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的抬腿就要追过去,刚迈出一步,一个骑着三轮车卖西瓜的老汉,车身一歪,靠在牤子身上,西瓜滚落下来几个,老汉一把抓住牤子的胳膊:「你把我的西瓜撞掉了,别走,赔我!」
牤子恼怒的说:「是你撞我的,别惹我。」想甩开抓着胳膊的手,可那手依旧抓着牤子的胳膊,不紧,力道也不大,就是甩不开。争吵声引来几个路人的围观,牤子不想纠缠,掏出一百块钱塞给老汉:「得得,赔你算了吧,放开我。」
老汉放开牤子,颇有意味的说:「年轻人,走路不要只用眼睛看,可得掂量掂量你迈出的腿,小心崴了脚。」牤子哪有心情听这些,再举目观望,早已不见了玉秀姐的身影。懊恼的再看老汉,已经戴着破草帽优哉游哉的蹬着三轮走了,恼怒的踢飞地上的西瓜。
牤子愤恨的坐进车里,开车转回家里,丁晓晴和李彤都在焦急的等他。牤子简单说了甜儿答应帮他,方便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其它的没说,低着头,懊恼的不想说话。
沉闷的吃完晚饭,丁晓晴轻柔的说:「牤子、彤彤,这几天太累太烦了,你们出去散散步吧,轻松轻松,我想一个人静静。」说完温柔的推了牤子一把。
牤子是想走走,心里太压抑了,起来看了李彤一眼,默默的先走出去,丁晓晴同样温柔的推了犹豫不决的女儿一把:「彤彤,陪牤子走走吧,妈不想看到你们愁眉苦脸的,散散心好吗?」
李彤低着头,跟在牤子身后走出家门。默默无声的两个人,慢慢走在晚风习习的大街上,这是一处僻静的大街,行人很少,偶尔几辆路过的车从身边驶过。李彤慢慢追上牤子,并排走在一起。
李彤柔声说:「牤子,你好像有心事,能和我说说吗?」期待的看了牤子一眼。牤子停下脚步,指了指不远处的花坛:「我们坐那吧,我给你讲个故事。」李彤「嗯」了一声,和牤子坐在花坛边的水泥台上。
牤子讲的故事,犹如一曲哀怨离奇、伤感悲壮的乐曲,听得李彤泪流满面、伤心欲绝,泪眼含情抽泣的说:「你说的就是你自己吧?你就是那个寻找玉秀姐的人,你在狱中的老师就是我爸爸。牤子啊牤子,我佩服你的痴情,佩服你的执着,我佩服你对诺言的信守。我也恨你,恨你和妈妈上床,恨你为何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恨你如何再面对你的玉秀姐,恨你如何再面对爸爸。你是大混蛋!」说完「呜呜」的掩面哭泣。牤子眼含泪水,茫然的发呆。
一个哀伤的声音从花坛后面传来:「别怪牤子。」牤子和李彤同时一惊,花坛后面转出一个戴着大草帽和墨镜的女人,是甜儿。
甜儿动情的说:「你是丁总的女儿吧?上次牤子是喝了加有春药的果汁才和你妈妈上床的。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那是我们那的惯用手段。牤子,我今天是冒着危险偷偷找你的,这个月末,金大牙有重要活动,我也要去,醉儿,就是玉秀一定会到场的,这是地址。」说完交给牤子一个纸条。
甜儿紧张的左右看看,说:「你们也要注意安全,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的。对了,金大牙是野玫瑰的大股东。我得走了。」把李彤拉到一边小声说:「彤彤啊,牤子是好男人,唉,我看出你喜欢他。我混迹风尘多年了,乱都习惯了,别太在意你妈妈和牤子,更要处理好玉秀的关系,这年代遇到好男人不容易,好好珍惜吧!别像我一样,除了陪男人上床就是,都活麻木了,是牤子打动了我,让我认识到我还活着,还能做点人事。不多说了,我得走了,一定注意安全。」说完绕过花坛,快速的穿过荒草,奔另外一条马路跑去。
李彤有点茫然困惑,现在牤子用讲故事的方式都告诉自己了,太突然、太离奇、太荒唐了,无法理解,无法接受。
牤子放好纸条,和李彤默默无语的坐在那,沉寂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李彤幽怨的开口:「回家吧!」
路变得好长,沉重的脚步走得很慢,谁也不说话,默默的走着,默默的想着心事。突然,一声加大油门的汽车引擎声,让牤子毫不犹豫地本能的抱起李彤,迅速跳起向路边弹了过去;「嗖」的一声,牤子跳起的脚被撞得甩起老高,鞋飞出老远,两个人滚到路边的沟里,一身泥水,狼狈不堪。李彤被吓傻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撞人的汽车早已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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