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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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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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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如此嚣张,刚压下的那点杀机又重新涌起。

    西门庆最会见风转舵,眼见情形不对,立刻改变主意,趁程宗扬还没有下令动手,他弹了弹玲儿的,笑道:“叔叔好久没见小玲儿了,走,找个地方跟叔叔乐乐去。”

    “好啊。”

    玲儿甜甜笑道:“可小玲儿还有功课没有做呢。”

    “一点功课,晚上抽点时间做了。走吧,让叔叔看看小玲儿的是不是还够嫩。”

    眼看西门庆像个浪荡公子一样,拥着裸着上身的小女孩离开,程宗扬的眉头拧得几乎打结。

    这场烂仗打到现在,程宗扬虽然笑到最后,但也伤亡惨重,林冲、鲁智深、俞子元等人先后负伤,完好战力只剩下秦桧、金兀术和他自己三个。一个西门庆还好说,再加上那个玲儿,想留下任何一人都不容易。

    但真正让程宗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西门庆的态度,似乎这位西门大官人压根不愿意与自己为敌。难道自己对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利用价值?

    俞子元伤重不起,一直处于重度昏迷。冯源用火法从黑衣丽人手中抢回衣钵,该记首功,但他施完法不该朝下看了一眼,结果又晕过去。

    秦桧安置众人,过来道:“子元伤势很重,只怕撑不了太久。”

    “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无论如何要保住他的命。”

    秦桧道:“他经脉受创,即便保住性命,多半修为尽失。”

    “就算他躺在床上不能动,我也养他一辈子!”

    秦桧深揖一礼,“属下明白!”

    李师师忽然道:“我来试试。”

    程宗扬看了她一眼。“老俞伤势不轻。”

    “我刚看了俞先生的伤势,都是外伤。”

    李师师道:“奴家修的医术便是外科,否则不会被派去做随军医官,况且俞先生的伤不能再拖了。”

    程宗扬权衡了一下,“好,老俞就交给你了!”

    李师师自处理俞子元的伤势。旁边净念拖着受伤的身体,与鲁智深一道收拾尸骸,然后搬来折断的树木堆在一处,升火焚化。

    这对刚才杀得不可开交的师兄弟,这时并肩跪在一处,低声诵念佛经,为大孚灵惊寺的同门,也为林中所有的死者祈祷,超度亡灵。

    良久,鲁智深松开手掌,扭头道:“净念和尚,还要再打吗?”

    “阿弥陀佛。”

    净念合十道:“师兄神功已成,小僧已经是输了。”

    鲁智深道:“实话对你说,那装裟不合洒家的身,木钵也盛不得狗肉,洒家带着狼伉得紧,若非答应过师父,洒家早就把它扔了。”

    净念沉默片刻,叹道:“师兄天生菩提之心,却是小僧着相了。”

    他合十向鲁智深施了一礼,“愿佛祖保佑你。”

    然后飘然而去。

    林冲被大孚灵鹫寺的僧人施展阇都诃那舍命一击,身负重伤,幸好他修为深厚,李师师又抢救及时,性命已经保住了。至于断裂的经脉能不能复原,还要看他的造化。

    鲁智深与林冲低声说了几句,扛着禅杖过来对程宗扬道:“洒家送林师弟去江州。”

    程宗扬道:“林兄伤这么重,你的伤也不轻,走远路合适吗?”

    鲁智深摇着脑袋道:“洒家问过他,林师弟只说要去江州待命,洒家也拗不过他。”

    程宗扬盘算了一下,他本意就是想让林冲去江州与吴三桂搭伙。林冲是禁军知名的教头,如果留在临安养伤容易走漏风声。

    鲁智深有金钟罩护体,用不了几天就可以恢复如初;林冲伤势虽重,终究是伤在大孚灵鹫寺手下,鲁智深是大孚灵鹫寺嫡传,说不定有医治的妙手,而且他沿途照应,自己也能放心。

    鲁智深道:“林师弟拜托你帮忙寻找他家娘子,一有消息还请相告。”

    程宗扬含糊答应下来,道:“林教头伤势这么重,不能让你背到江州吧?我让老豹送你们。”

    “用不着。”

    鲁智深从草丛中拽出两个人,却是董超、薛霸。他们两个武功低微,又早早就被林、鲁二人打倒,几帮人打生打死,谁都没有理会他们,反而捡了一条命,只是薛霸一只手废了。

    鲁智深先是一人赏了一个耳光,然后喝令他们两个用树枝做副担架,稍有怠慢就拳打脚踢。

    两名官差哪敢有半点怨言,像扶亲爹一样把林冲扶上担架,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来。

    鲁智深扛起禅杖,豪声道:“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程兄弟说得好句!洒家去也!”

    程宗扬叫道:“到了江州有人接你们!是臧和尚!”

    鲁智深哈哈大笑,“好!好!好!”

    马车辘辘而行,赶车的俞子元却换成金兀术。驭马一闻到他身上的兽味就服服帖帖,金兀术一手扯着辔头,倒是十分轻松。

    “侄儿原本是刑部大牢看管监狱的,因为办事得力,被调到皇城司,还不足一年……”

    姓孙的官差命大,被埋了快一个时辰居然没死。今日野猪林死的人已经太多,程宗扬不想再杀人,于是让他捡条性命。

    这会儿在摇晃的车厢里,孙天羽原原本本说了身份、来历,没有半点隐满。“封公公下令要取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的性命,侄儿便随着赵大夫一道来了。”

    程宗扬道:“还有吗?”

    孙天羽忙道:“侄儿已经说完了。”

    “那好,童公公,你来说吧。”

    童贯的裤子已经湿透了,没得换,只能坐着捂干,他挪了挪。“封公公叫奴才去,让奴才代表宫里一道来野猪林。封公公还吩咐奴才,一旦事成就打开瓶子、放出讯号,后面的事不用奴才再管。”

    程宗扬道:“瓶子呢?”

    “奴才不小心打碎了。”

    程宗扬点了点头。“于是义组就来了。他们听到有皇城司的人就放手大杀,你们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吧?”

    孙天羽和童贯齐齐打个冷颤,没敢做声。

    程宗扬道:“看来皇城司的差事出岔子,封公公担心被人知道才要灭林教头的口,你们二位很不幸,也在封公公灭口的范围之内。”

    “叔叔!”

    “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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