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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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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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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讲麻沸散的时候,她曾经掀开衣服让我们看她的伤口,针脚又细又齐,没有一点乱的。”

    “给自己开腹做手术,然后自己缝合?你这师伯也太厉害了!”程宗扬敬佩不已地说道:“改天请她喝酒!”

    李师师笑道:“那位师伯最喜欢饮酒,每日无醉不欢。”

    “咦?是不是喜欢大苏诗词那位?”

    “你怎么知道?”

    程宗扬笑道:“我听乐丫头说过。”

    李师师乌亮的眼珠转了一圈,拉长声音:“哦——”

    “喂,别乱想啊!我们就是在南荒见过,大家谈得来而已。”

    “乐师姐是同门性子最好的,我们都喜欢她呢。”

    两人说笑片刻,程宗扬朝房里示意一下。李师师小声道:“那位游姐姐修为尽废,但下手的人很有分寸,没有伤及经络,修养几日,也许还能保住一点真元。”

    程宗扬点了点头,先敲了敲门,温言道:“游姑娘,打扰了。”然后推门进入。

    游婵脸色苍白地躺在榻上,见到进来的是程宗扬不由瞪圆眼睛,眼中露出既惊愕又迷惘的神情。

    程宗扬毫不见外地在榻旁坐下,随势握住她冰凉的手掌微微一笑。

    游婵压下心里的震惊,口吃地说道:“飞鸟上忍——”

    “我姓程。”程宗扬打断她,“程宗扬。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只能怪大家见面的时间不对。放心吧!你现在已经脱离黑魔海,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女儿和赌坊的人现在在路上,要不了多久就能到临安。”

    游婵怔了半晌,道:“我……我不明白……”

    “这么说吧,我和黑魔海既是对手,又是生意上的伙伴,昨天在小瀛洲和你交手的就是我的部属。老实说,打到最后,我吃了亏,但黑魔海没占到多少便宜。因为我手上有一件黑魔海极需要的东西,于是我用它把你换来了。”

    想起昨日一战的血腥,游婵喃喃道:“怪不得齐姐不让我回广阳,她……她是让我留下来送死……”说着她禁不住颤抖起来。

    程宗扬温和地拥住她的肩膀:“别担心,你现在已经在我的保护之下,连黑魔海也动不了你一根头发。”

    游婵眼眶一红,掩面哭泣:“我要去问仙姬……为什么要杀我……”游婵对剑玉姬的信任根深蒂固,这时突然发现她是一枚弃子,一时间难以接受。

    程宗扬不好告诉她翻江会已经完了,在黑魔海眼中,游婵的利用价值所剩无几,以剑玉姬近乎变态的精准,不会白白留着一个与他有牵连又不够忠诚的棋子,让他再有机会借用。从剑玉姬废掉游婵的修为看,黑魔海对她的处置恐怕不仅是处死那么简单。

    “好好休养几日,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和女儿团聚。”程宗扬笑道:“到时你要打起精神替我办事了。”

    游婵怆然道:“奴家已经是废人,还能做什么?”

    “一个女人家,又不是让你打打杀杀。”程宗扬宽慰道:“当然是你的老本行,开赌场!等我的赌场建好你就知道了,比你在广阳的产业绝对只大不小。实话告诉你吧!当初有开赌场的念头,我就想把你挖过来,跟着黑魔海一点前途都没有。”

    游婵抬起头,“赌场在哪里?”

    程宗扬微笑道:“武穆王府。”

    游婵惊道:“那处被拆掉的王府是你的?”

    “没错。”

    程宗扬替她掖了掖被角,温言道:“赶紧养好身体,赌场的布局还得你来拿主意。”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游婵想笑,身子却难以支撑。她修为尽废,元气大伤,这会儿心情起伏,已经疲惫不堪。

    程宗扬轻轻按住她的道,一股柔和力道透入。游婵闭上眼沉沉睡去,她的眼角兀自挂着泪痕,唇角却露出希冀的笑意。

    程宗扬心里低叹,像游婵这样失去依靠的女子,就像在命运洪流中载浮载沉的蚂蚁,只希望他递出的树枝能让她栖息下来。

    忽然房门打开,李师师像受了极大的惊吓,玉脸时红时白,咬了半天红唇才颤声说道:“有坏人!”

    程宗扬一按匕首,随即跟着李师师赶往药房,一边心里打鼓:整座翠微园现在戒备森严,哪有坏人能闯进来?

    李师师推开房门,指着桌上道:“就是她!”

    看着那个形容狼狈、身子软绵绵地伏在桌上,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的女子,程宗扬先是一怔,然后露出古怪表情,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你是怎么擒住她的?”

    程宗扬和游婵交谈的时候,李师师正在药房选捡药材,谁知院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个穿着道袍的女子缓步入内,态度和蔼地柔声说道:“请问,是师师姑娘吗?”

    李师师讶然回过头,“你是……”

    那个美貌道姑微微一笑,温和地说道:“你叫我卓姨好了。”

    李师师虽然觉得她很陌生,仍客气地说道:“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妾身这几日有些头痛,想请师师姑娘诊治。”

    “奴家习的是外伤,不擅内科。”

    “世间医理都是一般,妾身诚心求医,师师姑娘不要拒人千里之外。”

    李师师只好放下药物,“请坐。”

    卓云君坐在椅中,一边摊开玉手。

    李师师纤指搭住她的脉门,仔细探查半晌,道:“也许是受了风寒,湿邪侵于表里,湿浊中阻,气机失调。”她眼波微转,思索道:“需针灸尺泽、委中、少商、耳尖诸。”

    卓云君柔声道:“还请姑娘施针。”

    李师师犹豫一下,打开随身带的木匣取出几枚银针,先用药物一一浸过,才小心刺入位,慢慢捻着。

    卓云君微笑道:“听说师师姑娘是光明观堂门下?”

    李师师警觉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内院的人吗?我从来没见过你。”

    卓云君轻笑道:“妾身一直在老爷内室,姑娘哪能见到我呢?”

    李师师玉脸微沉:“你是谁?”

    卓云君呵气如兰地柔声道:“妾身既然在内室,当然是给老爷侍寝的奴婢。”

    李师师站起身来冷冷地道:“我不认得你,请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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