢人的事情真是说不出口，我………”何丽几乎有些说不下去，孟龙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情急之下，他脱口说道：“大姐！…。这也不算太丢人的事情吗！你可以让大姐夫到医院检查，像他这样的情况还是可以治疗的吗！”

    “哪有你说的那样容易呀！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大姐夫的病是终生无医了！”绝望的哭声再次从何丽的嘴里发出。

    “不能吧！”

    “呜…有什么不能的呀！这可是好几个主治医生的结论呀！”何丽的回答让孟龙终于明白过来，大姐夫为什么那样痛苦。原来，他们早就做了这方面的检测。看样子，自己是白心了。

    最后，孟龙默默地在何丽的肩膀上拍了拍，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无助安慰。他能理解大姨子的心情，也能体会到大姨子的委屈，可是，在这没有任何希望的念头中，对谁来说，都是一个无奈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