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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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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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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宗扬把手腕放在桌上,笑道:“看你能瞧出我什么病来。”

    李师师坐下来,一手拉住袖子,探出纤手,将中指和食指放在他的脉门上,然后垂目凝神,细心分辨他的脉象。

    程宗扬低头看着她,心头刚才所受的冲击渐渐坡来。

    这个在后世有着无数传说的绝世名妓,此时还是个花枝般的少女,眉眼间没有一丝风尘之色,有的只是那种未曾被人碰触过的风流与婉转。

    她的肌肤像牛乳洗过一样细白,纤指温凉如玉,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唇角那颗殷红的小痣,诱人心动,柔嫩的唇瓣像鲜花一样迷人。

    程宗扬不禁想到:如果自己把放到她的口中,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美妙感受……

    李师师的粉颊忽然间一红,一瞬间美艳不可方物。接着她啐了一口,放开程宗扬的手腕。

    她刚才正在诊脉,自己的心跳血行,半点也瞒不过她,以她的玉雪聪明,多半猜到自己转的是什么龌龊念头。

    程宗扬讪讪地收回手,一边想着要不要把《金瓶梅》拿出来,给她一个惊喜。突然楼里传来脚步声,接着一个声音唤道:“师师。”

    李师师立在窗边,有些生硬地向阮香琳道:“娘。”

    阮香琳对林娘子道:“阿凝,你先出去吧,我和师师说几句话。”

    关上房门,阮香琳声音柔和下来,“师师,怎么不回家住?”

    李师师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她幽幽叹口气,轻声道:“娘,你真的想让女儿嫁给高衙内吗?”

    阮香琳执住女儿的双手,柔声道:“娘知道你自小虽然听话,却是个心气高的性子,等闲人家你也看不上——可太尉府的小衙内难道还配不上你吗?”

    见女儿无动于衷,阮香琳又道:“小衙内虽然是螟铃子,可高太尉就这么一个孩儿,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口中怕化了,说起来骄纵得有些不成样子。但他年龄尚小,再大几岁就知道走正途了……”

    李师师道:“你说的正途是当官吗?娘。”

    “你爹爹和娘亲都是江湖出身,知道江湖的甘苦。你爹爹风里来雨里去,拼了性命拿血汗换来这份家业。如今咱们的镖局在京中也算有名号的,可是一步踏错就翻不过身来。镖局的事你也知道,纵然没有这桩事,官府说封便就封了,论安稳还及不上你姨父。”

    阮香琳道:“你姨父年少时,人人都说是英才,可他这么多年来,只做了个禁军教头。再看小衙内,年纪轻轻已经荫封正五品的武职,你姨父这个教头见著他还要请安问好呢。你若嫁给小衙内便是一步登天了。”

    “女儿嫁过去只是个姬妾,姬妾啊!娘。”

    李师师道:“娘难道不知道那些豪门的姬妾吗?”

    “姬妾又怎么样?以女儿你的容貌,小衙内还不对你爱护得如珠如宝?即便做不了正妻,做个专宠的妾室也足够了。”

    阮香琳轻抚着女儿的发丝,安慰道:“只要女儿你肯曲意奉迎,把小衙内服侍高兴了,再生个儿子,将来太尉府还不是你的?匡神仙说过,咱们一家富贵都系在女儿你身上,到时女儿别忘了爹娘,你爹爹一直想要一个小武官的职衔……”

    李师师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母亲絮絮叨叨地一番劝解,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良久,她垂下眼晴,“我累了。”

    “那好,你早些休息。”

    阮香琳道:“你爹爹又出去走镖了,你明天早些回家,过两日娘便送你去太尉府……”

    程宗扬在室内听得清清楚楚,感觉又是怪异、又是不解。

    以阮香琳的性情,再怎么说也不该是这样的市侩妇人,但她说起做官的好处、如何讨太尉府的欢心,却是发自肺腑——也许这才是江湖人闯荡多年之后现实的一面吧。

    李师师不欲被娘亲看到有陌生人在自己房里,听到声音,便让程宗扬到内室暂避。

    阮香琳走后,李师师呆坐良久才起身回到内室。娘亲那番话本来让她芳心欲碎,可看见那个年轻商人竟然毫不客气地躺在自己的闺床上,还大模大样地跷起二郎腿,不知为何她不但没有生气,好笑之余反而生出一丝莫名的安全感。

    李师师并不相信这个年轻商人能够对付太尉府的势力。晴州商人虽然有着种种夸张的财富传说,但他若有足够的钱财也不必在荒山露宿;而且以他的年纪,有钱也多半是家族父辈的。他只是一根稻草,自己在没顶之际唯一能握住的稻草。

    “你都听到了?”

    “差不多吧。”

    程宗扬坐起来,半真半假地说道:“其实你娘说的挺有道理的。”

    “怎么?你也想巴结太尉府吗?”

    李师师淡淡道:“好呀,等奴家嫁过去,伺候得小衙内开心,也帮你引见,给你讨一份荣华富贵怎么样?”

    李师师的口气虽然冷淡,美目却渐渐发红,接着两行珠泪滚落下来。

    程宗扬没有带手帕的习惯,只好用手指抹去她的泪痕,“逗你玩的。”

    然后带着几分认真道:“别担心。”

    李师师哽咽着道:“再过两、三天,奴家便像货物般的送到太尉府去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两、三天可以发生很多事。”

    程宗扬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说不用担心,你就别担心了。”

    李师师泪眼模糊地看着他,一瞬间她有种感觉,他说的都是真的。有他在,自己真的不用再担心什么。

    程宗扬从楼里出来,庭院中已经酒肉狼籍。

    林冲喝得玉山倾颓,脸色通红地醉倒在旁;鲁智深则是豪气大发,光头上的香疤像要跃出来一样鲜明。

    兽蛮人不擅言辞,性情凶恶,即便为了吃到羊肉而跟随程宗扬,也很少与同行其他人交流。青面兽与鲁智深却颇为投缘,两人拿着大碗喝得不亦乐乎。

    这边敖润端着碗道:“来!老敖敬大师一碗!”

    鲁智深来者不拒,举碗道:“干了!”

    秦桧笑着走过来,对程宗扬耳语道:“阮女侠临走前,与林娘子在房里谈了一会儿话。子元兄跟了过去,刚传回的消息说阮女侠去的方向,既不是镖局,也不是太尉府。”

    程宗扬心头微震,意识到自己漏算一着。既然林娘子与黑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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