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者在别人搀扶下走了下来,竟然是齐桓。
“老爷,您身体还有伤,不宜乱动。”
一个老妇跟随着他走下,正是齐桓发妻。
齐桓哼道:“老夫就是要出来看看这天,究竟有多黑!”
老妪道:“老爷,天色也晚了,就别再乱走了,明日还得赶路呢!”
齐桓吹胡子瞪眼,道:“明日?现在乌云已经遮掩天日,哪还有什么明日可言!”
薛乐三人见状,急忙下车,行礼道:“齐老大人,晚生这等有礼了。”
齐桓微微一愣,颇为意外地道:“想不到还能再见三位少年英雄!”
三人连连谦虚。
齐桓道:“想那偌大朝堂,文武百官,竟也只有那么区区十三人敢说真话,三位刚取得功名,却不畏强权,不是少年英雄是什么,这四个字三位当之无愧。”
薛乐叹道:“往事已矣,不提也罢。齐老大人,您身子可还好,伤势不打紧吧?”
齐桓道:“无妨,吾虽老,但骨头还硬,绝对比那昏……”
齐老妇人急忙跺脚道:“老爷,您就少说两句吧!”
齐桓怒道:“老婆子懂什么,老夫便是要说,便是要骂,看这黑天能奈我何!”
老妇人伸手抹泪道:“老爷,老身知道您一身傲骨,但您也得为咱们的儿女和孙子着想啊!”
齐桓神情一僵,长叹一口气,无奈阖上嘴巴。
薛乐等人也看出他难言之隐,便转移话题道:“齐老大人,您日后有何打算。”
齐桓道:“老夫已失官职了,三位也不必再大人长大人短地称呼老朽。老朽早已身心疲乏,是时候回家享享清福了。”
薛乐叹了一声无奈,随口念道:“虫腾自诩傲九州,黑云遮日祸万里。天昏地暗目难视,问君何时见清霄!”
齐桓听出这诗中含义,哈哈笑道:“薛公子当真好文采,这诗倒叫老朽舒爽不已,将老朽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话都讲了出来!”
诗是好诗,但将每句诗的第二个字抽出来,便是腾云昏君,正是怒骂金銮殿上之小丑。
郭飞叹道:“看来高鸿那篇文章也并非空来风!”
齐桓道:“高凌云乃成阁老得意门生,其才智和风骨都颇有成老气魄,老夫对他也甚是欣赏,他所写的这文章可谓是切中那人要害,所以他才这般恼羞成怒,将吾等这些人逐出朝堂,以此掩饰那丑恶之目的。”
这时一匹快马从后方赶来,一个男子翻身下马,说道:“小人求见齐桓老大人!”
齐桓正欲答话,章铭便拉住他道:“齐老,小心奸人暗算。”
齐桓道:“无妨,若真有人要取我这条老命,没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现身。”
齐桓走了上去,道:“老夫便是齐桓,阁下深夜赶来,不知有何要事?”
男子拱手道:“吾奉敝主之命,特来给齐大人送信,原本是想送到大人府上,但得知大人已经全家离京,便急忙赶来,幸好能追上,若不然便误了主人的大事了。”
齐桓蹙眉道:“尊主是何人,老夫可认得?”
男子递过一封信道:“主人说只要大人看过信件,便明白一切缘由。”
说罢翻身上马,连夜离去。
齐桓甚是诧异,便打开信封一观,顿时脸色大变,额头直冒冷汗,身子不断发抖。
薛乐见状便扶住他,问道:“齐老,您可还好?”
齐桓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章铭问道:“齐老,究竟信里写了什么,让您如此惊讶?”
齐桓急忙收拢信件,警惕地望着三人,但仅仅过了半响,他便叹了一口气,说道:“三位不畏强权,想来也是正直之士,老朽若再掖掖藏藏,便显得小人了!”
说罢手掌朝后一伸,做出一个请他们上车的姿势。
三人随着齐桓登上马车,齐桓又屏退所有人,让人守在马车周围,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齐桓将书信递过去,说道:“这是高凌云写来的密信,你们看过后便知晓一切,不过三位必须先发毒誓,不可将信中内容向外泄露。”
三人点头称是接连发下毒誓,齐桓便将信件递过去,那封信里边将昊天教的阴谋一一罗列,从三十年前那场铁烈兵灾,再到白妃冤案,最后便是沧释天桃代李僵,取代夏王登顶九五。
三人看后,脊背一阵冰寒,一股冷气从足底冒起,传遍全身。
薛乐压低声音道:“齐老,您觉得这信所写是否可信?”
齐桓道:“哎,这里边的事情实在匪夷所思,但又合乎常理,每件事之间看似毫无关联,却又有莫名的巧合,如果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便也觉得高凌云所言不假。而且信件落款处,还有成阁老的遗孀国渊夫人,想来是真的。”
郭飞道:“如今这异族叩关与三十年前的兵灾也极为相似,若龙椅之上当真不是皇甫血脉,那这两件事倒也可解释得通。”
章铭点头道:“兄长说的没错,这皇帝对异族甚是优待,又是送粮,又是送兵器,这其中早已不寻常。”
郭飞哼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将真相公诸于世,让篡位奸贼受天下之讨伐。”
薛乐几分谨慎,他急忙制止道:“此事万万不可声张,首先没有确切证据,冒然公布真相只会惹来杀身之祸,再者,若真是邪神称帝,那么三天前那场早朝的闹剧很有可能便是他有意而为。”
齐桓为官多年,得知真相后也相通了不少事情,点头赞同薛乐的话:“薛公子所言甚是。若信中所说都是真的,那沧释天绝对是一个大枭雄,大奸贼。但凡大奸大恶,都有超凡能耐和过人胸襟,所以沧释天怎么会被一篇文章气得暴跳如雷,更加不可能说出那些荒唐可笑的罪名。”
郭飞和章铭初入官场,对一些事也不甚了解,听了齐桓这话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沧释天其实是借题发挥,清除掉反对他的官员。”
齐桓一针见血,指出其中深意,“能参加早朝的官员都是朝廷的重要人物,要么是手握大权,要么就是像你们三位一样,潜力无穷的年轻俊杰。如今被贬的五十三人,要么是耿直刚正的,要么就是原先反对夏王登基的,这样一
-->>(第2/5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