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想方设法劝过他,不想他一生就此堕落。但他对你姑婆用情太深,根本就不听劝,我从未见过世间有如此痴情的男人。在那几年有空闲时我开始跟他学画,跟他谈他最感兴趣的有关书画方面的事。
守了五年后,他说他要离开。他想去四处流浪,现在家已经永远的活在他的心中,带着一个心中的家他可以彻底的放心去做一个浪子,继续钻研画艺。他再次入世时我想人们早已经忘了画坛当年的那个少年才俊,他后来也从未对人提起过他是张大千先生的弟子,他是真的隐士。因为他很少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所以我这么多年来也一直也没有他什么消息。
小天,你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伯仁,实在是你运气,这也是天意。你要跟他学画,就一定要认真的学。我想以你的天赋跟着伯仁以后肯定会成就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我也知道你妈不想你入仕途,正好天助你也,你以后的前途自不可限量,你自己要好好把握。”
外公朝我挥挥手,“我现在有点累,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
我轻轻地退了出去,把门掩好,外公现在情绪不是很稳定,姑婆跟刘师的事情触动了他心底尘封已久的泥丸,心中自然有颇多感慨。
我独自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好好想着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好像自己在听人诉说一个故事,而自己恰好又跟这个故事有些瓜葛。
我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很熟悉的六如居士这个名号。
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晚年唐寅归心佛教,从色空观与人生梦幻说中寻求寄托,认为人生如梦、如幻、如泡、如影、如露、如电,故自号“六如居士”“唐伯虎?”
我轻呼道。
“是了,嘉靖二年好像便是一五二三年,唐伯虎留下一首绝笔诗,含愤去世,享年54岁。那么如果,刘师书房墙上的那幅自画像是真实出自唐伯虎的手迹,那就肯定是唐伯虎过世前为自己所作的自画像。难怪昨晚觉得好像很熟悉六如居士这个名号跟嘉靖二年的年代。”
现在我全部想起来了,“看来那幅画的来历跟作品的真伪还得问问刘师,才能弄清楚。”
“昨晚我明明看到唐伯虎的眼睛转动了一下,他还从画中超然脱俗地朝我飘了过来。太过匪夷所思的事情,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到时候我怕人家要么把我当成从六号医院出来的人,要么就把我当成是乘UFO来地球的火星人带我去研究室化验。”
六号医院是本地的一个精神病院。
“看来还是不能随便向别人透露,何况也没人相信。”
“我现在全身都挺正常的,没出什么毛病,不用担心会有什么麻烦。”
我又想到另外一件怪事,“当时我全身忽寒忽热的,弄得我很痛苦,但一会儿后,又舒服的睡着了。到底那个时候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从小跟随外公练过意形拳,学拳之前先学的运气,也是中国古气功的一种,可以配合意形拳更好地发挥出威力。”
“嗯,当时忽寒忽热的怎么都有些像是练功走火入入魔的症状啊。我也曾听说过练功出了岔子时全身就是忽冷忽热的。”
想到这,我便气沉丹田,提气运行一个小周天。结果全身经脉都很通畅,并没有毛病,这说明并不是练功方面出了问题。
我正专心的想着这件怪事,便被一阵少女的清脆的笑声打断了。
我转头望着门口,“二姐你回来啦,我可真是挺想你的。我刚才还在想我漂亮无敌的美少女二姐去哪了呢,今天过来时就没见你。”
我有两个舅舅,每个舅舅膝下都是一儿一女,二姐是我小舅的女儿,今年在浙江大学读大一。
二姐进门后才发现她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孩子,拉的直发披在肩上。她听了我的话,此时正手掩着嘴轻笑着。估计是因为第一次见着生人就发笑,这样显得有些不礼貌,所以脸憋得红红的。
二姐走到我面前,捏着我的脸笑着道:“就知道你最乖啦!”
二姐要比我大五岁,她说我小的时候长得像布娃娃,脸粉嘟嘟的,所以经常抢着抱我,直到现在她每次见面时都忍不住捏我的脸蛋。
我对二姐捏我的脸并不介意,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她后面的女孩,外表乖巧柔顺,“姐,你怎么不跟我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姐姐啊。”
“哼,小色鬼一个。”
二姐先用手指点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才大方的向我介绍道:“我是我大学同学,林依依。依依,这就是我常跟你提到的我小弟,徐长天。”
我露出一个自认为迷倒众生的微笑:“依依姐,你好。你也可以像我姐一样叫我小天。”
“好的,小天。”
说完林依依也学着二姐捏一下我的脸。
“依依姐,虽然你也是我姐了,但也不必学我二姐刚见面就捏我的脸吧。”
我假装生气道。
但是二姐此刻在一边唯恐依依不知道我是故作老成,假装生气一样,直捧腹大笑。
此时我心里面那个郁闷啊,“依依姐,初次见面,给我带见面礼了吧。”
干脆脸皮再厚一点,我把右手伸了出来。
看着林依依一愣的表情,我知道她没料想到我今天会来外公家,还伸手讨人要东西,她估计见过脸皮厚的,但没见过比我还厚脸的。
捉弄美女,然后看美女的一颦一笑,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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