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坦然忠告,难道是挟技自重,胁迫于人吗?”
王笑笑先是一怔,继而敞声大笑,道:“好一张利嘴,不过,杨兄将我估计错了。王某与众不同,凡事但问目的,不重小节,忠厚也好,刻薄也好,我是概不在意。杨兄明白了么?”
杨正义闻言,不觉心头一颤,但他也是个少年气盛的人,顿了一下,冷冷说道:“明白了,盗马杀人,少爷一概不知。”
王笑笑凛然一震,双目神光迸射,峻声喝道:“当真?”
杨正义蓦然抬目,悍然一哼,道:“我告诉王兄一声,杨某没有显赫的身世,没有惊人的技艺,有的便是嶙峋的傲骨,言不二语。”
王笑笑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软不受,硬不惧,倒是一条好汉,你小心了。”他秉承新中国祖训遗传,血脉中既有古代之人的仁厚稳健,也有现代人的狠辣敏锐,做起事来,令人捉摸不定。此刻他陡抬右臂,并指如戟,蓄而不发,身形一晃,便朝杨正义逼了过去。
他那并指如戟的架式不伦不类,食指挺伸,中指微屈,武林中极是少见。其实,那正是“霸皇决”的起手印诀,如今他蓄势不发,其中不知暗藏多少诡异的变化,倘若出指,杨正义眼看难逃一指之危。忽听西门雪颤声叫道:“笑郎……喂,你住手,你住手啊。”
一条白影猛扑过来,王笑笑指势陡收,身子一顿,一把将那白影搂在怀里,问道:“怎么?雪儿,你有话讲?”
西门雪不答所问,娇躯一挣,转面急道:“杨师兄,你讲啊,你何须替人受祸?”她乃是旁观者清,一来激于同门之谊,眼看王笑笑的性情大异常人,武功高不可测,既然认真出手,杨正义便难免大吃苦头。二来事情的真象,也许她比较清楚,她既认为不必“替人受祸”,其中的经纬,那是别有蹊跷了。
王笑笑闻言之下,疑念顿起,目中神光熠熠,紧紧朝杨正义望去,静待他的答复。怎奈杨正义因妒生恨,关键乃在西门雪一人身上。如果西门雪不急急扑来,被王笑笑搂在怀里,变化也许单纯一点。便因西门雪“投怀送抱”,令杨正义的妒意更深,于是情势也就急转直下,大出人意料之外了。
这杨正义人颇俊逸,平日自视极高,是个偏激自傲之人。他使得左手剑法,武功身世两皆是迷,但无异也是一流身手。与西门雪既是同门兄妹,也算得天造地设,是双璧人,岂知缘份未定,西门雪不肯稍假颜色。如今眼见王笑笑才貌出众,武功又高出自己甚多,他师妹投怀送抱,两人大有轻怜蜜爱之情,以他一个偏激自傲的人,那自然无法忍受了。但他无疑是个城府极深、诡计多诈的性格,当下心机一转,冷冷说道:“师妹叫我讲些什么?”
西门雪道:“师伯年事已高,平日严禁师兄远离左右,你这次违背师命,追来中原,那是为了小妹,与薛家自然不会有什么恩怨仇恨……”
杨正义内心暗生恶念,表面神色不动,佯作无奈道:“好吧,咱们握手言和。”双手抱拳,虚应故事一般,遥遥朝王笑笑拱了一拱。
王笑笑从他二人谈话之中,已知这杨正义乃是初莅中原,自然与薛家的血案不会有多大关连,心想也许真是自己误会了,“龙儿”所以到他手中,必是别有缘故。他心中这样一想,又见杨正义抱拳作礼,要与他“握手言和”,顿时嫌隙尽去,迈开大步,迎将上去,哈哈笑道:“很好,很好,握手言和。杨兄只要将得马经过,不吝示知,小弟便能由此追索敌踪,若有所得,全是杨兄所赐,小弟感激不尽。”话声中,右掌前伸,只待与杨正义紧紧一握。
杨正义脸上掠过一片诡谲的冷笑,假作漠然道:“杨某说出得马经过,一场误会便算过去了么?”右掌徐伸,缓缓朝王笑笑手掌握去。
两掌相触,王笑笑连声应道:“正是,正是,小弟判断有误,杨兄多多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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